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峡渡的涛声裹着血腥气,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 赵承之子赵烈,聚秦地残寇三万、地方豪强私兵两万,又造百艘 “楼船水军”,横亘在渡口江面,将赵磊大军挡在秦地之外。楼船上的秦字旗在风里猎猎作响,赵烈站在旗舰船头,手中长戈直指对岸:“赵磊!吾父虽亡,秦地根基仍在!这赤峡渡便是你的葬身地,想一统天下?做梦!”
江风卷着飞沫打在赵磊脸上,他握着玄铁长枪,身后是五千联军(白狼部骑兵两千、雪鹰部死士五百、秦地归降兵两千、黑石部蛮兵五百),眼前却是秦地最后一道屏障。“硬冲水军必败,” 他盯着江面楼船的排布,指尖在羊皮地图上快速划过(地图标注了江水流速、暗礁位置、楼船间距,是用 “流速仪”—— 赵磊用木桨与绳索自制 —— 测了三日的结果),“赵烈的楼船虽大,却有两个致命弱点:一是船底未包铁,怕火攻;二是楼船间距仅五丈,若有船起火,必连烧一片。咱们用‘火攻连环计’,再借水势破局。”
虞姬站在他身侧,医箱旁堆着数十个麻布包,里面是 “防火药膏”(用松脂、兽油、石墨混合熬制,可短时防燃)与 “解毒散”(应对赵烈可能用的毒烟)。她将一张 “江面急救图” 递过去,图上用红笔圈出三处浅滩:“我按你说的‘水流动力学’,算过这三处浅滩水流较缓,若有弟兄落水,可顺流漂到此处,医帐已备了‘暖身汤’(用生姜、辣椒熬煮,快速驱寒)与‘心肺复苏术’的木人模型 —— 这次能把伤亡压到一成以下。”
巴图攥着马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俺们骑兵在岸上无用武之地,不如让俺带两百弟兄,乘小船绕到上游,突袭他们的粮船?”
“粮船是诱饵,赵烈定在那设了伏。” 赵磊摇头,用炭笔在地图上画了三道弧线,“咱们分四步:第一步,‘饵船诱敌’,让周仓带五十艘小船,装满稻草与硫磺,船尾绑上‘增速木桨’(依现代船桨流线型改造,比普通木桨快三成),佯装袭扰粮船,引赵烈水军主力出击;第二步,‘火船破阵’,鹰烈带雪鹰部死士,乘二十艘‘喷火船’(船首装青铜喷火器,用松脂与火硝做燃料,是赵磊依现代火焰喷射器原理简化),待水军主力离阵,便顺流而下,喷火烧毁留守的楼船,同时将‘火油陶罐’(陶罐装火油,罐口塞棉布)扔向江面,形成火带;第三步,‘水陆夹击’,巴图带骑兵在南岸佯攻,用‘抛石机’(改良版,可抛火油罐)轰击岸边秦兵,吸引赵烈注意力;第四步,‘擒贼擒王’,我带三百精锐,乘‘快舟’(船体削尖,用八人划桨,速度是楼船的两倍),借火阵混乱,直取赵烈旗舰,断他指挥。”
众人听得血脉贲张,鹰烈已拎起喷火器的青铜管:“雪鹰部的弟兄,敢跟俺去火里闯一闯的,站出来!” 五十名死士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江面飞沫四溅。
次日黎明,赤峡渡的雾气还未散,周仓的小船队已冲了出去。稻草扎的 “士兵” 立在船头,硫磺袋在雾里泛着淡黄 —— 赵烈果然上当,站在旗舰上怒吼:“传令!水军主力出击,灭了这群楚贼!留十艘楼船守阵!” 百艘楼船中,八十艘浩浩荡荡追向小船,江面顿时被船桨搅得浪花翻涌。
“时机到了!” 鹰烈一声令下,二十艘喷火船如离弦之箭,顺流而下。船首的青铜喷火器喷出丈高火焰,瞬间将留守的十艘楼船点燃 —— 松木船身遇火即燃,浓烟冲天而起,火油陶罐被扔向江面,油层遇火形成一片火海,将追出去的楼船退路封死!
