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开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京城的秀才们都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林砚的书房里,书卷堆积如山,砚台里的墨汁换了一茬又一茬,墙上的朝廷机构图谱旁又添了不少策论提纲。正当他埋首于《大雍会典》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林兄,这次我来给你送好东西了!” 李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走进书房,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自上次秀才考试后没多久,李默就凭借突出的成绩被举荐到御史台任职,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却能接触到不少朝廷内部的资料。
林砚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迎上去:“李兄来得正好,我正为策论的选题犯愁呢。”
“我就是为此而来。” 李默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叠泛黄的卷宗,“这些是历年恩科的真题和考官评注,我托御史台的前辈好不容易才借来的,你可得小心保管,看完记得还我。”
林砚拿起卷宗,只见里面不仅有历年的考题,还有考官对高分策论的批注,详细分析了文章的优点和不足。“这可真是雪中送炭!” 林砚惊喜地说,“有了这些真题和评注,我就能更清楚考官的偏好和评分标准了。”
“不止如此。” 李默凑近林砚,压低声音说,“我在御史台任职这段时间,听前辈们议论,如今朝廷最头疼的就是两件事:一是国库空虚,各地赈灾和边防军费开销巨大,财政捉襟见肘;二是边患未平,北狄虽在偏关受挫,但仍对边境虎视眈眈,如何彻底解决边患是当务之急。”
他指着真题中的策论题:“你看,历年恩科的策论都紧扣朝廷痛点。今年恩科很可能会围绕这两个问题出题,你在复习时要多往这方面侧重。”
林砚茅塞顿开,之前他虽然也关注这些问题,但没有如此明确的方向。“李兄提醒得是,我之前的策论练习有些泛泛而谈,确实该更有针对性。” 他立刻将李默的建议记在纸上,“国库空虚,可从‘开源节流’两方面入手,开源可提商税改革、军屯增收,节流可谈精简机构、杜绝贪腐;边患问题,可结合我之前的‘军转商’构想,提出‘以商养军、以商固边’的策略。”
李默闻言,眼睛一亮:“‘以商养军、以商固边’这个提法好!既符合实际,又有你的实践经验支撑,定能让考官眼前一亮。” 他结合自己在御史台了解到的情况,补充道,“不过你要注意,商税改革容易触动士族利益,策论中要把握好分寸,提出循序渐进的方案。”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砚和李默时常在书房探讨朝政,互相启发。林砚提出的 “军屯与民屯结合” 方案,李默帮他补充了如何避免军屯侵占民田的细节;李默分享的御史台查到的地方贪腐案例,为林砚的 “节流” 策论提供了生动的论据。
“林兄,你提出的‘设立商业税监督司’很有必要。” 李默看着林砚的策论草稿,“但如何确保监督司不沦为新的贪腐机构?你可以借鉴乡约堂的经验,引入地方乡绅和商户代表参与监督。”
林砚点头赞同:“李兄说得对,多方监督才能防止权力滥用。我还可以在策论中建议,将商业税的一部分用于地方公益,如兴修水利、捐资助学,这样能减少商户的抵触情绪。”
两人的探讨常常从清晨持续到深夜,书房里时而响起激烈的争论,时而传来会心的笑声。林砚的策论在李默的帮助下,越来越成熟完善,既有宏观的战略构想,又有具体的实施措施,充满了现实意义。
“有李兄这份助力,我对恩科更有信心了。” 林砚看着修改后的策论,心中充满了感激,“若能金榜题名,李兄功不可没。”
“林兄客气了。” 李默笑着说,“我们是兄弟,互相扶持是应该的。再说,我也从你的策论中得到了不少启发,对我在御史台的工作也有帮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柳文轩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备考,听说柳丞相请了翰林院的学士给他辅导,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 林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真才实学是装不出来的,他有他的门路,我有我的实力和经验。这场较量,我有信心赢。”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也照亮了桌上的真题和策论草稿。有了李默的助力,林砚的复习方向更加明确,策论水平也有了显着提高。他知道,恩科的竞争异常激烈,有了这些不懈努力,他定能在这场较量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