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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弹幕互助组

我是侯府主母苏青瑶,十年夫妻只剩相看两厌。

他刚带着“救命恩人”回府,那女子就摔倒在我裙边。

全府都在传我善妒推人,我索性闭门不出。

直到烛影摇曳那晚,我竟看见空中飘着怪字:【姐姐快逃!她是白莲教专业户!】

转头又见:【这种渣男火葬场都嫌污染环境!】

而现代宅女林晚正在刷短剧,突然发现弹幕被剧中主演读取了。

那古装美人隔着屏幕抓住她发的文字:【教我,怎么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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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泪无声地在黄铜烛台上堆积,洇开一小团模糊的光晕,苏青瑶的侧影被这道羸弱的光拉长,重重投在清冷的书案上。窗外是淅淅沥沥、没完没了的春雨,更漏沉闷地滴答,每一声都在切割着这庞大侯府里无边无际的寂静。她的指尖划过冰凉的酸枝木桌面,那里曾经无数次摆过他带回的边疆战报,那时他尚有余温的手覆上来;如今桌上只摊着一本墨色干涸的账册,如同他们之间那点早已散尽的烟火气。

十年了。这武安侯府,这当家主母的虚名,从锦瑟和弦到相看两厌,也不过熬成了如今这副千疮百孔的模样。苏青瑶自嘲地弯了弯毫无血色的唇。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哗,还有马蹄踏过青石板的清晰脆响,撕裂了雨夜的死寂。脚步声杂沓,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鲜活跃动的气息,朝着前厅涌去。

他终于回来了。苏青瑶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抬起。那双曾被赞喻为映着“上京春水”的眸子,如今只剩一片枯潭,映不出半点波澜。

喧嚣在前厅酝酿、膨胀,然后沿着回廊,一路喧哗地朝着她的正院浸染过来。苏青瑶端坐在镜前,动作一丝不乱地梳理着早已挽得严丝合缝的发髻。她将一枚凤尾衔珠的金簪插入发间,分量压得头皮隐隐生痛。铜镜里映出一张轮廓完美的脸,被烛光映照着,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金箔的冰冷瓷器,只有眼底深处沉淀着万年不化的墨色阴翳。

铜镜一角映出那踏入门槛的身影,高大挺拔,戎装未卸便带着一身凌厉的沙场寒气。他臂弯里小心搀扶着另一抹纤细的身形,云水蓝的衣裙如水波一般漾开。那是个年轻女子,面庞如新月般皎洁,带着一丝风霜过后的楚楚怯意。

“青瑶,过来见过嫣然姑娘。”他开口,声音是惯常的冷硬金石之声,连名带姓地唤她,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他的目光掠过她,像掠过一件屋内的陈设,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落在怀中女子身上时,却又奇异地软了几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便住在府中的西厢听雨阁了。”这仿佛不经意的补充,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苏青瑶的脸上。

听雨阁,那是她待字闺中时节最喜欢的别院。苏青瑶缓缓放下手中的玳瑁梳子,姿态依然端庄平稳,指尖却因暗暗用力而骨节泛白。指甲在坚硬的黑檀梳背刻出一道细痕,像心底无声的裂帛。

她缓缓起身,绛紫色繁复重锦的衣袍发出轻微摩擦的沙沙声。她朝那两人走去,步摇在鬓边轻轻晃动,每一缕流苏都精确地摇曳出属于主母的距离与威严。她对着李嫣然微微颔首,笑容是恰到好处又疏离隔水的客气。

“侯爷凯旋,可喜可贺。”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冻过的绸缎,“嫣然姑娘,一路辛苦了。”那双看向李嫣然的眼睛,清明如鉴,不含温度,更无丁点欢迎的暖意。这就是她的“善妒”。

就在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触的一刹那,李嫣然脚下仿佛一个趔趄不稳,娇呼着低低一声“呀!”,整个人竟毫无征兆地向苏青瑶的方向倾倒过来。那惊惶失措的手,带着一股明确的力道,恰恰推向了苏青瑶端着茶盘的手肘!

“哐当!”

