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木嗝屁、尸傀全灭、武装探子夹着尾巴跑路,绿洲总算能喘口气了。但这场血拼留下的烂摊子,还有那没消停的麻烦,才刚拉开序幕!
部落里的哀嚎声就没断过——战死的战士尸体被抬回来,裹尸布都浸红了,数十条人命说没就没;宾客们也有不少挂了彩,胳膊腿打折的、被尸傀抓出深可见骨伤口的,哭爹喊娘的声音听得人心头发紧。阿依汗族长头发都快薅秃了,一边给战死战士的家属磕头赔罪,一边调拨草药粮食抚恤,忙得脚不沾地,那张黝黑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更让柱子头大的是,他这“驸马爷”的身份,经这么一闹,直接被焊死在脑门上了!
在部落民眼里,柱子那可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啊!尸傀潮里一拳一个,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这不就是妥妥的“英雄救部落”剧本?再加上之前巴图主动退出,柱子这驸马位置,简直稳如老狗,谁都抢不走!
现在柱子在营地里走一圈,那目光跟扎针似的:老人们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那眼神跟看自家女婿没两样;年轻战士拍着他的肩膀喊“驸马爷威武”,满脸崇拜;连小屁孩都围着他转,吵着要学“黑拳头砸烂尸傀脑袋”的功夫。
白灵更是黏人,走到哪儿都跟着,看柱子的眼神软得能滴出水来,依赖劲儿浓得化不开,时不时还偷偷给他塞块烤饼、递块干净麻布,小脸红扑扑的,那情意藏都藏不住。
柱子心里苦啊!他感觉自己就像架在篝火上的烤骆驼,四面八方的“热情”全往他身上烧,想跑都没地儿钻!
他赶紧找阿依汗族长想推了这门亲:“族长!俺真配不上白灵丫头!俺这人命硬,克定亲宴啊!上次差点把大家都搭进去,再定亲指不定出啥更大的幺蛾子!”
老族长“啪”地一拍大腿,嗓门洪亮:“恩人这话就错了!你这是福缘深厚、镇得住邪祟!要不是你,部落早被尸傀踏平了,白灵也活不成!这亲,必须定!”
柱子被怼得哑口无言,心里直呼:这老族长油盐不进啊!
另一边,李慕白和骆驼正对着一堆线索死磕。李慕白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敲击键盘,眉头拧成疙瘩:“看弹壳纹路和战术动作,那伙武装杂碎,十有八九是‘血鼬’的人!”
“血鼬?”柱子凑过来,啐了口唾沫,“听着就一股子骚臭味!这帮洋鬼子咋阴魂不散呢?”
“国际顶级佣兵组织,给钱就办事,下手狠辣得很。”李慕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透着冷意,“雇佣他们的,大概率是神盾,或者其他盯着上古遗物的疯子。”
“还有那个吹笛子的面具人……”骆驼靠在帐篷杆上,手指摩挲着狙击步枪,“巫傩传承都快绝种了,他手里的破魂笛,还有那专克幽冥鬼气的音波,绝对不简单。而且他混进宴会跟玩似的,出手时机掐得死死的,我怀疑他早就盯着咱们,尤其是你,柱子。”
柱子吓得一哆嗦,后背直冒冷汗:“俺的娘嘞!咋全世界都知道俺怀里有宝贝?俺这不成了移动的唐僧肉了?谁都想来咬一口?”
“差不多。”李慕白点头,语气凝重,“钥匙核和星核的能量波动,对那些有特殊手段的势力来说,就跟黑夜里的探照灯似的。往后,你只会越来越危险。”
柱子嘴角发苦,心里骂骂咧咧:这日子没法过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捡这破核了!
而老沙船长,趁着部落忙着善后没人管他,偷偷摸摸把他那艘快散架的沙舟一号拖到了隐蔽沙坳里,正叮叮当当敲个不停。他一边用破布擦着独眼里的沙,一边碎碎念:“修!赶紧修!修好立马跑路!这破地方太邪性了,尸傀刚走又来佣兵,再待下去,老沙我这把老骨头非得喂沙子不可!”
