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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浸了墨汁的绸布,自天边缓缓垂落,将整座沙洲裹得密不透风。月亮悬在正空,银辉冷冽,照得潮线泛起一层碎银。海风带着咸涩的潮气,从湾口灌进来,吹得板屋船粗大的桅杆吱呀作响,却吹不散甲板上那股散漫的倦意。

板屋船一排排横亘在浅滩上,船头抵着细沙,船尾随浪轻晃,像一群吃饱喝足的巨兽在打盹。船楼外壁钉着斑驳的桐油木板,月光下泛着乌光;桅杆顶端,赤日旗无精打采地垂着,偶尔被风撩起一角,又立刻软塌下去。船舷两侧,火绳枪和倭刀胡乱插在木桶里,枪机未扣,刀鞘半敞,仿佛随时都能取用,又仿佛根本用不上。

沙洲高处,倭贼们围了三五堆篝火。火舌舔着夜风,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沙面上,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火堆上架着整只烤猪,油脂滴进火里,“嗞啦”一声爆出一阵香雾。有人拿刀割下一块后腿,烫得直跳脚,却咧嘴大笑:“大明的猪,就是肥!”旁边一人仰脖灌下一口浊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到胸口,他抬手胡乱抹了抹,嗤笑道:“再肥也进咱的肚子,明狗连自家猪都看不住,还看什么海?”

另一堆火旁,两个年轻倭贼把抢来的绸缎披在肩上,学妇人扭腰,惹得同伴哄笑。一人把空酒坛踢进火里,火星四溅,他眯起眼,望向远处漆黑的湾口:“听说郑家的船最近在南边晃悠?哼,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摸到这里。”旁边的老倭贼正用匕首剔牙,闻言咧开缺牙的嘴:“郑家?他们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脖子够不够硬。大将军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在南洋没处下锚。”

巡逻的哨兵也松散得很。两人一组,扛着长枪,却只是把枪当拐杖,一路踢着沙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到一排板屋船旁,他们停下来,其中一人解开裤带,对着船舷就撒尿,尿水打在木板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同伴笑骂:“轻点,别惊了船里的娘儿们。”撒尿的人抖了抖,咧嘴:“惊了才好,老子正愁长夜难熬。”

沙洲尽头,潮声渐大。月光下,一排板屋船的剪影显得格外安静,船楼上的窗洞里透出昏黄的灯火,偶尔有人影晃动,却不见丝毫戒备。桅杆间的缆绳随风轻摆,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像是大海在低声嘲笑:看,这群掠夺者睡得多么香甜,仿佛这片被他们践踏过的沙洲,真是永远无人敢犯的乐土。

夜幕低垂,黑得连星光也仿佛被海水吞没。月亮高悬,冷白的光洒在沙洲外十里处的海面,像给起伏的浪脊镶了一道寒刃。风从东北方吹来,带着微咸的潮气,拂动船帆,也拂动甲板上每一个紧绷的神经。

汉国战舰排成一条细长的纵队:最前的三级战列舰压低帆角,像一头潜行的巨鲸;两艘护卫舰紧随其后,船身被月色镀上一层幽暗的银。所有桅杆的横桁都绑了黑布,防止桅灯反光;连舵楼的舷窗也用厚帘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一条缝隙供舵手窥视。甲板上看不见灯火,唯有海浪拍击船腹,发出闷钝而持续的“砰——砰——”,像远处战鼓的预奏。

炮窗已全部打开。黑洞洞的二十四磅炮口探出,像一排沉默的死神,静静等待黎明的镰刀。炮手们蹲在炮架旁,手心沁汗,却无人出声;火药包整齐码在脚边,擦炮杆横放在膝上,闪着幽暗的光。每艘船的前后桅各吊一盏蒙着红绸的小灯,灯芯缩得极短,只够相邻战船辨认彼此轮廓——再多一丝亮,便可能暴露整支舰队的位置。

