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抚好百姓们之后,狄仁杰对着众人说道:“乡亲们,还得劳烦你们跟我去一趟幽州,给我做个证,我狄仁杰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给乡亲们做主。”
百姓们面面相觑,这时一个名叫张老四的老汉站出来说道:“乡亲们,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们想要继续过着这种东躲西藏,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知道哪天就会被饿死的日子吗?咱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黄土都埋了半截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为幽州的百姓除了这个赃官,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了也值了。”
其他人闻言也不再犹豫,纷纷喊道:“钦差大人,我们愿意去幽州给你们作证。”
狄仁杰有些感动,还有些愧疚,对着这些乡亲直接弯腰行了一礼,说道:“我狄仁杰在这里谢过乡亲们了。”
张老四等人更是感动,这可是当官的,还是大官,竟然愿意给他们行礼,还不是为了利益前途,而是为了给他们除害,既诚惶诚恐,又感动莫名。
而一旁的虎敬晖眼里也是闪烁着不一样的东西,这是他在以往的生活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东西,甚至让他有些惶恐。
而李元芳则是再度被狄仁杰折服,只能说跟狄仁杰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死心塌地,再加上狄仁杰桃李满天下,也难怪武则天对狄仁杰如此重用,但是内心却又如此忌惮,狄仁杰的人格魅力实在可怕。
白云飞也是有些被感染,他也算是看遍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但是仍然被狄仁杰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就这样,李元芳背着李二,白云飞保护着狄仁杰,虎敬晖则是照顾着那些村民,一群人声势浩大的朝着幽州城赶去,知道的也够多了,也该敲山震虎了。
一行人刚来到幽州城门口,守门的小队长立刻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聚众入城?难道是想造反?”
“造反?”狄仁杰冷笑一声,说道:“还真不愧是方刺史手底下的人,这扣帽子的一套看来平时没少干啊!本阁是皇帝亲封的幽州大都督狄仁杰,怎么,你要查看圣旨吗?”
守门的小队长心里一惊,但是看着这一群人大多是老弱妇孺,也不像是钦差啊!但是假冒钦差当诛九族,他又不敢确定。
但是想着已经得罪了,就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如果面前这个老头真是钦差狄仁杰,他恐怕也是下场堪忧,还不如直接一竿子打死呢,当即说道:“来人啊,竟敢假冒钦差,将他们关进大牢,等候刺史大人处置。”
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就是假方谦这个刺史,不到生死攸关之时,都不敢狗急跳墙杀害钦差,这么一个小队长竟然敢,也是找死。
见到小队长活腻歪了,白云飞直接一剑将这个小队长的脑袋砍了下来,脑袋骨碌碌滚在地上,脖颈之上血液喷涌而出,将这些见过血的士卒都吓得一时不敢动弹。
白云飞冷冷的说道:“冒犯钦差,罪该当斩,怎么,你们也想死吗?”
见此一幕,那些小兵扔掉武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求大人饶命啊!”
狄仁杰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你们速速派人去通知幽州刺史方谦,就说本阁已到幽州,让他到公堂迎接圣旨。”
小兵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大人,小的这就去通知刺史大人。”
狄仁杰看着这些小兵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这些小兵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方谦。
随后狄仁杰一行人往幽州刺史府府衙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狄仁杰一行人来到府衙,方谦已经在门口等候。
他看到狄仁杰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还是强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说道:“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狄仁杰看着方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的说道:“敬晖,宣旨。”
虎敬晖从怀中掏出圣旨,大声喊道:“幽州刺史方谦接旨。”
方谦连忙带着人跪在地上,说道:“臣幽州刺史方谦接旨。”
虎敬晖目光幽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方谦,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三皇治世,五帝分伦,帝者以牧养生民为社稷……故着同凤阁莺台平章事,加黜置使,兼幽州大都督狄仁杰代天巡狩,查察吏治,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方谦等人立刻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狄仁杰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方刺史,方大人,你把幽州治理的可真是好啊!本阁此次前来,刚到幽州,就被城门小吏来了个下马威,然后又看到了你手下的军官虐待百姓,接着又是江湖人士当街杀人,你把幽州治理成这样,你可知罪?”
方谦心中一紧,他知道狄仁杰来者不善,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早就来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大人,卑职却有失察之罪,但是幽州百姓刁顽,民风彪悍,卑职实在是苦不堪言哪,大人。”
狄仁杰也没想到方谦竟会向他诉苦,冷笑一声,说道:“是吗?百姓刁顽?难道不是方大人你治理不善,欺压百姓,官逼民反吗?”
方谦顿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说道:“狄大人,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卑职实在不知,你总不能偏听偏信,凭着这些刁民的一面之词,就觉得卑职有罪吧?若是如此,卑职不服,卑职要具折进京,请圣上还卑职一个公道。”
狄仁杰微微一笑,说道:“好,本阁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们当堂对证,不过,公道二字恐怕永远也用不到你这等赃官的身上。来人,升堂,本阁今日就要在这幽州百姓的面前当堂问案,看一看到底是你这个刺史大人委屈,还是幽州百姓刁顽。”
方谦等人虽然内心有些不安,表面上却强装镇定的说道:“好,卑职相信大人定能还下官一个清白。”
狄仁杰坐在一张桌案之前,李元芳,虎敬晖侍立左右,白云飞和一些幽州百姓站在外面,堂下跪着张老四等大柳树村的村民。
狄仁杰一拍惊堂木,说道:“你叫张老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