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大学男生宿舍302室的书桌被摊成了“资料海洋”——林九手里捏着支红色记号笔，在《阳脉关修复手册》的“石墙结构图”上画圈，把标注“缺失阳纹石”的位置标成醒目的红色；苏清雪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面前摊着太爷爷的日记，正用便签纸摘录关于“阳脉祭祀”的记载，便签纸已经贴了满满一圈，像给日记本围了条彩色的边。
“这里不对，”林九突然指着结构图，“上次去阳脉关，我们看到的‘水形启’石墙是弧形的，手册上画成了直线，得改过来，不然修复队按直线砌，引流瘴煞的效果会差一半。”他说着就掏出手机，翻出上次拍的石墙照片，对比着修改图纸，笔尖在纸上划出道道细线。
二柱蹲在地上，把从阳脉关捡的碎石标本放进泡沫盒里，每个标本下面都垫着张小卡片，写着“阳脉关南段·水形启”“阳纹坡中段·土形启”：“九子叔，这些标本要不要带去腾冲？修复队的人说不定没见过实物，看标本比看照片清楚，还能摸一摸，感受下阳纹的纹路走向。”
“当然带，”林九头也不抬，“装标本的盒子里再放包阳草粉，标本沾了潮气容易返煞，阳草粉能吸潮气，还能提醒他们修复时别忘了撒粉固阳。对了，赵宇把选修课的‘阳脉保护’课件发来了吗？我们去腾冲的路上正好看看，有要补充的随时改。”
苏清雪拿起手机，点开赵宇发来的课件：“发了，里面加了阳脉关的照片和煞气检测数据，还留了‘双启阵’的空白页，说等我们从腾冲回来补充——李建国不是说有本《滇西阳脉考》吗？要是书里有双启阵的记载，正好填进去，让课件更完整。”
上午十点，三人背着行李往学校门口走。王队员的越野车已经在等了，车后座堆着九州局昆明分部托带的修复工具——小铲子、软毛刷、还有几卷用来固定石墙的麻绳。“陈队说你们到了腾冲直接去阳脉关现场，他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王队员帮他们放行李，“还说最近腾冲降温，让你们多带件外套，阳脉关山上风大，容易着凉。”
车子驶离市区，林九和苏清雪凑在一起看选修课课件，二柱则抱着标本盒，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生怕标本被碰坏。“课件里‘阳脉常见煞气’这段，”苏清雪指着屏幕，“可以加句‘阳脉关的瘴煞多带土腥味，阳纹坡的瘴煞带草腥味，通过气味也能初步判断煞气来源’，这样学生更容易识别。”
林九点点头，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这条：“下次实操课还可以带学生做‘气味识别’的小游戏，用阳草水、泥土、艾草模拟不同煞气的气味，让他们蒙眼猜，既好玩又能记住知识点。”
二柱突然凑过来，指着课件里的空白页：“双启阵是不是就是两种阳纹组成的阵？比如水形启和土形启一起用？我上次在阳脉关好像看到过两块石头靠在一起，纹路能拼起来，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双启阵！”
“有可能，”苏清雪翻出太爷爷的日记，“日记里提过‘双启通脉，单启镇煞’，意思是两种阳纹一起用能打通阳脉，单独用只能镇住煞气。等下见到李建国，我们问问《滇西阳脉考》里有没有具体记载，比如哪两种阳纹搭配，摆阵的间距是多少。”
下午一点，车子抵达腾冲中和镇。李建国已经在“滇西旧书坊”门口等着了，手里捧着本深蓝色封皮的旧书，正是《滇西阳脉考》：“你们可来了！这本书我找了好久才翻出来，里面有几页专门讲双启阵，还画了图，你们快看看！”
三人走进书店，李建国把书放在桌上——书页泛黄发脆，第37页画着幅简易的阵法图，左边是水形启的波浪纹，右边是山形启的三角纹，两种纹路的末端连在一起，形成个“V”字形，下面写着“双启阵·水山配·间距三尺·通滇西阳脉”。