“不好!是计!” 赵烈在旗舰上惊怒交加,刚要下令回援,南岸突然传来喊杀声 —— 巴图的骑兵已冲至岸边,抛石机抛出的火油罐砸在秦兵阵中,火浪裹着惨叫,将岸边防线撕开一道口子。赵烈急得双目赤红,又下令调二十艘楼船回防南岸,江面的水军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此时,赵磊的快舟队已借着雾气与火烟,悄无声息摸到旗舰旁。“登船!” 他一声令下,三百精锐甩出 “飞虎爪”(改良版,爪尖带倒刺,能牢牢勾住船舷),纵身跳上旗舰。秦兵猝不及防,被砍得节节败退,鲜血顺着船舷流进江面,染红了一片水域。
赵烈挥着长戈冲向赵磊,戈尖带着风声直刺心口:“楚贼!拿命来!” 赵磊横枪格挡,枪戈相撞的脆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你父若知你用百姓做盾牌,怕是也会羞于认你。” 赵磊冷喝一声,突然侧身避开长戈,玄铁长枪横扫,砸在赵烈的膝弯 —— 赵烈 “噗通” 跪地,还想挣扎,赵磊已用枪尖抵住他的咽喉。
“降不降?” 赵磊的声音冷如冰。
“不降!” 赵烈嘶吼着要起身,却见江面突然传来更大的混乱 —— 他的楼船因退路被火封死,又遭喷火船追击,已有三十艘楼船起火,水军士兵纷纷跳江逃生,不少人被顺流而下的火油烧得惨叫。更要命的是,虞姬带着医帐的伤兵,竟用 “信号镜”(用青铜镜打磨成反光镜,反射阳光)向对岸传递信号,让周仓的小船队掉头,堵住了楼船最后的逃生口!
“你看清楚,你的弟兄已无战意,秦地百姓也盼着太平。” 赵磊将赵烈拎起来,指向岸边 —— 黑石部蛮兵正帮着秦地百姓搬粮,雪鹰部的猎鹰在天空盘旋,防止有人趁乱抢掠,虞姬则带着医官,给受伤的秦兵涂防火药膏。赵烈看着这一幕,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长戈 “当啷” 掉在船板上。
“俺降……”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却也有一丝解脱。
就在此时,旗舰突然剧烈摇晃 —— 一艘起火的楼船顺流撞了过来,船板燃烧的 “噼啪” 声与江水的 “哗哗” 声交织在一起。“快撤!” 赵磊拎起赵烈,纵身跳上快舟,刚离开旗舰,楼船就 “轰隆” 一声沉入江中,火浪冲天而起,将江面照得通红。
黎明的曙光终于穿透雾气,洒在赤峡渡的江面上 —— 火渐渐熄灭,江面漂浮着烧毁的船板,岸边却已是另一番景象:巴图的骑兵在维持秩序,鹰烈的猎鹰在天空巡逻,虞姬的医帐前挤满了受伤的秦兵与百姓,周仓则带着归降的水军,在清理江面的暗礁。
赵磊站在岸边,望着秦地的方向,玄铁长枪插在地上,枪尖映着曙光。虞姬走过来,递给他一块沾了温水的羊皮巾:“赵烈已下令,让秦地所有残寇归降,咱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秦地腹地。” 她的指尖触到他手臂上的灼伤(刚才登船时被火油溅到),又掏出防火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疼吗?这药膏能止痛,过几日就好了。”
赵磊握住她的手,掌心裹着她的暖意:“不疼 —— 有你在,再险的仗也能打赢。” 他抬头望向远方,声音里满是坚定,“秦地已平,下一步便是南下南疆,收东海,再北上草原 —— 天下一统,不远了。”
岸边的联军欢呼起来,白狼部的骑兵唱起了草原的战歌,雪鹰部的死士吹起了猎鹰哨,黑石部的蛮兵跳起了庆功舞,秦地的百姓则捧着刚煮好的热粥,递给每一位士兵 —— 赤峡渡的涛声依旧,却已不再是战争的前奏,而是大一统的序曲。
夜色渐深,赵磊与虞姬并肩站在江边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秦地的万家灯火。“你说,等天下一统了,咱们该做些什么?” 虞姬轻声问,眼里映着星光。
赵磊握紧她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教百姓种高产的粮,建不会塌的屋,让每个孩子都能读书 —— 用咱们的智谋,让天下人都过上太平日子。”
江风拂过,带着春的暖意,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