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制度组的第一刀：
他们不是要改制度，他们要拆制度**
一、清晨八点五十二分：制度组会议前的寂静
制度组会议在 22 楼 d-1 室。
这间会议室比战略室小一些，但气压更重。
因为这里不是讨论业务的地方。
是讨论——制度要不要留下的地方。
顾行推门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七个人。
她迅速扫过每个人的表情：
风控副总监：冷静，像随时能打仗
数据平台负责人：手里一叠厚厚的报表
人力总监：眉头紧皱
两名战略分析师：电脑屏幕开着流程图
一位技术线高级架构师：一副“你们别惹我麻烦”的冷脸
最后一个——业务三部提名的代表
顾行盯住了最后一位。
这不是组长，不是策略岗，也不是三总。
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人。
但气场——
比业务三总更危险。
人力总监在她耳边轻声：
“这是业务三部的‘制度特派人’。”
顾行明白了。
三部这次不是派能吵的、能抢链的人。
他们派了——
能拆制度的人。
二、制度组会议正式开始：提案摆在桌上，就是“废掉第二层透明”
九点整，决策者的秘书宣布会议开始。
风控副总监开门见山：
“今天的议题只有一个——
业务三部昨天提交的《制度变更提案》。”
投影亮起。
第一行大字：
【提案内容：建议取消透明第二层】
J若在这里，肯定会大叫“卧槽”。
但顾行只是目光微沉。
透明第二层——
是她最重要的机制。
是抓到 c12 的关键机制。
是识别尖点责任人的关键机制。
它一旦取消：
透明第一层 = 看记录
透明第二层 = 看理由
冻结机制 = 看后果
黑匣子 = 看关联行为
整个“制度链条”会断掉最关键的一段。
而业务三部选的，就是这一刀。
三、业务三部的制度特派人发言
那人没有自我介绍。
他直接开始：
“我们认为——透明第二层不适合作为生产机制。”
“理由一：理由填写不具有真实性与验证性。”
“理由二：理由需要依赖人性。”
“理由三：理由本身是主观的，不具备系统价值。”
他翻到下一页：
“第四：理由机制会导致‘责任推诿’。”
“因为只要写一句‘误操作’，系统就无法甄别真实原因。”
最后一句：
“透明第二层，是最容易被滥用的制度。
因此，应当取消。”
没有任何激动的语气，是那种专业、干净、毫无情绪的拆解。
顾行第一次正视他。
——对，这是能拆制度的人。
**四、风控副总监反击：
“理由不真实，不代表不该写。”**
风控副总监开口：
“你的观点里有一个前提——”
他把手指放在桌面上：
“‘理由可能不真实’ → ‘理由没意义’。”
“这个前提不成立。”
“法律里有假证词，
但不会因此取消证词制度。”
“财务里有假账，
但不会因此取消账本。”
风控副总监看着那位制度特派人：
“制度，是让人留下痕迹。”
“不是让痕迹完全真实。”
“而是——给我们提供判断依据。”
这是非常专业的反击。
场内几位战略分析师点头。
但业务三部的特派人并未被击退。
他淡淡：
“痕迹这种东西，不一定越多越好。”
“当一个制度要求过多痕迹，
就是在创造虚假的动作。”
这句话刺痛了会议室里的某些人。
因为确实——
透明第二层一旦执行，每个人都必须填写理由。
这意味着——
透明可能成为一种“形式主义”。
这才是他真正要攻的点。
五、人力总监插话：制度特派人真正的目标暴露
人力总监突然问：
“你们提出取消透明第二层的目标是什么？”
制度特派人答：
“不复杂。”
“让机制更简单。”
“让流程更轻量。”
“让部门配合更顺畅。”
人力总监冷笑：
“你确定不是为了——
让一些人继续能口头决定链路吗？”
制度特派人第一次抬头看她。
目光无波无澜：
“如果制度过度限制业务，
业务自然无法前进。”
“制度的价值不是‘限制’，
而是‘服务’。”
风控副总监怼回去：
“制度首先是防止事故。
不是防止业务不开心。”
制度特派人轻轻放下笔：
“那你们觉得昨天的尖点是谁造成的？”
会议室一静。
他看向顾行。
六、刀锋转向顾行
制度特派人问：
“顾行，你认为尖点为什么形成？”
风控副总监刚要开口，顾行抬手——示意她回应。
顾行站起来：
“尖点是人为行为造成的。”
制度特派人点了一下头：
“很好。”
“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