好不容易熬了几天,绿洲秩序刚恢复点样,阿依汗族长又搞了个大新闻:“定亲宴虽然黄了,但仪式不能少!三天后,给柱子和白灵办个简单的定亲仪式,把名分定下来!”
消息传到柱子耳朵里,他差点原地蹦起来炸毛:“不行!绝对不行!”
他火急火燎冲到族长帐篷,态度坚决得不能再坚决:“族长!不是俺不识抬举,是俺真有苦衷啊!”
“哦?啥苦衷?你说说看。”阿依汗族长放下手里的羊皮卷,眉头微皱。
柱子脑子飞速旋转,把看过的武侠小说桥段全翻了出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俺师门有铁规矩!弟子在外不能私自婚配,必须得师门长辈点头!不然就是欺师灭祖,要受三刀六洞的刑罚,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还故意皱着眉,摆出一副“我也很无奈但必须遵守门规”的悲壮表情,演技堪称一绝。
阿依汗族长将信将疑:“还有这规矩?你师承啥门派?老夫派个人去跟你师门长辈说说情呗?”
“别别别!”柱子赶紧摆手,继续编瞎话,“俺师门隐在深山老林里,从不跟外界打交道,规矩严得很!没他们的许可,这亲万万不能定!”
老族长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眼神“真诚”(其实是慌得一批),最终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有这门规,那这事就先搁着。等你禀明师门,咱们再议。”
柱子心里一块大石头“哐当”落地,连忙作揖:“多谢族长体谅!多谢族长!”
妈的,总算又混过去一次!
可他这口气还没喘匀,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连滚带爬的脚步声,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战士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冲进来,嗓子都喊破了:“族……族长!大事不好了!绿洲外面的水……水变红了!水里的鱼……全死光了!”
什么?!
众人脸色瞬间煞白,齐刷刷冲出帐篷,朝着绿洲边缘的水潭狂奔而去。
一到地方,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发冷——那片靠着月牙泉眼滋养、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潭,此刻竟泛着一层不祥的暗红色,像掺了血似的,在阳光下透着诡异的光。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死鱼,白肚皮翻得老高,层层叠叠堆在一起,有的鱼身已经开始溃烂,散发出一股混杂着铁锈味和腥臭的怪异气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这……这是血吗?”一个年轻战士吓得声音发颤,伸出去的手都在抖。
李慕白蹲下身,手指小心翼翼沾了一点泛红的水,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掏出检测仪怼上去。仪器屏幕瞬间红光大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猛地站起身:“不是血!是高度活跃的阴性煞气,还掺着极强的腐蚀性能量!这玩意儿在污染水源!照这速度,三天!顶多三天!整个绿洲的水都会变成毒水,一口都不能喝!”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所有人都懵了。
水源!那可是沙漠绿洲的命根子啊!没有水,别说部落里的人活不成,连那些耐旱的沙棘、骆驼刺都得枯死,这绿洲就彻底变成死城了!
阿依汗族长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旁边的长老赶紧扶住他。老族长看着那片泛红的水潭,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满是绝望,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完了……这下彻底完了……部落要没了……”
周围的部落民也炸开了锅,哭喊声、咒骂声混在一起,绝望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绿洲。
柱子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景象,闻着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冲上头顶,拳头“咔嚓”作响。
他娘的!刚打跑幽冥道,又来佣兵,现在居然有人阴恻恻地污染水源?!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他大步走到水潭边,凝神感应。怀里的钥匙核和迷你星核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强烈的警告意念直冲脑海,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股力量,既不是幽冥道的鬼气,也不是佣兵的火器威力。
而是一种更阴险、更恶毒、像附骨之疽一样甩不掉的——诅咒力量!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