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楚地田垄上,新插的秧苗刚冒出嫩绿的尖,晨露沾在叶片上,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郑母蹲在田埂边,小心翼翼地扶正歪倒的秧苗,阿禾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水桶,给秧苗浇水——这是王二牺牲后,他们守护的第一片麦田,也是齐南百姓今年最重要的收成指望。 “阿禾哥,你看这苗长得多好,秋天肯定能有好收成。”小豆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拿着刚摘的野花,插在田埂上,“到时候咱们给王二哥的坟前也摆上一碗新米,告诉他咱们守住麦田了。” 阿禾点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警惕——最近几日,总有斥候回报,刘邦的骑兵在齐南边境活动,像是在谋划着什么。他刚要提醒小豆子注意警戒,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为首的骑兵手里举着“汉”字旗,正朝着麦田疾驰而来! “不好!是汉军骑兵!他们要踏麦田!”阿禾嘶吼着,一把将小豆子推到田埂下,自己则握紧李叔留下的短刀,朝着骑兵冲去。百姓们也反应过来,有的拿起锄头,有的扛起扁担,甚至有的老人抱着石头,挡在麦田前,眼里满是决绝——这是他们的命根子,绝不能让汉军毁了! 汉军骑兵如潮水般冲来,马蹄踏在嫩绿的秧苗上,瞬间就踩出一片狼藉。为首的汉将是刘邦的亲信曹无伤,他挥舞着长刀,狂笑着:“项羽的百姓们,好好看看!你们的麦田,你们的收成,都毁在我手里了!想跟刘邦陛下作对,这就是下场!” 郑母看着被践踏的秧苗,心疼得直掉眼泪,却依旧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骑兵扔去:“汉贼!你们不得好死!俺们楚地的百姓,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天的呐喊声——赵磊和韩信带着两千楚兵,顺着田埂疾驰而来!赵磊骑着白马,手里的长戟刺穿一个骑兵的胸膛,怒吼道:“曹无伤!你敢毁百姓的麦田,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楚兵们如猛虎下山,冲进骑兵阵中。韩信则带着一队轻骑,绕到骑兵后方,截断了他们的退路。阿禾也趁机组织百姓,有的帮楚兵扶战马,有的用锄头砸骑兵的马腿,田垄上顿时一片混乱,喊杀声、惨叫声、百姓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 曹无伤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却被阿禾拦住。阿禾握着短刀,眼神里满是怒火:“你毁了王二哥用命护下的粮道,又毁了百姓的麦田,俺今日要为他们报仇!” 短刀与长刀碰撞,阿禾的力气不如曹无伤,渐渐落了下风。就在曹无伤的长刀即将砍到他时,一个名叫刘老栓的老农突然冲过来,抱着曹无伤的腿,大喊:“阿禾快杀了他!别让他跑了!” 曹无伤气得挥刀砍向刘老栓,老农的肩膀顿时鲜血淋漓,却依旧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阿禾趁机一刀刺中曹无伤的心脏,曹无伤重重地摔在麦田里,再也没了动静。 骑兵们见主将被杀,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可麦田已被践踏了大半,百姓们看着满地狼藉的秧苗,有的蹲在田埂上抹眼泪,有的则默默地捡起被踩倒的秧苗,试图重新插进泥里。 刘老栓靠在田埂上,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笑着对赵磊说:“霸王……俺没给楚地丢脸吧?这麦田……还能救回来不?” 赵磊蹲下身,轻轻按住他的伤口,声音哽咽:“能救回来!肯定能!老栓叔,你是楚地的英雄,百姓们都会记住你!” 虞姬也带着妇人们赶来了,手里捧着绷带和草药,有的给受伤的楚兵包扎,有的帮百姓重新插秧。她走到赵磊身边,轻声说:“我已经让人从吴县调新的秧苗过来,最多三日就能到。百姓们也说了,就算连夜补种,也要把麦田救回来。” 赵磊点点头,心里满是欣慰。他看着眼前的百姓和士兵,有的在补种秧苗,有的在清理田垄,有的在安抚受伤的同伴——没有抱怨,没有退缩,只有共同守护家园的决心。 三日后,吴县的新秧苗准时送到。百姓们和楚兵们一起,连夜补种,灯笼的光芒在田垄上连成一片,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阿禾和小豆子也加入了补种的队伍,手指被泥水泡得发白,却依旧不肯休息——他们要守护好这片麦田,要让王二、刘老栓和所有牺牲的弟兄们放心。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田垄上时,补种的秧苗终于全部插好。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摇曳,像是在向他们致谢。刘老栓的伤势也稳定下来,他坐在田埂上,看着新补种的秧苗,笑得格外开心:“俺就知道……能救回来……秋天肯定能有好收成……” 赵磊和虞姬并肩站在田垄上,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坚定。刘邦的阴谋虽然让他们付出了代价,却也让楚地的军民更加团结,让更多人看清了楚地的仁政,看清了刘邦的残暴。 “等秋天收获了,”虞姬轻声说,“咱们就把新米送到每个牺牲弟兄的坟前,告诉他们,他们用命守护的土地,长出了最好的庄稼,他们守护的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赵磊握紧她的手,轻声应道:“好。到时候,咱们还要邀请齐地、淮南的百姓一起来,共享丰收,共庆太平。” 远处的田垄上,百姓们唱起了吴地的民谣,调子轻快,满是对未来的期盼。阿禾和小豆子也跟着唱了起来,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稚气,多了几分坚毅。属于楚地的故事,还在继续;属于天下太平的日子,虽历经波折,却也在军民的同心守护下,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