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库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上方脚步声纷沓，火把的光亮顺着石阶倾泻而下，李监副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封住出口！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宵小，敢来钦天监禁库偷窥机密！”
杨文渊眼神锐利如鹰，瞬间扫视这狭小的禁库。退路已绝，硬拼不明智——对方敢直接闯入禁库，必然带了足够人手，甚至可能有修士。他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刚刚打开的紫檀木盒和《龙脉蚀变录》上。
电光石火间，他做出了决断。
“石兄，保护好苏姑娘和这位书吏兄台。”杨文渊语速极快，同时伸手入怀，取出一个扁平的铁盒，盒内是数枚他精心制作、用于关键时刻的“**烟光雷**”。此物爆炸威力不大，但能瞬间产生浓密刺鼻的烟雾和强光，扰乱视听。
“苏姑娘，待会烟雾一起，用你最强的宁神香，范围越大越好，无需精确，只求混乱！”
“书吏兄，禁库可有其他通风口或夹层？哪怕只能藏身片刻！”
那年轻书吏已吓得面无人色，但求生本能让他快速思索，颤声道：“通……通风口……有！在西北角顶壁，连着地下的换气石道，但……但只有碗口大，人过不去！夹层……对了！这些铁木柜后面！墙壁是空心的！是为了防潮隔温，里面是空的，但……但没有出入口啊！”
“碗口大的通风口……空腔夹层……”杨文渊脑中飞速计算。人过不去，但某些东西可以！他立刻看向苏雨晴：“苏姑娘，你能否将药物通过那通风口送入换气道？要那种能让人快速昏睡，但扩散性强的！”
苏雨晴立刻明白了杨文渊的意图，重重点头，迅速从药囊中取出几个不同的小瓶，双手如飞，将其中药粉以特定比例混合，倒入一个较大的空瓷瓶，又加入少许她自己炼制的、能加速挥发和扩散的“风行散”。整个过程不过两三息，显示出她高超的配药技艺和临危不乱的心性。
“成了！‘**梦尘香**’，吸入少许即可致昏，扩散极快，但持续不久，约半盏茶。需尽量靠近目标。”苏雨晴将瓷瓶递给杨文渊。
此时，石阶上脚步声已近在咫尺，最多还有十余级台阶。
“石兄，准备震塌入口处石阶上方！不用太狠，制造塌方阻塞即可！书吏兄，指西北角通风口！”杨文渊连续下令，同时自己一个箭步窜到紫檀木盒旁，并未拿走沉重的帛书，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的、薄如蝉翼的“**留影玉**”（一种能短暂记录文字图像的低阶法器），快速在《龙脉蚀变录》最后几页，特别是提到“锁龙钉”、“坤极异动”、“监副李”的部分，以及更早之前关于五方龙脉异常模式的总结段落上，用力按压划过！
留影玉微微发烫，记录完成。杨文渊将其贴身收好，反手合上木盒，将其推回原处，并拂去表面可能留下的指痕。
“在这里！”书吏指着禁库西北角，那里墙壁与天花板交接处，果然有一个被铜网覆盖的圆形通风口，仅比海碗略大。
杨文渊估算距离和角度，不行，从下面抛投，很难精准投入那狭小的铜网孔，且易被察觉。
“石兄！送我上去！”杨文渊低喝。
石破天会意，沉腰坐马，双掌交叠。杨文渊疾冲两步，一脚踩在石破天掌心。石破天吐气开声，双臂猛然向上一托！杨文渊借力腾空，如同鹞子翻身，直扑西北角顶壁！他在空中调整姿势，左手五指如钩，嗤的一声插入石壁缝隙，勉强稳住身形，右手已掏出瓷瓶，拔开塞子，将瓶口对准铜网孔，内力一催！
瓶中药粉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青色气雾，精准地涌入通风口！
做完这一切，杨文渊松手落下，石破天稳稳接住。