茶盏坠地的声音惊心动魄地炸响开来。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溅湿了苏青瑶半幅裙裾,青瓷碎片在光洁的地砖上飞溅开去。

“夫人!您……您为何……”李嫣然已然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衣裙沾满水渍和碎瓷,她抬眼看着苏青瑶,眼圈瞬间红透,睫毛上凝起细小的水珠,声音哽咽委屈,又带着说不出的惊恐茫然。

厅堂中瞬间死寂,针落可闻。所有仆役的目光,惊疑、畏惧、探究,如同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向僵立原地的苏青瑶。

“我……”苏青瑶刚启唇,一个字才滚出喉间,便已被一个更冷、更硬的男声截断。

“够了!”他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俯身去搀扶梨花带雨的李嫣然,动作轻柔体贴,再转头面向苏青瑶时,眼底却结满了冰凌,薄唇几乎抿成了一道寒刃,“苏青瑶,你的妒妇之心,竟已容不下一个救命恩人了吗?在本侯面前也敢如此!”

那一声“苏青瑶”似冰锥刺骨,而那冰冷的“妒妇”二字,更是将她牢牢钉死在无形的耻辱柱上。他扶着楚楚可怜的李嫣然,目光仿佛看着污秽不堪之物般扫过地上的狼藉和苏青瑶僵硬的姿态。他不再看苏青瑶第二眼,对着管家沉声吩咐:“传我的话,夫人近日需静心思过,府中一切往来交际——全停了。”那命令,如同一道枷锁瞬间落在她肩上。

说完,他小心地扶着李嫣然,走向那个曾独属于苏青瑶一方小天地、寄托过少女春梦的听雨阁方向。仆役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驱赶,纷纷低头跟随而去,诺大的厅堂转瞬间清空,只剩下泼洒开的茶水蜿蜒着,倒映着摇摇欲坠的烛火和孤立无援的苏青瑶。

冰冷的湿意透过重重衣料紧贴着小腿,像盘曲的毒蛇。苏青瑶挺直的脊背如同一根绷紧的弓弦,几欲断裂。她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指尖冰凉,徒劳地试图去拾捡那一片片锋利的碎片。一滴滚烫的东西,毫无征兆地落下来,砸在一枚青瓷碎片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啪嗒”轻响。那不是泪,她告诉自己,大约是汗,又或许是这无情侯府里的雨,终于漫过了堤坝,落到了心口。烛影晃动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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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的冷光像一层隔夜的油,惨淡地蒙在林晚脸上。泡面残余的腥气混杂着空气清新剂甜得发腻的味道,在狭小的房间里缓慢地发酵、沉降。隔壁继母那拔高了八度、穿透薄薄墙壁的尖利笑声又一次传了过来:

“哎呀我们宝贝囡囡当然要穿那件新买的!她爸你说是不是?……哦那个包啊,旧的嘛,林晚那里随便拿一个先用着不就好了……”

伴随着钥匙在门锁里转动、客厅抽屉被粗暴拉开又推上的刺耳声响,林晚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身体条件反射地往椅子里又缩了缩,仿佛要把自己塞进那个吱呀作响的人体工学椅的狭小空间里。

屏幕上,一部制作肉眼可见廉价、布景晃眼的古风短剧正演到高潮——英武不凡的侯爷策马扬鞭归家,身后护着一个如娇弱莲花般的白衣女子。俊男美女,美颜滤镜开到最大,眼角眉梢都是精心计算过的甜腻信号。

林晚面无表情,手指熟练地滚动着手机屏幕。铺天盖地的弹幕几乎淹没了画面:

【啊啊啊侯爷好帅!郡主好美!天作之合锁死!】

【嫣然妹妹摔得好可怜,这个侯府主母好坏!】

【正妻滚粗!绿茶上位爽文预定!冲鸭!】

胃里一阵翻搅,泡面汤的酸味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口。一股混合着恶心和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死死堵在胸口,沉重得让她呼吸困难。手指像灌了铅,却停不下来,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终究狠狠戳了下去。

几个字被她用力敲出,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怨气:

【侯爷眼瞎!正妻姐姐快逃!那是白莲教专业户!上赶着碰瓷的!】

她看着那行灰色带Id的文字慢悠悠地滑过屏幕顶端的天空背景板。发完了,胸口堵着的那块重物却纹丝不动。烦躁像无数只蚂蚁顺着脊椎往上爬。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管不顾地又摁了一行:

