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石板路铺着青灰色的石砖,两侧植满修竹,风过竹梢沙沙作响,连空气都透着清雅。
蓝忘机走在最前引路,白衣拂过竹影,偶尔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魏无羡,见他正好奇地打量四周,嘴角不自觉地抿出浅淡笑意。
穿过几道月亮门,便到了雅室前。
门帘被蓝忘机轻轻掀起,里面立刻传来两道不同的气息——一道沉稳威严,带着书卷的厚重感;另一道温润如玉,似春日流水般柔和。
“叔父,兄长,魏姑娘与魏无羡到了。”蓝忘机轻声禀报。
雅室正中的案前,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蓝启仁。
他抬眼看向魏氏姐弟,目光落在魏颜银白色的长发与冰蓝色眼眸上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颔首示意。
而坐在一旁的蓝曦臣,早已起身相迎,他身着与蓝忘机同款的白衣,气质却更显温润,看向魏无羡的眼神里满是好奇——这些日子,忘机的言语中虽只字未提“期待”,但是当时回信里特意提到的“清河镇遇魏氏子弟,性情明朗”,让他早早猜透了弟弟的心思。
“魏姑娘,魏公子,一路辛苦。”蓝曦臣笑着拱手,目光扫过魏颜时,眼底掠过一丝惊艳——她周身气质清冷却不疏离,银发白裙立于雅室,竟似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久闻二位身手不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魏颜回礼,将装有墨玉镇纸的锦盒递向蓝启仁:“蓝老先生,晚辈魏颜,携舍弟前来拜访。此乃千年墨玉所制镇纸,望能助您治学研经,聊表敬意。”
又将另一盒古乐谱递给蓝曦臣,“蓝宗主,听闻您擅箫,这卷古乐谱收录了数首失传雅乐,或许能为您增添新趣。”
蓝启仁接过镇纸,指尖触到墨玉的凉意,眼中露出欣赏:“魏姑娘有心了,这礼物,甚和合老夫心意。”
蓝曦臣则捧着乐谱,轻轻翻开,目光一亮:“此曲韵律精妙,多谢魏姑娘馈赠,我定好好研习。”
这时,魏无羡忽然想起自己的礼物,连忙从怀里掏出布包,快步走到蓝忘机面前,把东西一股脑塞给他:“蓝湛!这些都是给你的!灵果最甜,暖玉能暖身子,还有这灵竹笛,你吹肯定比我好听!”
布包里的灵果泛着霞光,暖玉透着微光,灵竹笛上还留着魏无羡刻划的浅淡鸟纹。
蓝忘机低头看着怀里的礼物,耳尖瞬间红透,手指轻轻捏着灵竹笛,声音比往常更轻:“多谢。”
蓝曦臣看着这一幕,眼底笑意更深,凑到蓝忘机身边,小声打趣:“忘机,魏公子倒是对你上心。”蓝忘机耳尖更红,却没反驳,只是把礼物小心收进袖中,生怕磕碰到。
蓝启仁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魏无羡:“魏公子,听闻你与忘机在清河镇共除邪祟,修为不俗。只是云深不知处规矩繁多,需谨记家规,不可放肆。”
魏无羡立刻站直身子,认真点头:“我知道啦蓝老先生!有蓝湛教我,我肯定不会犯规矩的!”说着,还转头看了眼蓝忘机,眼神里满是信赖。
蓝忘机迎上他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雅室里的竹香混着淡淡的墨香,日光透过窗棂洒在几人身上,明明是初次正式相聚,却透着莫名的融洽——仿佛这魏氏姐弟,本就该走进云深不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