“烟光雷！石兄，震！”杨文渊落地同时，已将两枚烟光雷掷向石阶入口方向，同时低吼。
石破天早已蓄势待发，闻言巨斧抡圆，不是劈砍，而是以斧面狠狠拍向入口上方的石壁连接处！他天生神力，加上内力灌注，这一拍势大力沉！
轰！砰！
烟光雷率先炸开，浓密的灰白色烟雾瞬间充斥入口区域，刺目的闪光让已经冲下大半石阶的几名黑甲侍卫和李监副下意识闭眼、掩口、惊呼。
紧接着，石破天巨斧拍击处，石屑纷飞，几块松动的条石带着烟尘轰然塌落，虽然没有完全堵死入口，但形成了障碍，进一步阻碍了视线和行动。
“咳咳！小心有诈！”
“是烟雾！闭气！”
“李大人，小心！”
石阶上一片混乱。而禁库内，杨文渊四人已迅速退到角落，屏住呼吸。苏雨晴又洒出一些能中和部分烟雾、清新空气的药粉在他们周围。
“走！去柜子后面，找夹层薄弱处！”杨文渊低声道，带头冲向那些厚重的铁木柜。
书吏紧随其后，指着最里面一个柜子与墙壁的夹角：“这里！这里墙壁声音最空！”
石破天二话不说，放下巨斧，双手抵住那铁木柜侧面，全身肌肉虬结，额角青筋暴起，低吼一声：“开！”
沉重的铁木柜被他以蛮力硬生生向一侧推动了半尺！露出了后面颜色稍新的石壁。
杨文渊上前，手指敲击，确认后面是空腔。他取出随身的精铁短匕，灌注内力，猛地刺入石壁缝隙，用力一撬！一块大约两尺见方、原本只是用灰浆黏合、并未与主体结构完全浇筑一体的“活石”被撬松。石破天立刻帮忙，两人合力，将这块厚重的石板抬起、挪开，露出了后面黑漆漆的、弥漫着灰尘和朽木味道的空腔。
“快进去！”杨文渊示意苏雨晴和书吏先行。两人侧身钻入。杨文渊和石破天随后进入，并在里面反手将那块石板尽量拉回原位，虽然无法完全封闭，但足以从外面一眼看不出异常，尤其在烟雾弥漫的情况下。
空腔内果然是一个狭窄的夹层，宽约两尺，高度与禁库相同，里面堆着一些干燥的防潮木炭和已经脆化的稻草。空气污浊，但勉强可以呼吸。
几乎在他们藏好的同时，禁库入口处的混乱也渐渐平息。烟光雷的烟雾开始消散，塌落的石块被清理开，李监副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搜！给我一寸一寸地搜！他们肯定还在里面！”
杂乱的脚步声进入禁库，火把的光亮透过柜子缝隙和石板的边缘，在夹层内晃动。
“李大人，紫檀木盒还在原处！”
“检查过吗？可有翻动痕迹？”
“盒盖紧闭，锁扣完好……但盒身似乎略有温热？”
“温热？”李监副快步上前，亲自打开木盒，仔细检查帛书。帛书并无缺失，但他眉头紧皱，拿起帛书对着火光仔细查看，又凑近闻了闻。“没有缺失……但总感觉不对。刚才的闪光和烟雾……他们进来难道什么都没做？”
“或许……是想偷盗，被我们惊扰，来不及下手？”一名侍卫猜测。
“不，若是普通盗贼，怎会知道禁库位置和开启方法？还带了如此诡异的烟雾弹？”李监副眼神阴鸷，“他们定是冲着《龙脉蚀变录》来的！虽未盗走，但未必没有其他手段记录……给我仔细搜！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者……人还藏在库里！”
侍卫们开始翻箱倒柜，检查每一个角落。夹层内的四人屏息凝神，石破天甚至握紧了拳头，准备一旦被发现就暴起发难。
就在这时，最先进入禁库、在西北角附近搜查的一名侍卫，忽然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唔……怎么突然……好困……”
他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软软地靠在了柜子上。
紧接着，旁边另一名侍卫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倦意袭来：“不对……这空气……有……”
噗通，噗通。