【这种渣男还留着过年?骨灰盒都嫌他污染环境!】

灰色弹幕再次慢悠悠地飘过,消失在屏幕边缘。林晚盯着那方寸小窗,短剧里的侯爷正深情款款地为“嫣然妹妹”披上自己的斗篷,背景乐是甜得发齁的笛子。真好啊,连空气都飘着工业糖精的香甜。她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僵硬又苦涩。屏幕的冷光打在她蜷缩起来的膝盖上,瘦削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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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寂冰冷的小佛堂里,只燃着供案正中一豆长明灯火。香烛烟气袅袅盘旋,模糊了案上观世音低垂悲悯的眉眼,更将这方寸之地衬得幽深如隔绝人世的孤岛。

苏青瑶僵直地跪在蒲团上,膝盖下的凉意早已从骨髓深处钻上来,侵袭到四肢百骸。白日里李嫣然那哀婉欲绝的眼神,丈夫冰锥似的喝斥,还有仆婢们瞬间躲闪又掩不住窥伺的目光……每一帧画面都在脑中往复切割、冲撞。

手指机械地拨动着那串冰冷沉重的紫檀佛珠,一遍遍默诵心经,可那字句流过脑海,竟引不起半丝涟漪。她闭上眼,烛火细微的噼啪声在绝对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

忽然,眼前那一片黑暗摇晃了一下,仿佛凭空投入一颗石子的死水潭!

几行字迹,清晰无比,没有任何依托地悬浮在昏暗的烛光与烟气之间,诡异地在她眼前缓缓流动:

【侯爷眼瞎!正妻姐姐快逃!那是白莲教专业户!上赶着碰瓷的!】

【这种渣男还留着过年?骨灰盒都嫌他污染环境!】

苏青瑶倒抽一口凉气,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那冰冷彻骨的“渣男”,那闻所未闻却带着奇异力量让人瞬间心领神会的“白莲教专业户”、“碰瓷”、“火葬场”、“污染环境”……

幻象?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剧烈冲撞着,后背霎时惊出一层冰凉的薄汗。

然而那几行古怪的文字,并未消失!

它们依旧飘浮在那里,灰蒙蒙的底色,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奇特锋芒。每一个字符都像是用淬了冰的针尖狠狠扎进她的瞳仁,却又莫名地带着一种让她灵魂深处战栗的滚烫。

谁?!

她霍然挺直脊背,冰冷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警觉和一抹被逼到绝境才有的狠厉,如同被侵犯领地的孤狼,急促而锐利地扫过死寂佛堂的每一个角落——摇曳的幢幡,沉静的佛像,被烛火投影扭曲变形的梁柱暗影……

空无一人!连一丝多余的气息也无。

只有那几行匪夷所思的文字,固执地悬浮在空中,嘲弄着她的惊骇和认知。

难道是……神只?天罚?亦或是积怨引来了鬼域通幽的邪祟?

她重新死死盯住那两行飘着的字,胸腔里那股沉郁了十年几乎凝成坚冰的死水,被一股不知名来源的尖锐力量悍然凿开,裂缝深处透出一点滚烫的、几乎刺痛的光。

苏青瑶挺得笔直的背脊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被冰封太久后骤然遭遇火种时无法自控的震颤。她尝试着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的粗粝木器,带着破釜沉舟的试探,对着那漂浮怪字的方向问了一句:

“你是……何物?有何指教?”

佛堂死寂依旧,只有长明灯焰不安地跃动了两下,在她的疑问落下后,周围并未回应任何声响。

那股无形的、被紧紧攫住咽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比丈夫带回李嫣然那日更甚百倍。十年侯府生涯,她以为自己早已被磋磨得如同脚下的蒲团,只余顺从的柔软。可此刻,看着那两行惊世骇俗的文字,一句仿佛淬着无尽怨毒与刻薄锋芒的嘲讽从冰层下挣扎着破冰而出:

“夫君?呵……”那声音微弱得几近气声,却含着一股将血肉骨头都一并碾碎的绝望,从她紧抿的唇缝间挤出,“不过一只眼盲心盲、被白莲花迷了心智的……蠢货罢了。”

那“蠢货”二字落音极轻,却像一个禁忌的魔咒。话音尚未在冰冷的香烛烟气中散尽,佛堂紧闭的花梨木门猛地被一股大力从外面撞开!

“砰——!”