福建水师的十二艘福船排成雁形,跟在汉国纵队后方半里处。福船低矮的船楼被夜色压得几乎与海平线齐平,舵工们赤足踩着湿滑的舵柄,掌心全是汗。火铳手把火绳夹在指缝,却不敢点燃,只让那截暗红的火头在风里微微颤动。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仿佛任何一声咳嗽都会惊动十里外沙洲上的倭贼。

海面平静,却暗流涌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偶尔有磷光一闪,像大鱼翻身,又像潜伏的眼睛。浪尖上偶尔漂来一块破木板,或半片烧过的竹席——是白日倭贼劫掠后随意丢弃的残骸,此刻却成了黑夜里最刺目的提醒。

一位年轻的汉国炮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问旁边的老兵:“要是风再大一点,会不会把炮口吹偏?”

老兵没回头,只把掌心贴在冰冷的炮身上,像安抚一匹战马:“风大也好,正好把咱们送过去,把他们的魂儿吹散。”

更远处的海面,潮声忽然变得低沉,像巨兽在喉间滚动。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那是暗涌逼近的讯号,也是进攻倒计时的前奏。月亮被一抹薄云轻轻遮住,光线暗了一分,甲板上的影子随之拉长,仿佛整个舰队都沉入了更深的黑夜。

没有人下令,却所有人都知道:再过片刻,这片静默的海面将被炮火撕裂,而死神将举起它的镰刀。

夜潮正起,风从东北方压来,卷起碎银般的浪头,一下一下拍在船舷。熊文灿立在福船艏楼,玄铁盔下的面庞被月光削出冷硬的轮廓。他抬手,把盔带在颌下重新勒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披风被海风鼓起,像一面残破的战旗,猎猎作响。脚下甲板在浪里微微起伏,他却纹丝不动,只将目光投向正前方——

那里,倭贼的板屋船排成半弧,桅杆上赤日旗在暗夜里烧出一团猩红。更远处,汉国战舰的影子如三柄黑色长刃,正从侧翼切向敌阵。熊文灿深吸一口带着硝烟味的潮气,声音低沉却穿透整条福船:“红夷大炮——推膛!”

沉重的木轮碾过甲板,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炮手们赤着膊,肩膀上的汗珠在火把光里闪烁。炮闩拉开,火药包被塞进膛口,铁弹随之滚入,发出金属相撞的清脆声。炮长用通条夯实火药,动作沉稳得像在给死神填装最后一粒牙齿。随后,黑洞洞的炮口探出炮窗,直指敌船侧舷。

福船两侧,一排排大明水师战士半蹲在舷墙后。火铳手把火绳夹在指缝,火头在夜风里微颤;弓箭手搭箭在弦,羽翎贴着脸颊,像一排蓄势待发的白羽蛇。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与海浪的节拍重合。一个年轻兵丁的虎口在弓弦上磨出了血,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影。

熊文灿抬手,握住腰间长剑的剑柄。剑鞘冰凉,他却感到掌心滚烫。他缓缓拔剑,三寸寒光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那是一张被欠饷、被饥寒、被百姓尸体反复磨砺过的脸。剑锋出鞘半尺,发出“铮”的一声轻吟,仿佛替他说出压抑已久的怒吼。

“再近五十步!”了望手的声音从桅顶传来,带着夜风的颤抖。

熊文灿把剑锋重新推回鞘中,声音像铁石相击:“铳手点火——弓手满弦——”

火绳“嗤”地亮起一簇幽蓝,弓弦“嗡”地绷到极致。

甲板在脚下震颤,炮口在黑暗中沉默,像一排即将苏醒的巨兽瞳孔。

他抬头,看见汉国战舰的侧影已切入敌阵左翼,帆布被月光映成冷白色;

又低头,看见自己福船的船首破浪,水花溅上铁甲,像一场迟来的暴雨。

这一刻,没有朝廷、没有欠饷、没有福州库房里发霉的账册;

只有桅杆上猎猎作响的大明旗,

只有炮膛里滚烫的火药,

只有他掌心里那柄长剑——

以及前方,越来越近的、该被劈开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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