接连三四名侍卫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李监副大惊，但他自己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他毕竟是修士，修为不弱，立刻意识到是中毒或迷药！他猛咬舌尖，剧痛让他精神一振，同时急忙闭气，运转灵力抵抗那无孔不入的昏睡感。
“是迷药！从通风口进来的！快退出去！”李监副一边踉跄后退，一边怒吼。
剩下的侍卫也纷纷中招，还能动的连拖带拽，将昏倒的同伴往外拉。禁库内很快只剩下横七竖八躺倒的侍卫和浓郁未散的梦尘香气。
李监副退到石阶上，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大意了，对方不仅狡猾，还准备了连环手段。这迷药虽然不致命，但药效发作极快，让他的人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力。最重要的是，对方显然已经跑了（他以为），还带走了可能的情报。
“该死的！”李监副看着烟雾渐散、躺了一地手下的禁库，知道短时间内无法再进去仔细搜查。对方很可能已经趁乱从别的出口（他猜测）跑了。当务之急是处理现场，不能让人发现禁库被闯入，特别是不能让他背后的主子知道出了纰漏。
“把人都弄出去！找信得过的人来解毒！今天的事，谁敢泄露半句，全家处死！”李监副恶狠狠地低吼，开始思考如何编造借口掩盖。
夹层内，听到外面逐渐平息、人声远去，四人终于松了口气。
“药效只有半盏茶，等他们恢复，可能会再回来仔细搜查，这里不能久留。”苏雨晴低声道。
“走，看看这夹层有没有其他出路。”杨文渊摸索着前进。这夹层环绕禁库而建，他们沿着墙壁缓缓移动。走到与入口石阶相对的另一侧时，书吏忽然停下，指着脚下：“这里……下面是空的！声音不一样！”
杨文渊俯身敲击，果然，脚下传来的回声显示下方有空间。他仔细摸索，发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石板，边缘有极细微的缝隙。用力一推，石板滑开，下面又是一道向下的狭窄石阶，更深处隐约有微弱的水声和潮湿的气息传来。
“是……是通往地下排水系统的暗道！”书吏惊讶道，“我曾听老吏说过，钦天监建筑年代久远，下面有前朝遗留的古排水道，与皇城大水道相连，但入口早已封死不知所在……没想到在这里！”
“天无绝人之路！走！”杨文渊当先而下。四人依次进入，又将头顶石板小心复位。
石阶不长，很快他们便置身于一条宽阔但低矮的砖石拱道中。拱道两侧是深深的、流淌着浑浊污水的沟渠，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这里正是皇城庞大的地下古水道系统的一部分。
“顺着水流方向，应该是通往宫外。”杨文渊判断道，“我们先离开皇城范围，找地方藏身，然后设法与林公子他们会合。司辰姑娘提到过，他们若顺利，可能会去玄武湖方向。”
“可是……我们不知道林公子他们是否脱险，也不知道他们具体位置……”苏雨晴担忧道。
“有办法。”杨文渊从怀中取出那枚留影玉，又取出另一枚小巧的、刻着简易八卦方位图的青铜罗盘。“司辰姑娘是地官传人，对地脉和特殊灵气敏感。林公子身负厚土真意和星辉，气息独特。我们约定过紧急情况下，可在特定方位（如城北玄武湖附近）留下只有他们能识别的、蕴含地脉波动的标记。我们脱险后，立刻去玄武湖附近寻找合适地点留下标记，同时也在那里等待接应。”
四人不再犹豫，沿着昏暗污浊的古水道，向着宫外的方向，艰难而坚定地前行。
## **坤极线·鼎足初现**
与此同时，林天缘、司辰、石破天（地宫三人组）沿着狭窄的“急备道”，正艰难向上跋涉。通道曲折，时而有岔路，但司辰凭借着地官血脉对地脉走向的模糊感应，以及林天缘对气流和“生气”流转的敏锐判断，总能选择相对正确的方向。