厚重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带起的冷风瞬间卷灭了供案上一半的烛火,佛堂内光线骤然暗淡下去。刺骨的风裹挟着门外庭院的寒意,直灌而入。

门口高大的身影逆着庭院廊下灯笼的暖光,轮廓刀削般冷硬。那人一步踏入,门外的光亮随之一暗。烛光跳跃着落在他玄色锦袍的金线刺绣上,冰冷锐利,映得他眉宇间的煞气犹如实质。武安侯沈翊,她的丈夫,此刻像一座挟着雷霆之怒的孤峰,轰然碾压进这方狭窄的佛堂,瞬间将所有空气都挤压得稀薄,几近令人窒息。

他那双鹰隼般的利眸直接越过跪在蒲团上、姿态单薄得如同一片秋叶的苏青瑶,精准地、带着审判者般的威严攫取住角落阴影里瑟缩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李嫣然!

“侯爷!” 李嫣然惊跳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兔子,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她素白衣衫的一阵惊惶飘动。她慌乱地小跑到沈翊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双手无措地绞着腰间的衣带,小巧的下巴低垂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一颗颗砸在冰冷的地砖上,瞬间洇开深色的小点。“侯爷莫恼!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听说姐姐心情郁结在佛堂清修,特……特来探望……是想替侯爷分忧,绝无搅扰之意……”她的声音娇柔哽咽,如同风中抖颤的花瓣,“只是……只是姐姐……”她飞快地抬眼,朝着依旧跪在蒲团上的苏青瑶那边飞快地、哀怨地瞥了一眼,随即又像是害怕什么似的立刻垂下,肩膀细微地颤抖着,“姐姐大概……是不喜欢听这些话的……”

那双含泪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地瞟向苏青瑶,那一瞥仿佛淬了毒的软针,悄无声息地扎了过来。

佛堂内残存的烛火在李嫣然的控诉中摇曳,将苏青瑶的影子在地上拖得瘦长而扭曲。沈翊冰冷的目光终于从李嫣然身上移开,如同两道实质的寒冰投枪,狠狠刺入苏青瑶僵直的脊背,带着积压许久的雷霆之怒。

“探望?分忧?”沈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裹着冰棱,砸在冰冷的空气里,“苏青瑶!你这恶毒妇人的心肠,当真淬了毒不成?我让你静心思过,是让你在这里作威作福、恐吓恩人?!”

他向前逼近一步,玄色袍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捏得咔咔作响。常年握剑淬炼出的凛冽气势,混杂着被激怒的雄性威严,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铁网当头罩下,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围的空气黏稠如铜水,每一寸都仿佛凝结成冰,死死冻结住苏青瑶的呼吸。眼前浮动的怪字似乎也在这令人窒息的威压下变得模糊扭曲。李嫣然那刻意掩饰却分明含着得意微光的眼睛,像两道游弋的鬼火,在她僵硬凝固的余光边缘闪动。

完了。一股冷到极点的绝望如同无形的大手,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将之沉向更冰冷漆黑的深渊。所有的辩解、抗拒,在这个男人绝对的偏听偏信、在这李嫣然精心织就的泪网前,显得多么荒诞可笑!

就在这时——

眼前那片昏暗扭曲、烛影幢幢的模糊视野边缘,陡然炸开几行更加刺目、带着一种近乎灼痛感的白亮光芒!

那光芒穿透凝固的黑暗,字字清晰锐利,在视野中疯狂闪烁:

【他哪只眼睛看见你骂人了?眼睛不需要可以挖掉!】

【对对对!我们正主姐姐就跪在这里动都没动!你家小白莲自己滑跪进来关别人什么事!】

白亮!刺眼!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和一针见血的犀利!

那绝不是幻觉!

苏青瑶的心跳在那一刹那彻底停滞!那骤然亮起、如同闪电般劈开所有昏聩的字句,裹挟着一种既尖刻到刻薄又精准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力量,精准无比地戳穿了她所有委屈的哽喉之处!

