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脸色铁青,咬着牙,大手一挥,冲着帐外喊道。
“来人!速去将那密信取来!”
一名亲卫领命后,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帐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同真和秦蛮都沉默不语,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片刻后,亲卫匆匆返回,手中捧着一个密封的木盒,盒上还贴着齐道军的封条。
秦蛮缓缓打开,从里面取出那封密信。
可当他展开信纸的瞬间,脸上的愤怒也瞬间被惊愕所取代。
只见原本写满字迹的密信,此刻竟一片空白,那些至关重要的指令,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此信我一直随身携带,并无人接触。”
“莫非..........文昌伯误我啊!”
说着,秦蛮将密信递向沈同真,冷冷说道。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这信件就在这里,本军主也确实是接到了这道密信才失察的。”
看着手里的密信,沈同真也缓缓看向了这张白纸。
虽然这张纸一片空白,但是略微有些潮湿的质感,还是让沈同真察觉到了不同。
“或许,这张纸上也许真如这秦蛮所说。”
“文昌伯,有意思,看来这齐郡的幕后之人牵扯甚多啊!”
沈同真低声喃喃道,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严肃而冷峻,从怀中掏出一份密令,上面赫然盖着文长青的印信。
沈同真目光紧紧盯着秦蛮,缓缓开口。
“秦蛮,不管此事是否属实,但你麾下将士按兵不动,致使齐郡城门受袭,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而我身为锦衣卫百户,职责所在,既如此,死罪可恕,活罪难逃,就按文郡守之令,一百军棍,以儆效尤,你可认罚。”
言罢,秦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
几息后,秦蛮单膝跪地道。
“秦蛮,任罚!”
“好,既如此,那就由我锦衣卫代为行刑。”
沈同真沉声道,随即大喊。
“来人!”
此刻,身后两名身形魁梧、面色冷峻的锦衣卫缓缓走向秦蛮,随着二人手掌把在秦蛮的肩膀上,秦蛮也被从军帐中押了出去。
校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忽见主帅被锦衣卫押解出来,瞬间震惊得停下了手中动作,整个校场一片哗然。
“该死,这怎么可能,秦军主怎会被人押解到这里。”
“这简直就是辱我齐道军的威名。”
很快,一群士兵便围拢过来,将沈同真和秦蛮等人团团围住。
他们手持兵器,虽未出声,但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和紧绷的身体,都表明他们随时准备为主将出头。
沈同真见状,脸色尽显寒冷,随即看向身后的秦蛮。
此时身旁的锦衣卫也迅速抽出腰间的绣春刀,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士兵,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秦蛮大声喊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退下!这是军令,冯都统,还不快让他们回去操练!”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略显沙哑,但依旧中气十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
士兵们听到秦蛮的话,脚步一顿,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此时,冯都统走了过来,咬了咬牙,单膝跪地,喊道。
“谨遵军主令!”
其他士兵见状,也纷纷效仿,整齐地跪地。
片刻后,校场一处行刑台上,沈同真对着两名锦衣卫微微点头,示意行刑开始。
秦蛮深吸一口气,缓缓趴下,双手紧紧抓住行刑石的边缘,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身为一军之主,即便遭受这等惩罚,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在士兵面前表现出丝毫软弱。
手持粗壮军棍的锦衣卫站定,高高举起军棍,棍身泛着冷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随着沈同真一声令下,第一棍裹挟着巨大的灵气,重重地落在秦蛮的背上。
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犹如一记炸雷,震得周围的士兵们心中一颤。
秦蛮的身体猛地一震,牙关紧咬,一声闷哼从他的喉咙深处挤出,但他硬是强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
随着一棍又一棍落下,秦蛮的后背很快被鲜血染红,衣衫也被血水浸透,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此时,站立台上的沈同真虽然与其不对付,但也对这秦蛮生出了一丝敬佩之色。
毕竟仅用肉体硬抗这附带灵气的一百军棍也足以撑得上英雄。
一百军棍很快打完,秦蛮的身体摇摇欲坠,两名副将急忙上前,稳稳地架住他。
沈同真对着两名行刑的属下微微点头,示意收棍,随后带着属下转身离去。
校场上的士兵们看着离去的锦衣卫,心中满是愤懑。
搀扶着秦蛮的其中一人,眼中闪烁着怒火,压低声音对秦蛮说道。
“军主,这帮锦衣卫如此嚣张,要不我们……”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秦蛮闻言,脸色一沉,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瞪了那士兵一眼,呵斥道。
“滚蛋,我秦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使那种腌臜手段的人!”
“更何况,那小子的身后不一般,若是真出了事,只怕齐道军讨不到什么好处,你们给我记住了,他就算出事,也不能在老子的地盘出事。”
他的声音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此,身边的副将也连忙点了点头。
秦蛮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痛,继续说道。
“这沈同真,年纪轻轻便能在锦衣卫中担任百户,且行事如此果决,这齐郡只怕是来了一条过江猛龙啊!”
“而且老子这顿受的苦,说不得还要靠他们这帮锦衣卫给我找回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