急备道内并非坦途，有些路段已经坍塌，需要小心清理或绕行；有些地方则被当年地官设下的、防止外人追踪的简易机关封锁，不过这些机关大多因年代久远而失效，或者被司辰以血脉秘法安全解除。
行进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微弱的自然光，并有清新的空气涌入。出口到了。
出口隐藏在一处荒废园林的假山石洞内，外面是厚厚的藤蔓和杂草。拨开遮蔽，确认四周无人后，五人鱼贯而出。
此地已是皇城外城西北角，靠近城墙的偏僻区域，距离坤极殿已有相当距离。天色将晚，暮色四合。
“总算出来了。”石破天长长吐了口浊气，地宫中那压抑的气氛让他极为不适。
“林公子，接下来按计划，我们去玄武湖？”苏雨晴问道。
林天缘点点头，但目光却看向司辰：“司辰姑娘，你在幻境中接受地官先贤传承时，除了五足分镇的信息，可还有其他关于‘戊土之根’具体位置或获取方法的提示？我们虽知它在坤极葬经阁下，但那里邪阵笼罩，守御俑自身难保，如何取之？”
司辰沉吟片刻，回忆着幻境中那些浩瀚的信息流：“戊土之根，是社稷鼎中央之足的核心，代表‘中央戊己土’，乃五岳之宗，厚土本源。它被分解封印时，以葬经阁为容器，以整个坤极殿的地脉为锁。欲取之，确实需先破邪阵、净地脉。但先贤提示中，似乎提到过一个关键……”
她闭上眼睛，努力捕捉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五足虽分，气脉相连。唤醒其一，余者皆感。然须序而进，不可僭越。中央戊土，虽为枢纽，亦需四灵拱卫，方能显化**。’ 意思是，虽然五足分开封印，但它们之间的气运是隐隐相连的。唤醒其中一个，其他会有感应。但必须按顺序（金→水→木→火→土）来。而中央戊土之根，虽然是核心，但它的‘显化’和‘稳固’，需要其他四足（象征四灵：青龙木、白虎金、朱雀火、玄武水）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拱卫’或‘激活’。”
林天缘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们即使现在冒险回去，强行破开部分邪阵，接触到戊土之根，也可能因为其他四足尚未唤醒，导致它力量不稳，甚至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变故？或者，根本取不走？”
“很可能。”司辰点头，“先贤特意强调‘序而进’，‘四灵拱卫’，绝非无的放矢。五行相生是一个完整的循环，缺少任何一环，中央土的‘承载’与‘转化’之力都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被邪气反向侵蚀。所以，最稳妥，也可能是唯一正确的方法，就是**按相生顺序，先唤醒西宫白虎金（或许通过天晶峰遗留的缘分或皇城西方某处），然后以其‘金生水’，引动北宫玄武水（玄武湖），再‘水生木’寻东宫青龙木（皇陵古柏），接着‘木生火’找南宫朱雀火（地火熔脉），最后‘火生土’，才能安全、完整地唤醒并取走中央戊土之根，进而重铸社稷鼎。”**
“金、水、木、火、土……”林天缘默念这个顺序，“我们现在手头有来自太白剑域（天晶峰）的庚金星芒本源，算是与‘金’有了初步联系和力量。下一步是‘金生水’，目标玄武湖。这恰好印证了我们之前的计划。”
“但问题是，”石破天瓮声瓮气地插话，“西宫白虎金足，到底在哪？天晶峰是西边，但毕竟不在皇城。先贤说五足镇于皇城五方，西宫白虎，应该指的是皇城内的西方方位。”
林天缘心中一动，想起了在葬经阁地基下，接触守御俑和傀俑残片时，获得的那些混乱记忆碎片。其中似乎有关于“节点”的零星信息……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
