小蝶进了这处两进的宅子。杜婆子一脸笑意的带着小蝶进了二门。
直到小蝶近前施礼萧贺才舍得移开目光,对着宛荷笑笑起身离开。宛荷起身,目送公子出了二门。
公子走远,婉荷收了不舍的目光,拉了小蝶坐下。小蝶不等小姐问,把话都回了:“小姐,打听到了,东城是有家叫回春阁的窑子,只那一家带回春两个字。奴婢也打听过了那里有个婆子姓钱,是官家发卖的。”
宛荷带了泪意:“好,小蝶,你记得有位姓刘的客爷吗?经常过去喝茶。”
“奴婢记得,那位刘爷第一次到房里喝茶,就说要赎了小姐,可就是顺嘴一说,后来只是喝茶再不提了。”
宛荷带着泪意摇头,看一眼门外却又带了笑颜道:“他不是顺嘴说的,真去赎过了,我身价太高,他赎不起,只能不提了。
小蝶,刘爷是做偏门的,住东城井坪巷,那种人应该好打听,你再跑一趟,让他想办法把两个姑娘卖去回春阁。
人叫什么住哪里我写给他,画像也有,不要弄错了。银子由他要,不还价,只是得快,最晚明日人要出现在回春阁。”
“奴婢记下了,小姐把东西给我,奴婢这就去。”
“小蝶,这回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若不愿做不用勉强,我另有办法。”
“小姐把东西拿来就是,别人对我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时也没手软过,奴婢信小姐这么做有您的道理。”
宛荷把几张折好的纸递了过来:“小蝶记得先买两个奴仆带着过去,他认识你,那种人得防着一些,别大意了。
“小姐放心,我有法子护住自己,现在奴婢是良籍了,银子又不会差了刘爷的,他犯不上对我动手脚。”
景华回到了季府时,景云已经离开。景玥景华没有去见父亲,母亲。二人已寒了心,这家能容,她们便和姨娘住上几日,不能容袁府里总能栖身几天。
二人先去探望景慧的姨娘周姨娘,不想周姨娘被禁足,进不得院子。
转去刘姨娘院子,才知道周姨娘知道女儿出事,闹着要去救景慧。闹的过了些,被老爷禁足,不许任何人进去看望,如今刘姨娘也不知道周姨娘如何了。
刘姨娘让下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刘姨娘和姐妹二人。景华跪地:“姨娘,求您帮帮景慧。”
刘姨娘泪流不止,忙扶起了女儿:“三小姐,别这样,姨娘也着急。可这种事姨娘能怎么办?”
“姨娘,我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办了,只是得姨娘帮忙。”
“三小姐快说吧,姨娘没有不应的,景慧不是我生的,可她与你一起长大,一声声姨娘的叫,和你没什么不同。”
“姨娘,我要银子,让人去国色添香赎景慧,赎出来先带回崔妈妈家里。
我还要姨娘帮我打掩护,外面两个丫鬟是夫人派来的,明为侍候,实是监视。
可女儿今夜要守在顾府门外,我想去等将军。如果能见到将军,景慧的事他或许能帮上忙。”
刘姨娘惊得睁大了眼睛:“三小姐,你说什么?什么叫赎人,你为什么要在府外等着?”
景华心下着急,将军不知会不会回去,什么时候回去,万一自己不在的时候回去,错过了就麻烦了。因此一点弯子没绕,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姨娘,我现在没法子,只能争这一夜了,若我今夜救不出景慧,她的身契只能由秦姨娘拿捏了。女儿不敢想景慧日后会如何。姨娘您就帮我一回,让女儿替妹妹拼一拼吧。”
刘姨娘流着泪摇头:“三小姐这不行,人让崔妈妈和雨杏去等,她们也认识将军。你自己去,让顾家知道你一夜在外,你还怎么活。这绝不行。”
“姨娘,她们认识能有什么用,就算等到了,她们求得动吗?将军喜不喜欢我,我都是他的人,我求还有点可能。至少景慧还有些希望。
“那也不行,姨娘不是不疼景慧,可不能为了景慧再把你搭进去。”
“姨娘,您帮女儿,女儿就偷偷的去等,您不帮,我当着那两个丫鬟的面也得去等。顾家要如何便如何吧,女儿顾不得了,扔了妹妹在青楼里不管,女儿做不到。”
刘姨娘痛哭失声:“三小姐,你疯了吗?非得再搭进去一个吗?”
景华又跪了下来:“姨娘,这个家从爷爷到爹爹,谁把我们姐妹当人看了,姨娘空疼着我们,又能如何?
我被爷爷逼着做妾,景卿,景慧拼了所有愿意放女儿走,连她们可能成为替代也不管不顾。
如今景慧出了事,要女儿只在一旁看着,姨娘,您说女儿能做到吗?
姨娘您连门都出不得,景玉还小,景云与我们不同。我们四姐妹不互相照应着还有谁能管我们,景慧与我们连着的不止是血脉,还有命,求姨娘能成全女儿。”
刘姨娘被逼的没了办法,只得应了下来。
夜已深,春娘心情颇佳,把信放到了一边,钻进了被子里,窗户开了周襄照旧从窗户跳了进来。
春娘已经习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弄得周襄以为春娘睡着了,等到近前,才看到这妖精笑的一脸的谄媚。
王爷伸手捏了捏这张谄媚的脸:“说,是不是又给爷闯祸了?”
春娘依然媚笑,任王爷捏着她的脸,扭了扭身子道:“我也不知是闯祸还是立功,反正是做了。”
周襄放开了小妖精,自己去倒水喝:“说吧做什么了?”
春娘半起了身子,弱弱道:“我把季国公的孙女买进添香楼了。
周襄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问:“你把谁给买了?”
春娘装着害怕向后缩了缩:“季国公的孙女,季子林的庶女,季家的五姑娘,叫季景慧,王爷妾说的够不够清楚?”
周襄哭笑不得:“还有你个小妖精做不到的事吗?说,怎么能把季家的人给买进来了,籍换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