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刀剑术,使的那叫一个潇洒自在,也是在这时候,你们才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天下第一的威力。
他双手一分!左手尽铅华厚重如山,右手不染尘轻灵似水!一刀一剑,在他手中竟施展出一套精妙绝伦、刚柔相济的双手刀剑术!
刀光如匹练,剑影似惊鸿!
刀剑相交,竟隐隐发出龙吟凤鸣之声!一股沛然莫御的刀罡剑气轰然爆发,瞬间将那汹涌而来的毒雾绞得粉碎!
百里东君和你看的目不转睛,如痴如醉。心神完全沉浸在那玄奥莫测的武学意境之中。
练功十年,不如仙人斗法一瞬,名不虚传。
尽铅华和不染尘在他手里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尽管只是一瞬间,你们却觉得胜过多年参悟,一时之间都屏住呼吸,脑子里疯狂的记忆剑招和体悟,因此下一瞬间变故突生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春水看着你们如痴如迷的模样,挑起一个笑容,而后,身前的刀剑忽然卸下了力道,那几根暴雨梨花针如入无人之境,没入他的胸口。
“师父!”你和百里东君猛地瞪大眼睛,一声惊喝,猛地就想冲进去,你被司空长风一把拉住,而百里东君也被一边的温步平拽住。
理智崩塌间,你听到司空长风急切的吼声:“阿楹,阿楹!冷静你冷静!”
你冷静不太了,却在看到南宫春水毫发无损,轻轻飞落于地面的那刻猛然失了些力气,脚下一软,被司空长风揽住,他面色瞬间爬上一抹绯红,少女的腰不盈一握,还带着几分颤抖,司空长风来不及想太多,稳稳的搂住了你。
你气的牙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中央,略微有些心虚的南宫春水。
估计对于他而言,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害你们白白为他担心。
你借着司空长风的力站好,暗自发誓,再担心他你就是狗!
可打脸的时刻很快就到了,因为下一刻,又出现了一个人,须发皆白,不怒自威,是方才那个老头。
南宫春水噙着笑容,“老头,就差你了。”
“你可想好了,我这一记仙人抚顶下去,世间可没有比这再毒的东西了。”老头抚着胡须,淡淡道。
“啰嗦。”南宫春水冷哼,直接抓住老头的手,扣在了自己头顶。
“那是老太爷的仙人抚顶。”你听到一旁的唐怜月呆呆道,用脚也想得出来,这一招的威力,必比起之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一秒,你们就见到方才一直毫发无伤,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南宫春水,终于倒下了。
“师父!”
你很没骨气的打脸了,和百里东君立马冲到他身边,唐老太爷微微挑眉,动了动步子,你们二人便同时拔了剑,牢牢的守在了南宫春水面前。
自然,你们的称呼,也就暴露了南宫春水的身份,身边这些人,个顶个的都是人精,不少人已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只有你们兄妹二人身在其中,一时之间还窥不破玄机,着急的要死。
“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百里东君怒道。
“东君,”温壶酒眯了眯眼:“还没看明白吗?今日这场戏,是李先生,和唐老太爷,联手做的一场局。”
“做局?”
“没错,是李长生来找的我,让我配合他这么做的。”唐老太爷摸了摸胡子,淡淡道。
“为了什么?”百里东君不可置信道。
你好似明白了什么,回头看向南宫春水恬静的面孔,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为了卸功。”他这样道。
有药王辛百草在这里,大椿功的来历便不再是秘密,他笑了笑,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道:“我确实听说过一门功法,叫大椿。椿者,以八千年为春,八千年为秋,据我所知,这是逍遥御风门的绝技秘法,而修炼此法,须得以药石为引,倾一门之力,而修炼之人,必是那百年不遇的绝世奇才。”
唐灵凰不解:“那他为什么要卸功?长生不好吗?”
你垂下手,收了剑,淡淡道:“一个人长长久久的活着,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你以为,这是种恩赐?”
大境逍遥,寸手摸天,不见众生,不见天地。
这样的长生逍遥,又有什么意思?
南宫春水很快就醒来了,醒过来的时候,你还怔怔的看着他发呆,他像往常一样,摸了摸你的头发,带了几分歉意:“对不住了,阿楹,还有东君,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吧?”
你摇摇头,“师父,你怎么样了?”
南宫春水一愣,而后开怀的笑起来,似乎很久都没笑这么开心了,让他感觉,他还真正的活着。
他想起方才半步入神游时的场景,他见到了蓬莱剑仙的小徒弟莫衣,可蓬莱剑仙,也已经仙去了。
蓬莱境弥瑶池雾,不见人间有仙岭。
没关系,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还有雪月城,他也见到了他的娘子。熟悉的城头上,看到了那抹魂牵梦萦的倩影。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人间已是大雪坪,此地仍吹春日风。
活着......真好。
李长生低低叹口气,“人间太无趣,天上太寂寥,唯我凡世走,此间醉逍遥,仙人啊,且把我的长生,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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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唐门,事情圆满解决,你们也就准备动身,前往南宫春水的目的地——雪月城。
那座集风花雪月人间至美、承载着他半生羁绊与最后归宿的城池,终于近在眼前。
只是临走的时候,却还有些意外收获。
那就是...
南宫春水收了司空长风为徒。
司空长风还没反应过来,你们俩已经欢呼雀跃,这不就意味着,司空长风能跟你们一起同行一段路了吗?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比如温壶酒和温步平,就颇有些犯愁,总觉得下一秒你就要被拐走了一般。
虽然不舍得,但也知道留不住你们,嘱咐了你好久,才目送你们离开。望着你们的背影,温壶酒沉沉叹口气:“真是希望孩子们永远是孩子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