“……黑袍大国师冰冷的声音：‘……龙脉将易，深渊当立……尔等乃新世基石……’……三皇子贪婪而狂热的面容：‘……待朕登基，尔等皆为从龙功臣，享不朽煞躯……’……更多的黑袍人出现……他们在皇城各处秘密布设某种‘节点’……节点与坤极地宫相连……一个庞大的、覆盖整个天启城的邪阵正在酝酿……”
节点！覆盖全城的邪阵！如果这个邪阵的目的是吞噬扭曲龙脉，那么它的“节点”设置，很可能也会利用甚至镇压皇城本身的五行格局！西宫白虎位，属金，主杀伐、变革。如果深渊信徒要布设一个针对龙脉的邪阵，西方这个“金”位，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攻击性或转化性节点！
反过来想，地官先贤将社稷鼎金足镇于西宫，除了镇压西方金气，是否也有**利用纯净金行之力，平衡、乃至对抗可能出现的金行邪气**的用意？
“或许，”林天缘缓缓开口，眼中闪烁着推测的光芒，“西宫白虎金足的具体位置，我们暂时无需精确知晓。因为我们要做的第一步‘金生水’，并非直接去唤醒或取出金足，而是**以我们已有的、来自天晶峰的正统庚金之力为引，去激活玄武湖的北宫水行关联物**。这个过程本身，可能就会引动西宫金足的共鸣，或者暴露出与它相关的线索。毕竟，五行之气是流动、感应的。”
司辰点头赞同：“有道理。正统的庚金之力去引动玄武之水，这等规模的五行气机变动，只要西宫金足还在，且未被彻底污染镇压，一定会产生呼应。到时候，我们或许就能更准确地定位它。”
“当务之急，是与杨先生他们会合，然后前往玄武湖。”林天缘做出决定，“我们约定过紧急联络方式。先去玄武湖北岸的‘听涛阁’附近，那里是前朝文人雅士常聚之处，多有石刻碑文，易于留下蕴含地脉波动的标记而不显突兀。”
五人趁着夜色，小心避开街道上的巡逻兵丁和更夫，向着城北玄武湖方向潜行。天启城巨大，从西北角到城北玄武湖，距离不近。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挑小巷、沿河等僻静处，甚至偶尔翻越一些低矮的坊墙，行进速度并不快。
路上，林天缘也向苏雨晴和石破天简单说明了在地宫幻境中获得的关键信息——社稷鼎五足分镇皇城五方，以及唤醒顺序。
石破天听得有些头大：“这么麻烦？还要按顺序跑五个地方？”
苏雨晴却若有所思：“五行相生，环环相扣，确是天地至理。如此安排，或许正是为了确保重铸社稷鼎时，五行之力平衡稳固，能发挥最大效能镇压邪祟。”
就在他们穿过一条靠近皇城内河（与玄武湖相连的水系之一）的僻静小巷时，林天缘忽然停下脚步，示意众人噤声。
他侧耳倾听，灵觉如同无形的涟漪扩散开去。风中，除了远处市井的隐约嘈杂，近处流水的淙淙，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让他体内厚土之力与白金星芒同时产生轻微悸动的**韵律**。
那韵律……仿佛大地深沉的脉搏，又带着星辰运转的轨迹，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在呼唤、在标记。
是杨文渊他们留下的联络标记！而且，标记中蕴含的波动，隐约指向北方（玄武湖方向），并传递出“安全”、“等待”的简单意念。
“他们脱险了，而且在玄武湖方向等我们。”林天缘眼中露出喜色，“标记很新，就在不远处。我们加快速度！”
希望在前，五人精神一振，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皇城的夜幕下，暗流汹涌。深渊的阴影正在侵蚀古老的龙脉，而守护者们，已然握住了第一缕破局的光。东西两条线索，地宫与钦天监，都在此刻，向着同一个目标——玄武湖，悄然汇聚。五行归元之路，从“金生水”开始，正式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