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瞬即逝,徐槐依约而至。
此时的他身着麒麟服,腰挎绣春刀,昂首阔步迈入沈府大堂,眼神中透着几分得意与期许。
此刻,沈府内下人早已炸开了锅,毕竟锦衣卫来到沈府也不知是因为何事。
对此,堂内。
沈玄起身相迎,沈同真亦是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神色冷峻。
“沈家家主,三日之期已到,想必令郎已有决断?”
徐槐开门见山,目光径直投向沈同真。
沈玄微微侧身,沈同真上前一步,抱拳道。
“徐千户,承蒙错爱,沈同真愿加入锦衣卫,为朝廷效力。”
徐槐闻言,脸上笑意顿开,连声道。
“好,好!果真是识时务的俊杰,沈家有后,未来可期啊!”
“既如此,你便于你父亲拜别一下,随本千户上路吧”。
沈同真转身,面向沈玄,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孩儿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
“但请您放心,此行入锦衣卫,定当谨言慎行,还望您多加保重”
此刻沈玄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明白自家儿子的决心。
“真儿起身,为父明白你的苦心。在外一切多加小心,莫要逞强,家中诸事,为父自会料理妥当。”
片刻后,沈同真起身,再次向父亲抱拳行礼,随后跟着徐槐大步迈出沈府。
府外,阳光洒在院落的青石板路上,却驱散不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沈府的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有沈同真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心中虽也有着对沈家的担忧之意,但即以决心踏入自然无悔。
徐槐带着沈同真来到早已备好的马前,自己率先翻身上马。
转头对沈同真道。
“沈少爷,请上马吧,此去赵郡路途不近,咱们可得抓紧些时日了。”
沈同真微微点头,撩起衣袖起身上马。
随着马儿的一声嘶叫,扬起一片尘土,二人也向着镇江城外离去。
一路上,徐槐偶尔与沈同真闲聊几句,介绍关于锦衣卫的规矩、人脉,沈同真也默默的记在心中。
几日的奔波后,他们终于抵达赵郡。
伴随着赵郡映入二人眼前,沈同真不仅感慨这赵郡不愧是一方大城。
城墙高耸入云,砖石厚重,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坚固如初,城墙上军旗猎猎作响,昭示着此地的不凡。
城门处人来人往,商旅络绎不绝,贩夫走卒的吆喝声、马车轱辘的吱呀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踏入城中,街巷纵横交错,屋舍鳞次栉比。
街边店铺琳琅满目,既有售卖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的高档商铺。
也有热气腾腾、烟火气十足的小吃摊。
远处,楼阁庙宇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尽显古韵。
而那里也是众多达官贵人府邸所在之处。
不仅如此,街头巷尾时不时闪过一些身着劲装、神色冷峻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锦衣卫的眼线。
达官贵人出行,前呼后拥,百姓们虽面上恭敬,眼中却透着几分畏惧与无奈。
而此刻,沈同真在徐槐的带领下前往锦衣卫的监察司走去。
这也是每一位新加入锦衣卫之前必须有的流程。
监察司位于赵郡城中心一处略显隐秘却又透着威严的院落,青瓦灰墙,大门紧闭,唯有门前两座石狮子怒目而视,仿佛在警示着来者。
徐槐上前叩响门环,三声沉闷的声响过后,大门缓缓打开。
一位身着锦衣常服的中年校尉探出半个身子,目光在徐槐与沈同真身上一扫,见是熟人,神色稍缓,开口恭敬道。
“徐千户,你可算回来了,这位是?”
徐槐侧身,介绍道。
“这是沈同真,此次特地带他来完成入门流程。”
中年校尉微微点头,侧身让二人进去。
踏入监察司正厅,沈同真下意识地扫视四周,只见屋内雕梁画栋,却透着一股冷硬的肃穆之感。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历任指挥使的画像,目光冷峻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厅中桌椅摆放整齐,皆为厚重实木打造,彰显着威严。
数位高阶锦衣卫或坐或立,身姿挺拔,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凌厉气息,他们的眼神如刀般冷峻,毫不留情地审视着进来的沈同真与徐槐。
沈同真微微皱了皱眉头,知晓此番考验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向厅内深处,只见一人一袭黑袍,腰佩绣春刀,刀鞘上的纹路繁复精美,透着冷冽之气,正是镇抚使江陵。
江陵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深邃仿若幽潭,让人探不见底。
在徐槐详述来历之际,江陵始终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可那无形中散发的威压,却令屋内的空气都仿若凝固。
待徐槐言毕,江陵才微微抬眸,目光径直落在沈同真身上,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重锤。
“你就是徐千户推荐的武道天才沈同真”。
听到这里,沈同真恭敬的行了行礼,随后坦然说到。
“诸位大人,在下正是沈同真,但是武道天才之名,承蒙徐千户厚爱,在下不敢苟同”。
“你可知入了这门,往昔富贵公子的逍遥日子便一去不返,生死只在朝夕,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沈同真心中一凛,却毫不退缩,再度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朗声道。
“镇抚使大人,沈同真既然选择加入,便不惧这血雨腥风,愿为朝廷效命,荡涤奸邪!”
江陵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这等坚毅神情,倒是让他对这少年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江陵微微点头,开口道。
“既如此,沈同真,你便先去甲字三号楼安置下来。”
“我锦衣卫非平庸之辈可留,三日后会有一场真正选拔,唯有通过者,方能正式获任官职,你好自为之。”
言罢,江陵一挥手,自有下属上前,引着沈同真去往住处。
伴随着,沈同真的离去,徐槐行了行礼,也落座了下去。
此刻,江陵缓缓看向坐着的高阶锦衣卫问道。
“诸位,觉得这沈同真如何!”。
一位面容冷峻、留着短须的千户微微皱眉,率先开口。
“此子出身平常,根基倒是不错,可这锦衣卫的勾当,血腥残酷,仅凭几分热血与骨气,怕还难成大器。”
言罢,他轻轻抚着腰间刀柄,似在斟酌后续言语。
“不过,今日瞧他应对也算沉稳,不骄不躁,倒有些难得。”
旁边一位身形魁梧、眼神犀利的千户点头应和。
“是啊,听闻那镇江城沈家原乃赵郡沈家的旁支,多受其打压”。
“可今日观之,此子血气之雄厚令我等汗颜,三日后选拔,怕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既有对沈同真的认可,也不乏质疑之声。
江陵静静听着,神色未动,待众人议论渐息,才缓缓开口。
“一个小小的赵郡沈家,还翻不了天,先不说当年赵郡沈家这块牌子怎么来的,若是此子表现优异,我北监察司跑上一趟又如何”。
“但规矩不能废,选拔务必严苛,唯有如此,方能筛选出真正可用之人,守护我朝安稳。”
众人齐声应和,屋内气氛凝重而庄重。
江陵又叮嘱几句后续新人选拔事宜,便缓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