“果然是水形启和山形启搭配！”林九兴奋地用手机拍下图纸，“上次在阳脉关看到的两块石头，应该就是双启阵的一部分，只是缺了几块，所以阵没激活，瘴煞才散不彻底。修复队按这个图摆阵，再补上缺的石头，阳脉就能通了！”
苏清雪掏出笔记本，把阵法图临摹下来：“书里还说‘双启阵需以玉佩为引’，正好我们有姐妹佩，等下去阳脉关现场试试，用玉佩的阳气激活阵法，看看能不能加快阳脉流通。”
李建国还从书架上取下几册民国时期的《滇西民俗》，翻到“阳脉祭祀”那一页：“这里记载的祭祀流程，和你们太爷爷日记里的差不多，只是多了‘献阳穗草束’的环节，你们选修课讲祭祀的时候，可以加进去，更完整。”
下午三点，三人告别李建国，往阳脉关现场走。陈队已经带着修复队在工作了，几个队员正用小铲子清理石墙周围的杂草，还有人在给石头编号，准备按修改后的图纸砌墙。“你们来得正好，”陈队迎上来，指着段缺角的石墙，“这块关键的水形启石缺了个角，煞气总从缺口漏进来，测了好几次，数值都在18%降不下去，你们看看能不能用带来的标本补一补。”
林九蹲在缺角石旁，掏出标本盒里的一块碎石——大小正好能补上缺口，纹路也能对上。“先把缺口周围的灰清理干净，”他指挥队员用软毛刷清理石面，“再抹点阳草水和糯米粉调的糊，把标本粘上去，糊里的阳气能让两块石头的阳纹连起来，不会留缝漏煞。”
苏清雪则拿着两块姐妹佩，站在石墙两端——玉佩慢慢泛起绿光，顺着石墙蔓延，和补上的标本产生共鸣，石墙上的阳纹渐渐变得清晰，像是在发光。“数值降了！”负责检测的队员喊道，“从18%降到12%了！再撒点阳草粉，应该能降到10%以下！”
二柱立刻掏出阳草粉，顺着石墙撒了一圈——粉一碰到石面，就泛着淡金光，检测仪的数值果然降到了“9%”，恢复到安全范围。“成了！”修复队的队员们欢呼起来，陈队拍着林九的肩膀：“多亏你们带来的标本和图纸，不然这块缺角石还不知道要卡多久，阳脉流通也得往后拖。”
傍晚五点，阳脉关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气温也降了不少。林九裹紧外套，看着队员们继续砌墙，突然闻到股淡淡的土腥味——和苏清雪说的阳脉关瘴煞气味一样。“大家停一下，”他掏出检测仪，对着石墙东侧扫了扫，“数值14%，有轻微瘴煞，应该是从山那边飘过来的，得撒圈阳草粉挡住，别让瘴煞沾到刚砌好的石墙。”
队员们立刻跟着撒粉，苏清雪则用玉佩的绿光在粉圈外围扫了一圈，形成道“阳气屏障”。“山那边有片竹林，”陈队指着东边，“里面的积水常年不流动，容易滋生瘴煞，等石墙砌好，双启阵激活，瘴煞就能被引到关外流走，现在只能先靠阳草粉和玉佩挡一挡。”
晚上七点，三人住在阳脉关附近的村民家里。村民阿姨做了腾冲特色的大救驾和炒饵块，还煮了锅阳穗草鸡汤：“这汤驱寒，你们白天在山上待久了，喝点汤暖暖身子，还能补阳气，不容易沾煞。”
二柱喝着鸡汤，突然想起件事：“李建国说城西有家饵丝店最正宗，我们明天回去的时候能不能绕过去买？带点回学校给赵宇和苏晓尝尝，他们帮我们整理课件，也辛苦。”
“可以，”林九笑着点头，“明天上午再去阳脉关看看石墙的稳固情况，没问题就去买饵丝，下午回昆明。对了，苏清雪，把今天记的双启阵内容整理一下，发给赵宇，让他补充到课件里，我们回学校就能直接用。”
苏清雪掏出手机，开始整理笔记：“已经记好了，‘双启阵：水形启+山形启，间距三尺，以玉佩为引，激活后可通脉引流，适用于阳脉关、黑风寨等主脉节点’，这样写清楚吗？”
“清楚，”林九接过手机看了看，“再加句‘实操注意：补石需用阳草糯米糊，缝隙需撒阳草粉’，提醒学生实操时别忘细节。”
吃完饭，三人坐在院子里聊天。村民阿姨说，最近总有陌生人去东边的竹林，手里拿着黑色的袋子，像是在找什么。“应该是阴煞教的残孽，想找竹林里的聚阴石，”陈队皱着眉，“我们明天会派人去竹林探查，你们回昆明的路上注意安全，要是看到可疑车辆，别硬碰硬，先联系九州局。”