那双几乎被冰封太久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猛地跳动了一下,像漆黑天幕上,一颗星星孤独却倔强地撕开浓云钻了出来。

“夫君责骂得是。”苏青瑶终于抬起一直低垂着的眼,睫毛沾染着一点未干的湿意,声音却异乎寻常地平稳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看透一切的漠然沙哑,“夫君说妾身‘作威作福、恐吓恩人’,敢问是您亲眼所见?还是凭谁一己之词便定了罪?”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掠过震惊凝固在脸上的李嫣然,最后径直撞上沈翊那双盛满冰怒的眼眸,没有闪躲,只剩下一种彻底碎裂后重新凝聚的、近乎冷酷的审视:“又或者,在这偌大的侯府,只要是您的‘恩人’所言,便容不得半句他人辩驳?”声音不大,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佛堂里,带着一种钝重的力量,砸进凝固的空气里。

沈翊被她这出乎意料的平静诘问弄得一滞,满腔雷霆怒火像撞在了一堵冷硬冰墙上。他眉头拧紧,审视着苏青瑶毫无波澜的脸和那双骤然明亮得有些骇人的眼睛,心头那股被挑衅的不悦翻涌得更甚。

旁边的李嫣然反应奇快,身体又是一软,带着哭腔急急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侯爷自然是……自然是……”

“是么?”苏青瑶眼尾微不可察地一挑,视线落回李嫣然身上,语气平淡却字字含针,“那便请嫣然妹妹仔细说说,我方才在这佛堂之中,对你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令你如此惊惧?我一个‘静心思过’之人,是如何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在侯爷甫一进门的刹那,就‘恐吓’了你的?”

李嫣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求助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向沈翊,却见沈翊目光沉沉地盯在苏青瑶脸上,眉头锁得死紧,眼中翻涌着惊疑不定的风暴。

就在这僵持的、空气几乎要凝固爆裂的诡异寂静时刻——

苏青瑶眼前那片混沌昏暗的空气骤然亮得刺目!

她清晰地“看到”,一行带着奇异花纹边框的、更大更亮的字句,凭空燃烧般显现出来,每一个字都像蘸着灼热岩浆书写:

【爽文节奏懂不懂!开窗效应懂不懂?!他放火你掀桌!他关你禁闭你就放火烧祠堂!烧他丫的渣男和小白莲的老巢!看他敢不敢关你一辈子!】

【Id:爱看宅斗的晚晚】

“烧……烧祠堂?”苏青瑶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这四个字仿佛带着无形的、滚烫的热力,狠狠烙进她的脑海里。太惊世骇俗!太狂悖!太……

她猛地抬眼看向沈翊。此刻他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不再是单纯的怒,夹杂着惊疑,还有一丝被当众下脸的难堪。

放火烧祠堂……苏青瑶的指尖深深掐进冰冷的掌心,激灵灵打了个寒噤的同时,一股源自心底最深处被压抑了太久太久、濒死野兽般的绝望与疯狂,裹挟着眼前这行仿佛来自幽冥鬼火的邪肆指引,骤然冲上头顶,带着焚烧一切的温度和毁灭一切的气息!

【好。】

在凝固的佛堂里,在沈翊和李嫣然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苏青瑶突然从唇齿间发出一个短促到几乎逸散在空气中的气音。

那一瞬间,她的嘴角极其轻微、极其扭曲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弧度诡异地凝固在唇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空洞死寂,却又在那死寂的冰面下,分明翻涌着令人胆寒的狂浪!

“侯爷。”

苏青瑶的声音低缓,在佛堂凝固的空气中响起,每个字都像是用浸透了桐油的棉线绷紧,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平滑:

“妾身‘罪孽深重’,确需清净处闭门思过,不敢有怨。只是这佛堂清寒孤寂,侯爷既已将西厢最好的听雨阁赐予嫣然妹妹安身静养,那么妾身斗胆……”

她那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目光极其刻意地、在沈翊那隐含惊疑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极快极轻地扫过紧靠在他身侧、正用惊惶不安眼神凝望着侯爷的李嫣然。只一瞥后,苏青瑶便重又垂下眼睑,敛去眸中所有的微光,只剩下谦卑恭顺,轻轻吐出后半句:

“……斗胆恳请侯爷垂怜,赐下一些御寒的炭火。”

沈翊的薄唇无声地抿得更紧,几乎成了一道冰冷的直线。佛堂里陷入一片粘稠紧绷的死寂。

就在这时——

几行新的、散发着奇异光晕的字如同烧熔的铁水般滴落在苏青瑶的视网膜上,速度极快,带着决绝的力度:

【我靠靠靠!姐姐别信他的邪!看他表情就知道炭火没戏!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攻略!点火大法!烧他丫的!】

【Id:爱看宅斗的晚晚】

光流闪烁、字影扭曲。苏青瑶看到这些字在疯狂闪动、拉扯,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就在最后一瞬,那行标注着“爱看宅斗的晚晚”的字迹猛地溃散成丝丝缕缕的微光,如同水中倒影被投入巨石,彻底消散在阴冷的佛堂空气里。而苏青瑶最后听到的,是极其微弱的、却无比清晰、带着惊恐的尾音:【电量5%…即将关机…】

字没了!

