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时候,让天下人重新认识“叶鼎之”与“百里辞楹”这两个名字了。你心里暗暗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可不能让他哥哥在信里那副得意劲儿太过嚣张。
叶鼎之顺着你的话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意与期待,那是对重新站回世人面前的渴望,也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好,都听你的安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也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向天下宣告,他叶鼎之,早已非吴下阿蒙,有足够的实力与资格,堂堂正正地站在镇西侯府千金、百里东君的妹妹身边,护她一世周全。
“咦,哥哥信后面还有话,”你展开第二页信纸,轻声念道:“‘兄在雪月城,一切安好,惟念妹及……准妹夫云哥甚切。雪月城百花盛会将至,风光甚佳,特邀妹与云哥前来一聚,把酒言欢,共叙兄妹之情……’ 等等……”你忽然觉出些不对劲,指着“准妹夫”三个字,抬头看向叶鼎之,“什么东西?准妹夫?我哥这称呼……”
叶鼎之故作委屈地皱了皱鼻子,搂着你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是啊,只是‘准’。不过请东君放心,这个‘准’字,想必也快保不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含笑将脸颊埋在你颈窝,温热的气息拂过,带着一丝慵懒的撒娇意味。
你挑眉,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胸口:“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妹夫’!是妹夫哎!云云哥,我哥他这是在占你辈分上的便宜!按咱们两家的交情和之前的称呼,你可是和我爹爹平辈论交的!”
“按辈分论,似乎……确实如此。”叶鼎之抬起头,环着你的手臂紧了紧,浑不在意地低笑,眼神里满是缱绻柔情,“不过,一个称呼罢了,东君高兴就好。比起这个虚名,我觉得,”他的目光深深望进你眼底,“能这样抱着你,才是实实在在的。”
“我就是看不惯我哥那副得意样!”你鼓了鼓腮帮,被他看得有些脸热,故意岔开话题,“云云哥,这亏你可吃大了!”
“嗯?”他慵懒地拖长了尾音,下巴轻轻蹭着你的发顶,语气缱绻得像化开的蜜糖,“吃点亏算什么?反正,我已经得了这世间最大的便宜,稳赚不赔。”所谓便宜,自然是指与你相知相守。
“没个正经!”你笑着晃了晃脑袋,发丝扫过他的脖颈,惹得他痒得直笑,稍稍移开些距离,湛亮的眸子望着你:“怎么啦?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我在想,”你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带着提议的兴奋,“我们不如就应了哥哥的邀请,去一趟雪月城吧!正好也看看他治理下的雪月城是何等光景。然后,”你顿了顿,语气变得柔软,“我们和哥哥一起,回乾东城看看?好久没见爹娘和爷爷了。”
“嗯?”叶鼎之挑眉,俊朗的面庞凑近,鼻尖几乎与你相触,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回乾东城?做什么去?莫非……是某些人等不及,想回去……”他故意拉长语调,意有所指。
“不去了不去了!”你被他戏谑的目光看得脸颊绯红,作势要推开他,却被他笑着更紧地揽住腰身,动弹不得。
“去去去!求你了,小阿楹,”他立刻换上一副再正经不过的表情,眼神却软得像春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我太想去了!正好也该正式拜见岳父岳母和老侯爷,商议一下……我们的婚事。”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重重落在你心上。
你心头一暖,嗔怪地瞪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好啦好啦,答应你就是了!那我现在就去给哥哥回信!”
……….....
与此同时,远在北离万里之遥的天外天,一座隐蔽在昏暗光影下的宫殿内。
“无相使。”飞盏与飞离二人无声无息地步入,恭敬行礼,身影在跳跃的烛火下拉得细长。
“你们来了。”无相使苍老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石殿中回荡,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姑苏那边,情形如何?”
“回禀无相使,”飞盏垂首禀报,“暂无异常。叶鼎之与百里辞楹二人,似乎确在姑苏过着隐居生活,日常不过是读书习武,游山玩水,与当地百姓亦无过多往来,颇为平静。”
“很好。”无相使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而冰冷,令人不寒而栗,“他们过得越幸福,越安宁,便越好。”
飞盏略有不解,抬头小心问道:“您……为何如此说?属下愚钝。”
“呵,”无相使的笑声戛然而止,烛光映照下,他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幽光,“人啊,唯有真切地拥有过幸福,品尝过安宁的滋味,才会在失去时,感受到加倍的痛苦与绝望。那种从云端跌落的落差,才是摧毁一个人意志最有效的利器。”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命令,“去告诉玥卿,让她可以开始行动了。唯有设法引开百里辞楹,制造他们之间的嫌隙,你们方能找到对叶鼎之下手的最佳时机。”
“是。只是……”飞离犹豫了一下,“玥卿小姐她,心高气傲,对叶鼎之又……真的会完全配合我们的计划吗?”
“自然会。”无相使的语气笃定而冰冷,带着一丝洞悉人性的残酷,“女子的嫉妒之心,一旦被点燃,尤其是像玥卿这种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执念,足以焚毁一切理智。她或许不甘被利用,但为了得到叶鼎之,或者仅仅是为了不让他人得到,她会比我们更积极。唉……”他假意叹息一声,语气却无半分惋惜,“可惜了这份痴情,亦将成为我等手中最锋利的刀。”
殿内烛火噼啪一声轻响,映照着三人各异的心思,阴谋的蛛网,正悄然向姑苏那片宁静的天空蔓延。
而此时的你们,还并不知情。
这会对你们的生活,产生怎样...惊天动地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