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的夜晚比白天更喧闹。海滩上的篝火晚会和大型灯光秀把气氛炒得火热。
苏苏拉着叶庭秋混在人群里，跟着音乐摇摆，喝着冰镇啤酒，和刚认识的朋友碰杯大笑。
“开心吗？”苏苏凑到她耳边大声问。
“开心！”叶庭秋也提高音量回应，嘴角扬着放松的笑。
闹到快半夜，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到酒店。
叶庭秋卸了妆，洗去一身咸湿的海风和酒气，裹着浴袍瘫在沙发上刷手机。
然后，她就刷到了那条让她心跳骤停的朋友圈。
路知言发的。
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照片。
看背景是在健身房的镜子前，他举着手机，对着镜子拍下了自己的上半身。
刚运动完，汗水沿着贲张的肌肉线条滑落，胸肌饱满，腹肌块垒分明，人鱼线清晰深刻地隐入运动裤边缘。
不是那种刻意摆拍的油腻姿势，带着点随意的抓拍感，反而更显出一种荷尔蒙爆棚的性感。
这手感……摸上去一定很硬，很烫……
她猛地甩头，试图把这危险的想象赶出去。
“叶庭秋你清醒一点！”她低声警告自己，“再看下去要出事了……”
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放大了照片，目光在那紧实的腹肌上流连了好几秒。
最后才像是被烫到一样，点开了和路知言的对话框。
叶庭秋：「朋友圈公然发这种擦边照，还好意思说不是渣男？［微笑］」
叶庭秋：「不知道路少这么广撒网，能捞到多少鱼，我先替那些鱼担心一下。」
发完，她冲进浴室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自己，从脸颊到耳朵尖都是红的。
等她磨蹭完出来，拿起手机，发现路知言居然回复了。
路知言：「你怎么知道我是广撒网？」
路知言：「捞你这一条就够费劲的了。」
叶庭秋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重新点开那条朋友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条动态下面竟然空空如也。
没有共同好友的点赞，更没有任何人的评论。
这太不正常了，以路知言在圈内的知名度，随便发一张风景照都少不了人捧场，更何况是这种……劲爆内容。
她又点开路知言的朋友圈主页，往前翻了翻。
他朋友圈内容不多，大多是行业动态、偶尔的风景或者看不出内容的聚会角落，从来没见过他发这种赤裸裸展示身材的照片。
一个荒谬又确定的念头冒了出来：这条朋友圈是仅她可见的！
为了最后确认，她点开了康宁的微信对话框。
叶庭秋：「宁宁，你刷到路知言刚发的朋友圈了吗？」
康宁回复：「没有啊，他发啥了？」
叶庭秋心里咯噔一下。
她又点开另一个共同好友的对话框，旁敲侧击地问了同样的问题。
得到的回答也一样：没看到。
那条朋友圈……真的是仅她可见？
这时，路知言的私聊消息追了过来。
路知言：「？说话。」
路知言：「看完就跑？」
叶庭秋强压住狂乱的心跳，手指用力地戳着屏幕。
叶庭秋：「路知言你无不无聊？发这种照片！油腻！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路知言：「？？」
路知言：「我发我自己，碍着你眼了？」
路知言：「还是说……你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
叶庭秋：「我想什么？想你怎么这么自恋？」
路知言：「自恋？我这是分享健康生活。倒是你，反应这么大，很难不让人多想。」
叶庭秋：「我这是出于公共道德的谴责！上次给我发这种裸照的还是陈瑞安那个变态！路少，请注意边界感！」
路知言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直接拨了语音通话过来。
叶庭秋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干嘛？”
电话那头路知言的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喘：“拿我跟陈瑞安比？叶庭秋，你故意的？”
“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是，我这张是健身记录，穿着裤子。他那个是不雅照，能一样？而且，我就发给你一个人看了，怎么就上升到公共道德了？”
“谁让你只发给我了！谁乐意看这种东西！眼睛都要长针眼了！”
“哦，不想独享？那我现在去设置个公开？”
“你敢！”叶庭秋脱口而出。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反应也太快了，简直是不打自招！
果然，路知言在那边笑得更加愉悦。
“那你这到底是让我发，还是不让我发啊？给个准话。”
“发！你去发！让大家都看看路少这卖弄风骚的样子！”她词穷地骂道，“最好让你妈也看看，看她儿子在外面是什么‘油腻’德行！”
“行啊，反正我妈挺着急抱孙子的，看到我身材管理这么好，没准更放心。”
“你简直无药可救！”叶庭秋气得想咬人。
“又吃醋了？”他冷不丁问。
“我吃你个头！我是怕你污染朋友圈环境！”
“放心，就污染你一个。”
叶庭秋瞬间哑火，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两人隔着电话沉默下来，只能听到彼此不太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电流里，莫名有些粘稠。
过了好一会儿，叶庭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和羞恼：“路知言你烦不烦……”
路知言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烦就对了。我这儿也挺烦的。”
“你烦什么？”
“烦某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
“谁乐不思蜀了……”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下午的飞机。”
“嗯。挂了。”
这一晚，叶庭秋睡得不太安稳。
她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路知言就站在她面前，穿着健身时那件背心，汗水晶莹地挂在他结实的肌肉上。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腹肌。
触感温热紧实，比她想象的还要有弹性。
她忍不住又多摸了几下，从一块摸到另一块，像是在数着什么。
“数清楚了吗？”梦里的路知言低笑着问。
她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乱地想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按住。
“继续。”他说。
然后……她感觉自己嘴角湿湿的。
叶庭秋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真的在流口水，枕头上湿了一小片。
“我的天……”她捂着脸哀嚎。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