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荒格外热闹,果林的果子长得越发饱满,海棠树的枝叶也长得茂密,能遮住成片的阴凉。白真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来北荒一趟,有时带着浅浅,有时与折颜同来,手里总拎着个竹篮 —— 里面装着给果子套袋的油纸,防止鸟儿啄食,也能让果子长得更均匀。
这日清晨,白真正在给苹果套袋,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真真!折颜!我们来蹭果子吃啦!” 抬头望去,只见苏陌叶穿着件宝蓝色锦袍,骑着灵鹿而来,身后跟着墨渊和令羽,墨渊手里还拎着个木盒,里面装着昆仑虚的新茶。
“你们怎么来了?” 白真笑着迎上去,接过苏陌叶递来的折扇,“怎么不提前传讯,我好让阿古拉准备宴席。” 苏陌叶挑眉,扇了扇扇子:“就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墨渊说北荒的夏景好,便拉着我来了。再说,我还惦记着你去年酿的野果桃花酿,今日定要喝个够。”
折颜从马车上下来,手里端着个瓷坛,里面装着新酿的青梅酒:“刚酿好的,你们尝尝。令羽,这是给你的,昆仑虚的茶饼,配着青梅酒正好。” 令羽接过茶饼,连忙道谢:“多谢折颜上神,上次白真上神送的贝壳,我还好好收着呢。”
阿古拉听说墨渊和苏陌叶来了,立刻带着牧民赶来,手里拎着刚挤的鲜奶和烤得金黄的馕:“上神们来得正好!今日我们杀了只肥羊,在棠树下摆宴,让上神们尝尝北荒的烤肉!” 众人跟着阿古拉往棠树林走去,那里早已搭好了遮阳棚,棚下摆着张木桌,上面铺着干净的布巾。
浅浅从帐篷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偶,见到墨渊和苏陌叶,立刻开心地跑过去:“墨渊哥哥!苏陌叶哥哥!你们来啦!我带你们去看我四哥种的果树,结了好多小果子!” 苏陌叶弯腰抱起浅浅,笑着说:“好啊!正好让小公主给我们当向导,看看四殿下的‘成果’。”
白真带着他们去看果林,一一介绍着果树的品种和长势。“这是去年春天种的苹果树,用的是东海龙王送的果苗,长得格外壮实。” 他指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眼底满是骄傲,“这个是梨树,秋天结的梨能保存很久,冬天给牧民们当零食。” 墨渊点头,伸手碰了碰枝头的梨果:“能在北荒种活这些果树,不易。”
折颜站在一旁,看着白真与朋友们谈笑风生,眼底满是温柔。他走到溪边,帮阿古拉准备烤肉的调料,将桃林的蜂蜜和北荒的孜然混合在一起,香味立刻弥漫开来。毕方蹲在他身边,用喙尖帮他递调料,偶尔还会用火焰轻轻加热平底锅,惹得阿古拉连连称赞:“毕方真是通人性,比我家的牧羊犬还能干!”
正午时分,宴席正式开始。烤羊腿的香气混着青梅酒的清冽,惹得人食指大动。苏陌叶拿起一块烤肉,蘸了点调料就放进嘴里,立刻赞不绝口:“好吃!比西海的烤海龙筋还香!真真,你这北荒的羊肉就是不一样,肉质细嫩,一点都不膻。” 白真笑着递给他一杯青梅酒:“这是用北荒的泉水煮的羊肉,当然好吃。快尝尝这个酒,比去年的野果酿更清爽。”
墨渊浅啜一口青梅酒,点头道:“不错,酸甜适中,夏天喝正好解腻。” 令羽则跟着巴图去溪边捉小鱼,两人拿着小网兜,不一会儿就捉了几条小鱼,巴图提议烤小鱼吃,令羽欣然应允,两人蹲在溪边,用树枝串起小鱼,架在火上烤,欢声笑语不断。
浅浅坐在白真怀里,手里拿着块烤饼,时不时给白真和折颜夹烤肉。“四哥,这个好吃,你多吃点。” 她将一块烤得金黄的羊肉夹给白真,又夹了一块给折颜,“折颜哥哥,你也吃。” 折颜笑着接过,摸了摸浅浅的头:“浅浅真乖,也多吃点,才能长高高。”
席间,苏陌叶说起西海的趣事 —— 鲛人部落新来了位老鲛人,会唱上古的歌谣,还会用珍珠编织饰品;墨渊则提到翼界的小殿下最近在学法术,派使者来昆仑虚求了本法术典籍,他已让人送去,还叮嘱使者顺便去北荒看看,若是喜欢北荒的果子,便多带些回去;白真则说起秋天收果子的计划,打算酿些苹果酒和梨酒,给朋友们都送些。
“说起来,真真,” 苏陌叶忽然打趣道,“你如今把北荒管得井井有条,还种了这么多果树,狐帝怕是要乐坏了。想当年你还总躲在折颜身后,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上神了。” 白真耳尖微热,伸手拍了苏陌叶一下:“少取笑我,还不是有折颜帮我。” 折颜笑着接过话头:“真真自己也很努力,每天都惦记着北荒的果树和牧民,比我还上心。”
傍晚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草原上的牛羊渐渐归来,牧笛声在空气中回荡。墨渊和苏陌叶起身告辞,令羽抱着巴图送的小木车,依依不舍地挥手:“白真上神,下次我还来帮你照看果树!” 阿古拉送他们到果林入口,手里拎着两袋野草莓:“上神们带回去,给青丘的狐帝狐后尝尝,北荒的野草莓,比别处的甜。”
回程时,白真靠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苏陌叶送的折扇,扇面上画着西海的鲛人,栩栩如生。“折颜,” 他轻声说,“有朋友们在,真开心。下次我们去西海,听听老鲛人的歌谣,好不好?” 折颜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等秋天收完果子,我们就去西海,还带着浅浅一起。”
浅浅靠在他们中间,手里拿着个野草莓,小口小口地吃着,忽然说:“四哥,折颜哥哥,下次我们带墨渊哥哥和苏陌叶哥哥一起来北荒摘果子好不好?我想和他们一起酿果酒。” 白真笑着答应:“好,等秋天果子熟了,我们就邀请他们来。”
马车行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温暖而柔和。毕方跟在马车旁,时不时扇动翅膀,将落在马车上的落叶扫开。白真看着身边的折颜和浅浅,心里满是踏实 —— 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爱人相伴,有亲人在侧,有好友相聚,有一片充满生机的土地,还有岁岁相守的承诺。
他们的故事,没有波澜壮阔的传奇,却在这平淡的岁月里,酿成了最醇厚的温情。北荒的果林会年年结果,青丘的亲人会岁岁安康,桃林的酒会时时飘香,而他们,也会在这岁岁年年里,守着彼此,守着这份幸福,直到时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