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刺史有些懊悔的说道:“裴侍郎的千金竟然也随行来到了南州,你说我怎么事先就没有得到消息呢,实在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裴喜君笑着说道:“喜君见过熊刺史,罗长史,此番来到南州已经是多有打扰,何须准备。”
熊刺史小心翼翼的问道:“喜君小姐此番到了南州,可是奉了侍郎之命?有什么需要熊某准备安排的,喜君小姐不必客气,熊某一定为喜君小姐准备妥当。”
由不得熊刺史不小心,裴坚可是吏部侍郎,主管官员的升迁调任,这等要职,谁能不小心对待?要是他一不小心得罪了裴喜君,而裴喜君又到裴坚那里告上一状,那他的仕途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裴喜君微微一笑,说道:“熊刺史客气了,我只是临时起意,随苏司马南下,游山玩水而已。”
熊刺史又看向白云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位是……”
苏无名连忙介绍道:“他是白云飞,我的朋友。”
熊刺史心中一动,追问道:“可是相州白家?”
白云飞微微颔首,说道:“不错,云飞正是白家当代家主。”
熊刺史不禁赞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短短一月,白家的各种珍品茶叶直接在大唐爆火,一两难求啊!”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白家虽然是商人,但所卖之茶却备受文人雅士喜爱,甚至连天子、公主、太子都在饮用,其影响力自然不可小觑,否则以他的身份,怎么会对一个商人如此和颜悦色呢?
熊刺史接着说道:“白公子年少有为,日后必成大器。不知白公子此次来南州,可是有什么生意要谈?”
白云飞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刺史大人,我此次来南州,主要是陪苏司马和裴小姐游玩,顺便看看南州的茶叶市场。听闻南州从上至下全都好茶,我对白家茶叶在南州的市场也有所期待。”
熊刺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那是当然,南州无论是州官刺史,还是贩夫走卒,那是人人品茶,南州四子之一的钟伯期更是茶道大家。南州虽然偏僻,但是如今天下对茶道最为精通者就是他了,他所制之茶,更是一绝。白公子若有兴趣,我可安排你们相见。”
白云飞眼中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期待,说道:“那就多谢刺史大人美意,若能与茶道大家交流,实乃云飞之幸,我也想向钟伯期请教一下茶道。”
熊刺史哈哈一笑,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今日先给诸位接风,等接风完了熊某就安排。”
熊刺史的目光从白云飞身上移开,落在了柳无眉身上。他简单扫了一眼柳无眉,然后开口问道:“这位是?”
苏无名见状,连忙介绍道:“哦,这是我们在路上偶然遇到的柳无眉小姐。”
熊刺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接着追问道:“可是河东柳氏?”
柳无眉心中一紧,她本不想暴露她的身份,免得被卢凌风送回家,但看到熊刺史和苏无名都对她的身份如此关注,心知若再继续隐瞒下去,恐怕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怀疑。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小女确实是河东柳氏出身。”
熊刺史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笑着说道:“熊某久仰河东柳氏大名啊!柳小姐能与苏司马他们一同前来,实在是一件幸事。”
河东柳氏虽然因为天后的打压而实力大减,但是仍然属于中等氏族,加上深厚的底蕴,还是有很大希望发展成顶级氏族的,熊刺史自然不敢怠慢。
众人互相认识了,熊刺史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南州最大的酒楼——望宾楼。
熊刺史介绍道:“诸位,南州地处偏僻,但是这望宾楼的酒菜还是颇有些特色的,尤其是这道老少相携,虽然看似只是普通的嫩竹笋炖小鸡,但是这味道却着实不错,苏司马的先锋费老先生就十分喜欢。”
说曹操曹操就到,熊刺史刚提到费鸡师,费鸡师就一路小跑上来了,说道:“苏无名,卢凌风,你们终于来了,让我好等啊!半个多月了,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苏无名连忙给熊刺史致歉,说道:“苏某管教下属无妨,让熊刺史见笑了,实在是抱歉。”
苏无名一看费鸡师,还有他身上的新衣服,立马就知道熊刺史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客气,甚至不惜让一个长史每天去城门口等他一个司马了,肯定是因为费鸡师把他们的身份有选择性的告诉熊刺史了。
熊刺史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费老先生性情豪爽,我倒是很欣赏。来,大家都入座吧。”
众人纷纷落座,熊刺史吩咐店家上酒上菜。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酒菜便摆了上来。
熊刺史举起酒杯,说道:“今日能与诸位相聚于此,实在是难得的缘分。我先敬大家一杯!”
苏无名等人也纷纷举起酒杯,与熊刺史碰杯后一饮而尽。
白云飞特意问道:“熊刺史,不知这南州可有什么名人画作,喜君小姐也是画中高手,若能在此地欣赏到名家之作,那可真是不虚此行啊。”
白云飞之所以这么问,一是因为裴喜君确实喜欢欣赏名家画作,二是看看能不能买下《石桥图》,好早点破案,不至于绕一圈弯路。
熊刺史微微一笑,说道:“白公子有所不知,南州虽地处偏僻,但也有不少文人墨客留下了不少佳作。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张萱所画的《石桥图》,南州四子和石桥仙境都在其中,美轮美奂,就被这望宾楼的主人欧阳泉收藏着,往日里可是宝贝的很呐,从不与外人观看,听说连睡觉都得搂着。
其次就是南州画派的创始人林先生,他的画作以山水为主,笔墨雄浑,意境深远,颇受世人赞誉。”
苏无名听了,不禁心生向往,说道:“听闻林先生的画作极具神韵,若能亲眼目睹,实乃人生一大幸事。”至于《石桥图》,既然欧阳泉不愿意让人看,他自然不会勉强。
熊刺史点头道:“苏司马所言极是。只可惜林先生早已仙逝,他的画作也大多失传,如今想要欣赏到他的真迹,实属不易。不过,南州城内倒是有一座艺术馆,馆内收藏了一些林先生的仿作,虽非真品,但也能领略到他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