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豆儿才不怕呢,姜叔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姜叔,言言说你现在娘们唧唧的,就知道哭!”
哇嘞个去!苏言瞪着大眼,心脏狂跳,他被豆哥卖了,还是添油加醋的那种。
他慌张地摆手,“姐夫,我、我没说,这不是我说的,不信你问蛋哥。”
苏言双手合十求救地看向铁蛋,不停是眨眼睛:蛋哥救命啊,豆哥卖我!
铁蛋在他跟铁豆儿之间来回看,笑得有点邪魅,铁豆儿突然感觉他哥看他的眼神点凉馊馊的。
不好,哥要卖他!
“姜叔,是铁豆儿说的,言言什么都没说!”
姜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李-朝-阳!”
听见叫大名儿,铁豆儿知道姜叔认真的,跳起来指着铁蛋大叫,“李远阳,你不讲义气。兄弟齐心,你、你卖兄弟!你你……”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到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行,他不坐以待毙。
“姜叔,这话是我爸说的,你有气找他撒!”
铁蛋扶额,扶不起的弟弟,他不想要了。
姜遇眼底神色不明,“真的?你爸还说了什么?”
铁豆儿眼珠一转,“我爸还说……苏婶婶人美心善,厨艺好,学问好……总之哪哪儿都好。”
铁蛋想去捂弟弟的嘴已经来不及,他看见姜叔眼神想杀人。
呵,没想到李先明还在背地里这么夸他媳妇儿呢。
姜遇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纱布条,七天,再等七天,李先明你给我等着。
铁豆儿只想甩锅,完全没想到会给他爸招惹一个阎王。
一顿饭吃出人生百味。
*
送走姜瑾后,姜遇才静下心来跟苏悠讨论许轻玉的事。
“小六,最近许轻玉在岛上有什么动作吗?”
小六把调查到的资料放在桌子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但岛上每次有渡轮她都会去一趟县城,然后县城的火花村看一位阿婆。跟街坊邻居打听过,他们是亲戚关系。”
姜遇的手指在资料上点了点,眼神锐利:“每次渡轮都去?规律得很嘛。她在那阿婆家待多久?除了看阿婆,路上或者回来时,有没有接触过别的人?”
“每次待的时间不长,大概一两个钟头。路上基本是直接来回,没见和谁特别接触。”
小六仔细回忆着,“不过,火花村那边有邻居说,那阿婆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平时就一个远房侄孙偶尔送点东西。许轻玉自称是阿婆妹妹的孙女,说是奶奶叮嘱她多照顾阿婆,所以常来看望。”
“妹妹的孙女?”姜遇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查实过吗?户籍对得上?邻居们对她的说辞都一致?”
“这个……”小六迟疑,“派去鹏城核实许轻玉身份的人还没回来。邻居们都是这么听许轻玉说的,看她说得诚恳,也就信了。”
“那位侄孙的身份核实了吗?”
“侄孙的身份户籍没有问题,左右街坊也确认这位侄孙给阿婆送了很多年东西。”
姜遇闭目沉思,半晌,他睁开眼睛,里面锐利的光迸发出来,“方大炮去查厉寒声的消息,有结果了吗?”
小六皱着眉摇头,“方营长自从上次出岛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李政委中间还派了两拨人去找,都没有结果。”
“什么时候的事?”
小六翻看着手中的记录本,语气凝重:“方营长是上个月十五号出岛的,按计划该三天后回来,结果到现在都没影。李政委第一拨人是在二十号去的,第二拨是二十五号,都没找到任何线索,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姜遇的眉头拧得更紧,也就是说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方大炮仍没消息。
“许轻玉上岛的具体时间。”
“上个月月底,二十七号。”小六翻着记录本。
这个时间线太巧了,方大炮刚失踪,许轻玉就上岛。
“许轻玉还跟岛上哪些人有过接触?”
小六犹豫了一下,“最开始她和师长夫人有过接触,见过嫂子之后,师长夫人就再也没跟她接触过。不过……”
姜遇抬头,“不过什么?”
“张营长的母亲许婶子在供销社和许轻玉‘遇见’过两回。期间她们没有过多交流,就是日常聊天!”
姜遇目光幽深,“继续盯着许轻玉在岛上的一举一动,有异常随时来汇报。”
小六出去后,他坐在轮椅上沉思。
他不相信许轻玉第二次上岛什么都不做。
按之前查到的线索和时间线来看,许轻玉与香江有关联,厉寒声与她是否有联系还有待验证。
方大炮的失踪很直接说明与厉寒声有关,说不定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或者是说厉寒声在等着他和悠悠上门。
*
鸿运山庄地牢里,方大炮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被抓这段时间,厉寒声每天都会叫人对他用刑一次,也不拷问,就是纯打,折磨。
打完之后又找医生给他治伤,好吃好喝伺候。
姜团长让他查的那位厉寒声倒是见过两回,每次都是坐在角落里抽着烟看他被打,从没说过话,存在感很低,但那一身气势又让人无法忽略。
他不简单!
这是方大炮的第一感觉,难怪姜团长会再三叮嘱他要小心。
是他大意了!
书房里,厉寒声抽着烟,“许轻玉那边有消息了吗?”
保镖低头摇头。
“盯着海岛的人怎么说?那位张小军考虑得怎么样了?”他接着问。
保镖抬眼小心看着他,“张小军说要亲自跟您谈。”
不意外,军人嘛,警惕心总是会比普通人高。
“好,去安排,我跟他亲自谈。”
“是。”
厉寒声从抽屉里拿出相片,喃喃自语:“悠悠,你躲得有点久哦!”
这几个月苏悠的身影不断在他脑海里出现,他想他应该是爱上这个有夫之妇了。
真是好笑,他堂堂厉家少爷,居然会对一个有夫之妇动心。
可事实偏偏如此。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也曾试图把苏悠的身影从脑中驱赶,试了很多方法都以失败告终。
他已经非她不可了。
初见的冬日,一见入眼,再见入心。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