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收紧手臂,将高途更紧地圈在怀里。露台的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高途的发梢,也吹动沈文琅额前的碎发,两人相贴的肌肤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连呼吸都渐渐同步。
“老婆,”沈文琅的声音贴着高途的耳廓,带着晚风的微凉和胸腔的震动,像大提琴的低吟,“有时候我总在想,这辈子是不是走了什么运,才能在三十岁这年,把你和孩子们都拥在怀里。”
高途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沐浴露味,混着白日阳光晒过的气息,是属于家的味道。他抬手,指尖划过沈文琅后背的线条——那里有年轻时打球留下的旧伤,有陪他创业跑业务时累出的劳损,每一寸肌理都藏着他们相遇前的故事,如今却成了彼此依靠的佐证。
“以前总觉得,日子就该是一个人往前冲,签不完的合同,开不完的会,连生病都得硬扛。”沈文琅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高途的后颈,那里的皮肤细腻,带着常年被他亲吻的温热,“直到遇见你,才知道原来累的时候,是可以有个地方靠的。你递给我的那杯温水,比任何庆功酒都甜;你在我熬夜改方案时,悄悄在桌边铺的小毯子,比任何奖杯都暖。”
高途闷笑一声,声音闷闷地从他肩窝传出来:“那时候你总说我铺的毯子太花,不像你沈总的风格。”
“那是嘴硬。”沈文琅低笑,胸腔的震动震得高途心口发痒,“其实每次摸到那毛茸茸的边角,都觉得踏实。就像现在抱着你,明明外面风这么大,却觉得浑身都被熨帖得暖暖的。”
他稍稍松开些,低头去看高途的眼睛。露台的灯在他眸子里投下细碎的光,像揉碎了的星子。“我爱你,高途。不是因为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不是因为你总记得我不吃香菜,就是爱你这个人。爱你皱眉算账单时的认真,爱你被儿子缠得没办法时的无奈,爱你看我的时候,眼里总有我。”
高途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再说了,肉麻。”
沈文琅却咬住他的指尖,轻轻舔了一下,惹得高途瑟缩着躲开,脸颊发烫。他趁机握住那只手,贴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那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都在为他跳动。
“还要说。”沈文琅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认真,“还要谢谢你。谢你在我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跟工作过的时候,敲开了我的门;谢你愿意相信我这个‘工作狂’能当好丈夫、当好爸爸;谢你把两个小调皮蛋教得那么懂事,让这个家热热闹闹,再也不是冷冰冰的空房子。”
他低头,吻落在高途的手背,虔诚得像在珍视一件稀世珍宝。“以前看同事晒全家福,总觉得那是别人的故事,轮不到我。现在才知道,不是轮不到,是在等你。等你带着一身烟火气走来,把我的日子从黑白调成了彩色。”
高途忽然想起上周,沈文琅半夜回来,醉醺醺地抱着他说胡话,说公司新签的项目有多难,说怕自己撑不住让他们娘仨跟着受委屈。那时候他拍着沈文琅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哼着不成调的歌,心里却清楚,这个在外雷厉风行的男人,早已把他和孩子们当成了软肋,也当成了铠甲。
“孩子们也常说,爸爸最疼你了。”高途轻声说,“念途昨天还偷偷告诉我,看到你对着他画的全家福傻笑了半天。”
沈文琅的眼眶亮了亮,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最软的地方。“那幅画我收在抽屉最里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画得歪歪扭扭,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好。毕竟是我儿子画的,有我,有你,还有他和弟弟,一个都不少。”
他重新把高途拥入怀,这次抱得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你看,高途,我们现在多好。有吵吵闹闹的早晨,有围在餐桌旁的晚餐,有孩子们睡前的‘爸爸讲故事’时间,还有现在——晚风吹着,你在我怀里。”
远处的路灯亮成一片暖黄,勾勒出露台的轮廓。沈文琅低头,吻上高途的唇,这个吻没有丝毫急切,只有慢慢的厮磨,像品味一杯陈酿的酒,每一寸触感都带着岁月的回甘。
“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沈文琅最大的幸运。”他在唇齿间低语,“往后的日子,换我来好好疼你,疼我们的家。”
高途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拥抱里。晚风依旧,却吹不散怀间的暖意。原来最好的日子,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样细碎的、触手可及的温柔——他在,他爱,他们的家,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