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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广井菊里这副模样,丰川清告一阵无语,内心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女人……简直比烂泥扶不上墙还要随性!
他这边殚精竭虑(自认为)地谋划,她那边直接喝断片忘得一干二净。
“你……”
丰川清告本想吐槽她这喝酒误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但话到嘴边看着广井菊里那纯粹因为酒精而快乐的笑容又咽了回去。
他烦躁地抓起酒壶,却发现已经空了。
“老板!再来一壶!”
他扬手喊道。
新的酒很快送上,清冽的酒液注入杯中。
丰川清告看着那晃动的液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一个复杂的父亲,用自己笨拙甚至扭曲的方式,试图在泥沼中为女儿铺一条或许根本不需要的退路。
而他对面的广井菊里,则简单得多——
杯子满了喝就完了,醉了就幸福了。
至于那些情愫谋划和担忧,在下一杯酒下肚后,大抵又会烟消云散了吧。
“喝!”
广井菊里兴高采烈地举起重新满上的酒杯。
丰川清告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举起了杯,与她轻轻一碰。
“喝。”
他仰头饮尽,将那点复杂的心事,连同冰凉的酒液,一起咽回了肚里。居酒屋的喧嚣淹没了无声的叹息,只剩下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车厢内短暂地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系统运作的微弱声响。
珠手诚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似乎也在品味方才咖啡店里那份不同于舞台的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松弛。
他透过后视镜瞥见丰川祥子正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她侧脸在流动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朦胧。
她似乎比刚上车时放松了些。
珠手诚心想。
卸下了 oblivionis 的重担。
褪去了复盘时的严谨。
此刻的丰川祥子更像是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重要考试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普通少女。
虽然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疲惫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已然柔和了许多。
“说起来,”
珠手诚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闲聊般的随意。
仿佛刚才那些关于投资回报、关于家族往事的沉重话题从未发生:
“你刚才说咖啡店太规矩……”
“嘛,有些酒吧驻唱的乐队就是太不规矩了,才自然,也易碎。”
“最早我们一起去酒吧的那次,那个乐队还记得吗?”
“已经解散了。”
“为什么要说这么坏心眼的话?”
“是啊……解散了。”
丰川祥子的目光略微飘远,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惋惜。
更像是一种对无常的默认。
就像她的 crychic,就像许多曾经闪耀又迅速熄灭的星火。
但很快,她重新聚焦看向珠手诚。
“所以,比起那种充满意外和不完美的地方,你现在更偏好那种连背景音乐分贝都严格控制的咖啡店了?”
这话里带着明显的调侃,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她在确认,那个曾经会和她一起探索城市边缘不在意场所是否得体的诚酱,是否已经被包裹得失去了那份随性。
珠手诚如何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他轻笑一声,方向盘一打,车子拐进一条灯火更为密集、烟火气明显浓厚起来的街道。
“偏好会变,但本质难移。”
他慢悠悠地说:
“就像有些人,无论穿上多么华丽的面具和服饰,骨子里还是那个会为了一段旋律较劲到深夜会因为找到一款合心意的奇怪酒水而偷偷开心的家伙。”
“当然,我说的不是你。”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
街道两旁,各种居酒屋烧烤摊的招牌鳞次栉比,喧闹的人声和食物香气似乎穿透了车窗玻璃,一点点渗入车内。
“而且真正的放松,有时候需要的不是绝对的安静和规矩,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混乱。”
“一种能让你暂时忘记 oblivionis,甚至忘记丰川祥子,只是作为自己存在的地方。”
丰川祥子沉默着。
车子最终放缓速度,在一条相对安静些的支路旁停下。
珠手诚熄了火,转头看向她,脸上带着那种“计划通”的笑容:
“这里的话,肯定足够了不是吗?”
丰川祥子抬眼望去,面前是一家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居酒屋,木质招牌被烟火熏得微微发黑,暖黄的灯光从门帘缝隙中透出,里面隐约传来杯盘碰撞和不算吵闹的谈笑声。
的确与方才那家咖啡店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解开安全带。
嘴角也终于牵起一个略微放松的弧度:
“走吧。”
珠手诚率先下车,绕到她这一边,很自然地为她拉开车门。
同时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戏谑:“反正 vip 房间里面是谁,你大概也能猜到不是?”
他指的是他用惯的那个私人小间,以及很可能已经占据那里的两位常客。
丰川祥子瞬间听懂了他的暗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某个醉醺醺的经常忘带贝斯的贝斯手身影。
以及她那个大概率同样泡在酒里的父亲。
一丝复杂的情绪掠过心头,但很快被一种奇异的果然如此的感觉取代。
在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人,似乎才是符合剧本。
她没有回答,只是迈步下车,夜风拂动她蓝色的发丝。
居酒屋的食物香气和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将她彻底从 Ave mujica 首演后的余韵中拉扯出来。
“......”
“老板,再来两户酒,一碟烤鳗鱼。”
丰川清告看着珠手诚还有身后的身影进来,让开了些许的位置。
尽管不怎么想看到两人在一起。
但是现在为时已晚。
事已至此,先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