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除恶?”张宏甫一脸疑惑,他读了那么多书,都没有看过这个词汇,不过他确实是想改变云州目前的现状,他一直都是一个有理想的官员,既然当得一地父母官,就要造福当地百姓.
站在旁边的师爷,此刻也是一脸懵,他也不知道这姑爷说的是什么名词.生怕东翁没面子,马上说道,“我的商陆公子,你就别打哑谜了,赶紧和学生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岳丈大人,你不觉得元霸这种老鼠屎在云州百姓眼里就是黑恶势力吗?”商陆看张宏甫点点头,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们目前对付不了元载,但是对付元霸还是简单的,只要他敢犯错,就怕他抓起来,直接拉到知府衙门公审,就看岳丈大人你硬不硬了?如果岳丈大人你够硬,咱就为云州老百姓除一害.”
杜宏甫吹胡子瞪眼,这商陆说就说,看他的眼神还非常奇怪,好像他真的不行了一样.“你别卖弄你的文采了,赶紧说怎么做吧.”
“岳丈大人,别急,且听小婿一一道来.”商陆一看这样子,觉得有戏,“云州城的夜市没了,整个府城活力丧失一大半,晚上都和空城一样,不利于知府大人的口碑,因此我们第一步是要恢复夜市,一共是三个好处,第一是带动老百姓做生意和消费,大家都有钱赚.第二则是夜市的重新开启让老百姓有安全感,第三是岳丈大人你治下有一个繁华的云州城,肯定名声显达.”
“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可以从夜市入手.”张宏甫也觉得要以小入大,毕竟整个府城的高官,除了他以外,都是元载的人,底下的同知,通判,推官其实都是沆瀣一气的.真的是贼官,官一窝.怪不得之前的云州城乌烟瘴气的.
“那商陆公子,你觉得应该如何重启夜市呢?”师爷急忙开口道,真的是非常称职,每次都能帮张宏甫问出关键问题.
商陆站起来在书房来回踱步,然后手一拍,大声说想到了,“岳丈大人,我们可以在府城划出一块地来,叫做商业步行街,可以让各大商户来做生意,摆摊的,开店的都行,然后不用交保护费,她们只要交一点府城清洁费就行.只要她们要做生意,就肯定有人来的.关键的是如果有地痞流氓敢来收保护费和调戏女子,往死里揍就行.”
“听着倒是有可行性,问题是谁来管理,我府衙可以使唤的就这班衙役,我们人手都有点不够用,何况去管理你说的商业步行街.”杜宏甫觉得商陆说的是挺有道理,但是可行性并不高.
商陆摆摆手,“岳丈大人,这都是小事,小婿可以代劳管理.你只要出一纸公文,证明是知府衙门做背书,按现在岳丈大人你的名声,肯定有大把店家趋之若鹜.而且今天早上在云州塔,任万里刚赶走了一批小摊贩,这些人也都会来商业街,只要有知府衙门的公文,我还可以鸡毛当令箭,只要有人敢闹事,我就全部一起教训.”
“这个夜市听着是可以,但是和扫黑除恶貌似没什么关系?”张宏甫问出了关键问题.
商陆摇摇头,不置可否,然后露出笑容,“岳丈大人,你自己也说知府衙门人手不够,所以开一个商业步行街,一堆泼皮少收了大量保护费,肯定是得罪他们了,他们一定会来闹事的,而且商业步行街到时候肯定女子非常多,一定有人色胆包天会来调戏女子的,到时候来一个处理一个,争取一网打尽,天朗气清,不就到达扫黑除恶的目的了.”
“可以,那就听你的,你放开手去做.有什么事本府给你担着.”张宏甫说完就直接在书桌上拟了一张告示,还盖上了知府衙门印章以及他的官印,真主打的就一个雷厉风行.
商陆看的目瞪口呆,但是马上回过头来说,“岳丈大人,管理步行街的钱和人,小婿都可以自己贴钱出,但是地儿呢,地方我可没有啊,既要地方大又要人多的地方,我更没有.”
“师爷,咱们知府衙门手上还有什么地方是空着的吗?”杜宏甫扭头一问.
师爷脸色不太好看,“回东翁,空地倒是有,云州塔附近的云江街和云河街都是知府衙门的空地,但是现在不在咱们知府衙门手上,而是在任万里手上.”
“这不是胡闹?我们知府衙门的地怎么会在一个商人手上?”杜宏甫气得大拍桌子,远离朝堂,这云州真的是离谱到了极点.
“我知道怎么在的.岳丈大人.”商陆赶紧插嘴,他下午就班房里看卷宗,刚好看到这个事情,“五年前,知府衙门因为赋税收上来不多,和任万里借了一百两,因此用这两个街道抵押给任万里,所以现在这两条街道现在就在任万里手上.”
“混账东西,一百两就拿出了两条街道.”张宏甫气得踢开桌子,“商陆,你带着本府的官印,顺便带上一百两,明天去给我把这两块地拿回来,后续就给你当商业步行街的地方,你一定要给我搞的有声有色.”
他们在知府衙门里商量事情,在江西的一个大宅里,一个豪华卧房中的一个床榻上,正躺着一个年轻男人在上面哭爹喊娘.一个女人正在哭着鼻子安慰男子.
“你们母子俩哭什么?我不是让你不要去得罪商陆?”元载肥胖的身子正坐在椅子上,身后有两个婢女在给他捶背,身前还有两个婢女喂她吃水果,这椅子还好是酸枝红木的,要是塑料的,承受他这个体重,估计早都断了.
元霸全身上下都绑满了绷带,手臂上还打了石膏,耸答在胸前,“冤枉啊,爹,我没去得罪他啊,是那个小子看我不爽,没事就打我.”
“就是,咱家霸儿这么乖,怎么会去外面乱得罪人.”元妻在旁边哭哭啼啼的说道,证明了慈母多败儿,她还以为自家儿子多听话,“老爷,你要想办法给霸儿做主,不然平白无故就这么遭罪了,你看给打成这样,这得多痛.”
元载眯着眼睛,语气不善,“我怎么做主?宏甫老儿都帮上报到他的名字到京都去了,明年是肯定要去参加特赦恩科的,如果中途死亡,京都肯定会派钦差来的,到时候云州官场肯定要血洗一遍.”
“那就放过这样的罪人?”元妻心有不甘,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打骂过,出个门却给人打成这样.
元载直接用手打掉婢女的水果盘,恶狠狠的道,“这小子最好祈祷自己在明年的恩科上有功名,没有的话,等他回云州,我一定要对他剥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