二柱立刻说：“我们带着检测仪呢，要是遇到煞气，用阳草粉和玉佩就能对付，放心吧！”他说着就拍了拍口袋里的阳草粉，像是在展示武器。
第二天上午九点，三人去阳脉关看石墙——新砌的石墙很稳固，检测仪数值稳定在“9%”，双启阵的轮廓已经能看清，只缺几块收尾的石头。“等这几块石头补上，再撒圈阳草粉，双启阵就能激活了，”陈队送他们到路口，“修复进度会定期发给你们，选修课要是需要现场教学，随时跟我说，我给你们安排。”
车子往城西的饵丝店走，二柱兴奋地看着窗外，嘴里念叨着“要加辣、加肉酱”。林九和苏清雪则在核对选修课的补充内容，把双启阵的记载、瘴煞气味识别、阳草糯米糊的配比都加进课件里，还在“实操作业”部分加了“制作迷你双启阵模型”，让学生用黏土捏出两种阳纹，练习摆阵。
饵丝店门口排着长队，老板看到他们来，笑着说：“李建国昨天就打电话说你们要来，我给你们留了新鲜的饵丝，还加了阳穗草做的肉酱，驱寒又好吃。”他说着就舀了三碗饵丝，上面堆着厚厚的肉酱和酸菜，香气扑鼻。
二柱捧着碗饵丝，吃得满头大汗，还不忘打包二十份：“给赵宇、苏晓、小林他们都带一份，还有选修课的其他成员，让他们也尝尝腾冲的正宗饵丝，下次上课更有干劲！”
下午两点，车子往昆明方向开。林九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手里拿着《滇西阳脉考》的复印件，上面的双启阵图被他折了个角，方便下次翻看。苏清雪在整理阳脉关的照片，准备发给赵宇补充课件；二柱则抱着打包的饵丝，时不时闻一下，生怕凉了影响口感。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傍晚六点。三人先去赵宇和苏晓的宿舍，把饵丝和腾冲带的资料交给他们。“这饵丝太香了！”赵宇打开包装，立刻吃了起来，“课件我已经补充好了，双启阵的部分加了你们拍的图纸和标本照片，明天就能发给学生预习。”
林九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小林发微信，让她通知选修课成员明天带黏土，准备做迷你双启阵模型。苏清雪则把阳脉关的修复进度发给校史馆的李老师，说下次展览可以加“阳脉关修复”的板块，让观众知道古滇阳脉的现代保护情况。
晚上八点，三人回到宿舍。二柱把剩下的饵丝放进冰箱，林九则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腾冲之行的资料，苏清雪在旁边帮忙分类——照片归照片，笔记归笔记，还有《滇西阳脉考》的复印件，都一一整理好，放进“阳脉关修复”的文件夹里。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翻纸声，窗外的路灯亮着，偶尔有晚归的学生走过。林九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明天上午没课，我们把迷你双启阵的黏土模型先做一个样品，下午上课给学生当示范。”
二柱从冰箱里拿出瓶可乐，递给林九和苏清雪：“没问题！我手工好，明天肯定能做出最标准的模型，让学生们照着学！”
苏清雪笑着接过可乐，打开手机看了眼选修课群——小林已经把“带黏土”的通知发了，还有学生问“能不能用彩色黏土”，她回复“可以，用不同颜色区分水形启和山形启，更清楚”。
三人喝着可乐，讨论着明天的课程安排，宿舍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日常又充实，没有多余的感慨，只有对接下来教学和保护工作的满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