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顺着窗口望去,只见人群之外,一个衣衫头发凌乱的男子正死死盯着铺子,那身形确是林成贵无疑。
但他并未走近,只远远站着,眼神阴沉。
“那人瞧着有些眼熟。”钱子御蹙眉道。
“不瞒公子,那是我娘家三弟,”林冬月语气沉了沉,“前几日才来店里闹过一场,近来又添了些新怨未清。我瞧他今日这般架势,怕是存了心要来铺子里寻衅。”
“怕什么?”钱子御眉头一挑,折扇“唰”地展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有本公子在此,何须惧他。”
说罢,他眼风朝喜旺轻轻一扫。喜旺立刻会意,挺了挺腰板,快步朝门外走去,打算将那不识相的家伙“请”到别处说道说道。
谁知那林成贵远远瞧见喜旺出来,竟像老鼠见了猫,脖子一缩,脚底抹油似的,拖着瘸腿一溜烟钻进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喜旺愣在原地,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地回来禀报:“公子,那人……跑了。”
钱子御轻哼一声,扇子摇得不紧不慢:“倒是识相。”
林冬月见状,心头微微一松。
看来以林成贵欺软怕硬的性子,明知这铺子有钱家做靠山,多半不敢真来找茬。想来也不必再特意劳烦钱子御多派人手过来了。
送走钱子御后,林冬月独自转到后院,径直走进那间堆放杂物的房间。
她掩好门,迫不及待地从袖中取出那只琉璃盏。
熟悉的系统音响起:【叮咚,检测到稀有物品——糖代古法琉璃盏,可交换以下物品,或直接兑换银两。】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一道半透明的光屏随即浮现在眼前。
屏幕上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现代玻璃杯——从简约剔透的直身杯,到渐变鎏金的锤纹杯,再到造型别致的异形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其中不少款式,论晶莹度与色彩斑斓,确实胜过她手中这盏古拙的琉璃盏,只是终究是现代工业流水线上的产物。
她的目光掠过那些花哨的图片,落在了最下方的兑换金额上:
【兑换银两:二十两】
林冬月的指尖在半透明的光屏前轻轻游移。
就在她几乎要按下“兑换银两”的瞬间,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光屏角落——那里静静躺着一只跟她手里这只八九分相似的玻璃杯:同样的器形,相似的纹路,分明是一只现代工艺的仿制杯。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万一日后钱子御问起这琉璃盏的去处,她大可拿这“赝品”蒙混过关,想必以他的眼力,定然分辨不出。
她的指尖倏然转向,选择兑换三只这种杯子。
兑换完后,她将其中两只收入空间,另一个则留在手上替代之前那只。
做完这些,正准备去看经验值(积分),系统机械音再次在她耳畔响起:
【恭喜宿主!经验值超过200,触发系统升级,当前系统等级为:二级。】
林冬月眼前一亮,满怀期待地望向半透明的系统面板——上次升级带来的变化令她记忆犹新,不知这次又会解锁什么新功能?
然而,面板依旧如常,毫无变化。
就在她心生疑惑时,系统的机械音再度响起:
【二级系统,
一、基础“以物易物”功能维持不变;
二、“随机售卖特殊物品”模块新增“心愿单”功能;
三、随身空间扩容至2立方米;
四、系统助手“傻蛋666”问答次数:无限次。】
空间直接扩大了一倍!林冬月喜上眉梢——这下能囤更多好东西了。
不过,“心愿单”又是什么?
将这个疑问默念了一遍,傻蛋666的声音随之响起:“宿主,‘心愿单’就是您可以把想要的东西告诉我,系统会以80%的高概率,在‘随机售卖’区刷新出您想要的物品哦!”
林冬月顿时眉开眼笑。
这可太方便了!往后那些她想要却不知该用什么交换的物品,就可以直接许愿,再用积分买下啦!
不过,这“随机售卖”的物品都很贵......想到这,林冬月赶紧又看向面板上的积分余额:
205分。
才这么点!
如果此时刷新一个她想要的东西,不想系统等级回退的话,根本买不起啊!
还是得赶紧攒积分!
......
午后的日头毒得很,晒得地上冒烟。
刘秀兰独自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地里,手里的破蒲扇摇得呼哧带响,另一只手“啪啪”地拍打着小腿上的蚊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挨千刀的臭蚊子,活腻歪了是吧?敢咬你祖奶奶!”
她心里焦得跟什么似的——这都过晌午了,成贵他们咋还没个影儿?按理说头晌就该回来了。
“二宝,二宝!”她扯着嗓子朝屋里喊,“去村口瞅瞅你叔跟你姑回来没!”
院里静悄悄的,连个回声都没有。
林二宝这兔崽子,又不知野哪儿去了。
“小瘪犊子,整天不着家!”她咬着后槽牙,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方向蓉正在灶房里收拾碗筷,听见老太太骂自己儿子,撇撇嘴没吱声——反正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可老太太的矛头还是转了过来:“老大媳妇儿,你去......”
“我收拾完就上山挖木薯去!”方向蓉忙不迭打断。她才不想去接林成贵他们,这木薯横竖都要挖,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方向蓉说完就麻利地系好头巾,挎上竹篮出了门,根本不给刘秀兰再开口的机会。
刘秀兰气得直瞪眼,却也没法——老大媳妇如今是越来越精了,活儿一点不少干,可多余的事半点不沾。
日头渐渐西斜,她把凳子往阴凉地里挪了又挪,正等得心焦,忽然透过篱笆院墙瞧见小路上有个一瘸一拐的人影。
待那人走近,刘秀兰“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只见林成贵鼻青脸肿,嘴角还凝着血痂,衣裳被扯得七零八落,活像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
“哎哟我的老天爷!”她慌慌张张地扑过去,“这是咋整的?事办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