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蕊满不在乎:“江肖哥哥那么喜欢江姨娘,他夫人做的太过,休了就好了,哪有那么麻烦。”
云嫣无奈摇头:“哪那么容易,季家不倒,谁敢把季景云如何?侍奉主母本就是妾室应该做的事,想寻机欺压还不是随时的事情。”
丝蕊还是不服:“那你就不怕她真听了你的,得了江肖哥哥的心,到时江姨娘怎么办?”
云嫣一笑:“要是咱们家那位季姨娘我还真的怕,江夫人没事的。只要给玉雪些时间,等她长大一些,就不用我操心了。”
这回丝蕊点了头:“说起来也是,稍有点心眼的,哪会一进门就这样明着磋磨妾室。
也是江姨娘倒楣,遇上这样的还真没办法。那季景云要不听你的该怎么办?江姨娘不是还得受罪?”
云嫣躺了下来:“她会听的,连你也觉得我是为了她,明日归宁,她会和伯夫人请教的。
伯夫人掌家多年,伯府妾室成群,哪能不知道利弊。我这是阳谋,不怕的。”
丝蕊到床边坐下:“那就好,有你这么个姐姐可真不错。”
云嫣笑看着丝蕊:“有这么个妹妹也不错呀,怎么样?姐姐认我吗?”
思蕊摇头:“不认,我可不想让人护着,还是护着人好些。”
云嫣翻了个身:“不认就不认,累了,睡一觉再说。”
丝蕊收起了果干,嘴里埋怨:“不吃还不记得还我,让甘妈妈发现了,下回可吃不成了。”
云嫣才想起床边还放着果干,这是她难得的零嘴了,她也怕被甘妈妈发现,赶紧认错:“我错了,下回一定记得。”
丝蕊收好果干,刚想走开。云嫣借机拉了思蕊一把:“好姐姐,你不认我,我认你,一块儿歇一会儿吧。”
丝蕊不防,真被拉的向床上倾了一倾,听了听也没什么动静,干脆倒在了床上。
二人闭着眼聊天,聊着聊着云嫣睡了过去。
醒来时丝蕊已经不在身边,甘妈妈和玲珑守在一旁,看姨娘醒了,甘妈妈笑着过来侍候。
云嫣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头有昏沉,也有些微疼。
有些事她不愿去想,却不能不想。有些事她不想去做,但不能不做。如此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累,萦绕心头。
和丝蕊闲话几句,能略得些轻松,不想就这样给睡着了,轻轻揉着头问:“妈妈,我睡了多长时间?现在什么时候了?”
干妈妈看姨娘要起,扶了一把:“没睡多久,姨娘今日是累了,多歇歇好。天快黑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好,一会儿好用晚饭。”
云嫣让人把珍珠抱了过来,和珍珠在一起,她才能感到真正的轻松。小东西虽笨却好动,左蹦右跳,没个老实的时候。
和珍珠玩的差不多了,晚饭摆了上来,由于大夫把她今日吐的原因归到了荤腥过重,晚饭变得清清淡淡了。
云嫣决定好好吃,盼着甘妈妈能看在她没有再吐,且吃的香甜的份上,能帮她恢复些饮食。
可等吃上了才发现,虽清淡还挺合胃口,吃起来是真的香甜。
珍珠见主人吃饭不干了,急着也要,云嫣给了它,珍珠闻闻,嫌弃的走开,再看看主人吃的香的样子,总觉得上了当,又过来要,再给它一种,闻闻,还是嫌弃。
云嫣忽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恨恨的再多吃两口,想馋馋珍珠,奈何珍珠这回不上当了,不再理她自己跑去玩了。和珍珠的对决,云嫣输了个彻底,不再较劲吃自己的饭去了。
吃完了饭,又想逗珍珠,丝蕊进了门。一脸的疲惫。
“丝蕊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个样子?”
丝蕊坐下,靠在椅背上抱怨道:“姨娘买回一帮子人不管了,睡的香甜,奴婢不得管着吗?”
云嫣不解:“不是有妈妈教着吗?你去管什么了?”
丝蕊看向姨娘,满眼都是怨气:“大的有妈妈管着,小的呢?姨娘,哭的哭,闹的闹,奴婢可受大罪了。奴婢累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才盼到奶妈过来。
还有那些个大的也不省心,之前都是人上人,刚成了奴婢一下适应不过来,妈妈教的严,没一个不被罚的,妈妈现在走了。她们还都罚跪着呢,个个哭的双眼红肿,看着都烦。”
云嫣顾不上丝蕊的抱怨忙问:“都要罚多长时间?”
丝蕊喝了口水道:“还有两个时辰才能起来。”
云嫣皱了皱眉:“不用这么严吧?都是些娇养着长大的,哪受得住。”
甘妈妈笑笑:“姨娘心善,可您想想不是一样的吗?管的严些,少受些日子的罪。
管的松了她们更适应不过来,得多受多些日子的罪。天上掉到地上的滋味本就不好受,还是别给她们留余地的好,能尽快适应,才是真熬出来了。”
云嫣认同:“嗯,是这个道理,谁让落到地上了呢,受着吧。”
又问丝蕊:“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吃什么呀,忙都忙死了。”
“好啦别抱怨了,甘妈妈你们呢?吃过了吗?”
“回姨娘,奴婢们轮着吃,老奴和玲珑还没用过。丝蕊姑娘觉着累了就先去用吧。”
“别轮了,端进来,你们三个一起吃,吃过了,陪着我一起劝劝那几个姑娘,总得快着些适应,哭有什么用。天上的日子是怎么也回不去了。”
玲珑叹了一声:“唉!落地哭三声,好坏命生成,她们总还过了十几年的舒服日子。落了难也没落到泥里去,到了这种府上不也是好命吗?有什么可哭的。
甘妈妈拉了玲珑一下,玲珑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了头。
云嫣并不在意:“是呀,算是幸运了,其实她们自己也知道,挑的时候,一个个生怕落了选,求着的想留下。可知道和受着总是有不同的,哭几声也正常,还是劝劝的好。
甘妈妈,我能让她们起来吗?说完了话再接着罚。不成的话,等你们吃完了,咱们去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