那凭空出现、教她以如此邪道应对的指引者……消失了!

苏青瑶猛地吸了一口寒气,那口气直呛入肺腑,冻得她眼前瞬间黑了一瞬,整个背脊如同被抽掉了脊椎骨一般,所有的支撑瞬间溃散。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刻意挺直的脊背,像一座风化了千万年的脆弱沙塔,轰然向内崩塌下去。

膝盖重重砸在冷硬的蒲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她低伏下去,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带有粗砺感的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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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刹那,现代蜗居。

屏幕猛地一黑,彻底陷入了死寂的幽暗。

“操!” 林晚双眼圆睁,瞳孔骤缩,在漆黑的屏幕里映出自己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她的手心湿滑冰冷,全是瞬间被激出的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下撞击都沉闷得像是擂着一面破鼓,震得她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

“关机……关机了?!”她无意识地低喃着,带着惊恐未定的战栗。刚才屏幕熄灭前最后一帧画面,如同高清摄像机捕捉的慢镜头,一帧帧在她脑中刻下烙印——那剧里的“苏青瑶”骤然抬起的脸,那双穿透了所有廉价虚假布景、隔着冰冷液晶屏幕与无尽时空,精准无比地攫取住她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剧本的台词、没有短剧演员惯常的悲情戏码,那是一种无法作伪的惊悸、濒死边缘的孤注一掷,以及最后……最后那瞳孔深处竟闪烁着一抹与她弹出的“放火”建议如出一辙的、近乎毁灭的疯狂!

还有……她最后消失前,嘴唇似乎动了动……那口型……

林晚猛地打了个寒噤,一种近乎荒谬的认知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脖颈——那不是演员!那不是演出来的剧本!

手机屏幕上倒映着她惨白失色的脸。屏幕下沿,那几个冰冷的小字如同催命符:

“电量不足5%,充电后才能开机”。

隔壁客厅,继母拔高的、带着夸张宠溺的语调和继妹撒娇般不满的回应又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薄薄的墙体,嗡嗡地冲击着她的耳膜。林晚猛地抬手捂住耳朵,指尖冰凉如同浸泡过冰水。

这念头一出现,一股无法言说的冲动如同滚烫的岩浆猛地冲上她的头顶!她想也不想,几乎是凭着身体的本能,连滚带爬地扑向掉在杂乱的衣物堆里、奄奄一息的充电宝。金属插头被她抖索的手指捏了好几次才成功怼进手机接口,细微的电流接通声响起。

幽暗的房间被猛地照亮了一瞬——手机屏幕幽幽重启!壁纸的光映亮林晚紧张焦灼的脸,她甚至来不及等系统引导画面过去,手快得像一道残影,指尖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狠狠地、疯狂地点向那个熟悉的红色播放图标!

她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想确认什么。或许只是想再看看那双眼睛?或许只是想再看看那布景里残留的光影……

画面亮起。短剧被中断的地方自动续播。屏幕顶端飘过一条条花花绿绿的其他观众弹幕:

【哎呀侯爷好霸气!】

【嫣然妹妹哭起来好美,正妻滚粗!】

【冲啊侯爷替嫣宝主持公道!】

画面流畅丝滑,滤镜依旧开到人皮磨光般的十级。屏幕右下角那个小窗口里,女演员妆容精致,眼含泪光楚楚动人,正标准地念着剧本里的台词:“侯爷……妾身……妾身……”

一模一样?

林晚的呼吸骤然停了。

屏幕惨白的光映亮她的双眼,瞳孔深处那点骤然燃起又猝然熄灭的火苗,正无声地碎裂成亿万片冰冷的余烬,带着一种荒谬绝伦的自我怀疑,缓缓沉入深不见底的虚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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