他盯着顾行的眼睛：
“既然你认为尖点是人为造成的——
为什么你要在机制里加入‘理由填写’？”
“你难道认为——
造尖点的人会写真实理由？
会告诉你他在破坏链路？”
会议室空气瞬间紧绷。
这句话——
直指透明第二层最大弱点。
所有人都看向顾行。
这是第一次，顾行面对真正的制度攻击。
七、顾行的回答，没有一句废话
顾行没有退。
她走向投影，把透明第二层的结构打开：
“你说得对。”
“透明第二层的理由确实可能不真实。”
制度特派人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
但顾行下一句直接翻盘：
“但‘理由’不是用来判断真假的。”
“是用来判断——行为类型的。”
制度特派人眉头一动：
“行为类型？”
顾行点亮 c12 的记录：
“一个人如果在不该修改的地方修改，
系统会强制要求写理由。”
“哪怕理由是假的——
它也能证明一件事。”
她看向所有人：
“他动了不该动的地方。”
会议室里几个人猛然抬头。
顾行继续：
“透明第二层不是为了获取真实理由。”
“而是为了——
把原本隐藏的行为显性化。”
“理由本身，是行为的一部分。”
制度特派人沉默了两秒。
这句话——太准，太难反驳。
**八、顾行推进攻势：
“透明第二层是整个制度体系的支撑逻辑”**
她翻到下一张图：
是透明机制 → 冻结 → 第二层透明 → 黑匣子 → 追踪机制 的整体链路。
“透明第一层看行为。”
“透明第二层看行为模式。”
“黑匣子看行为影响。”
“追踪机制看行为责任。”
没有第二层透明——
行为模式无法被判定。
没有行为模式——
冻结判断不准确。
黑匣子无从建立责任。
追踪无法确认关联行为。
顾行的声音平静但极具锋利感：
“制度不是几块砖。”
“制度是结构。”
“拆掉第二层透明——
整个治理体系会垮掉。”
制度特派人脸色第一次变了。
因为他没想到顾行已经把制度当成“结构工程”来看待，而不是“几个方法论”。
**九、制度特派人反击：
“结构越大越容易失败。”**
他敲了敲桌面：
“你构建的这个结构——”
他指着投影：
“太复杂了。”
“一个制度如果太复杂，就会变得脆弱。”
“你一个小动作就可能影响链路安全。”
这句话是在暗指——
顾行锁链导致影响。
这是进攻顾行个人的第一刀。
风控副总监正准备反驳，
顾行自己接住了：
**十、顾行反击（第二阶段）：
“不是结构复杂，是过去太混乱。”**
顾行：
“制度不是复杂。”
“是——透明机制第一次让所有结构被看到。”
她一句句说得像敲在桌面上：
“过去流程复杂吗？复杂。”
“责任链混乱吗？混乱。”
“审批路径模糊吗？模糊。”
“口头决定多不多？多。”
“那为什么大家觉得简单？”
她抬起头：
“因为混乱是无形的。”
“透明之后，混乱才变得有形。”
整个会议室第一次被她的气势压住。
制度特派人沉默的时间变长了。
十一、决策者做出第一次结论
决策者轻轻敲桌：
“我已经听明白了。”
“透明第二层——不取消。”
制度特派人抬眼。
决策者补刀：
“但要补充完善。”
“理由机制要从‘主观记录’，
变成——
‘行为标签记录’。”
顾行心里一震。
他一句话点明了透明第二层未来的走向。
制度不是取消。
是升级。
十二、散会后，人力总监发来一句话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顾行正准备回试验场，人力总监拦住她：
“今天你顶住了。”
“但你要明白——”
她看着顾行：
“制度第一次被挑战，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们不是要拆你。”
“是要拆你写下的东西。”
“你要准备好。”
顾行点头：
“我知道。”
—
她刚走出会议室，手机震动。
匿名账号发来第七条消息：
【你表现得比我预期的更强。】
下一句让她停下脚步：
【但你现在面临的，不是制度争议。】
【是——有人已经开始试图替代你的角色。】
顾行皱眉：
【什么意思？】
匿名账号：
【今天会议，有一个人不是来反制度的。】
【他是来——学习制度的。】
【因为他们准备自己做一个版本。】
最后一句：
【他们要做‘影子治理机制’，
绕开你，绕开制度组。】
顾行站在 22 楼的长廊上，屏幕光映得她侧脸发冷。
风暴——
不是停下。
而是——
升级到了结构隐战。
第九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