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茶几上的手机，疯了样的振动着，嗡嗡作响。
一室旖旎被这动静撕开一道口子。
空气里滚烫的欲望刺啦一声，降了温。
王雅凑到咫尺的脸蛋，动作停住了。
她那双本已经迷离的眼，闪过不爽。
红唇离秦川的嘴唇，不到一公分。
他能闻到她呼吸里，混着红酒和女人体香的气息。
秦川心里骂了句娘。
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王雅丰润的红唇上，拦住了她。
“小妖精，别急着点火。”
他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眼神却越过王雅的香肩，落在那块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是柳眉。”
王雅的身子还软在他怀里，只是微微偏头，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她的声音酸溜溜的。
“哟，我们秦大秘书长可真是日理万机，这都几点了，还有女下属等着汇报工作？姐姐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她嘴上说着，手却不老实起来。
指尖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带着报复性的挑逗。
秦川没理会她的风言风语，一把抓过手机。
看到那条短信的内容时，他拿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一下。
【秦副秘书长，重大发现！马副厅长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一直带在身边。这女的您也认识，省台的主持人，周思涵！】
周思涵？
秦川脑中跳出个身影。
省电视台的当家花旦。
主持一档火热的民生访谈节目。
年轻。
漂亮。
知性。
在省城的名气不小。
他曾在几次官方活动上见过她，算个熟脸。
有意思。
马副厅长这条老狗，还挺会玩。
金屋藏娇，藏的还是个公众人物。
“怎么，那个叫柳眉的小蹄子，给你送来了什么好消息，让你连姐姐都顾不上了？”
王雅见他神情变幻，不依不饶的追问，身子又往他怀里蹭。
那片柔软隔着衬衫，压迫感十足。
“送来了一把刀。”
秦川回过神，放下手机。
他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情欲，只剩下盯死猎物的专注。
他捏了捏王雅滑嫩的脸蛋，笑了。
“一把能捅进苏振邦心窝子的刀。”
王雅瞬间就懂了。
她不再撒娇，表情变得冷静又锐利。
“马副厅长？”
“嗯，柳眉找到了他的情妇，省台的周思涵。”
“周思涵？”
王雅也知道这号人物。
“这条老狗，藏得够深的。那你想怎么做？直接把这事捅出去，让他身败名裂？”
“不。”
秦川摇了摇头，他笑了，笑意冰冷。
“太便宜他了。我要的，不止是让他身败名裂。”
“我要他，亲口咬死苏振邦。”
王雅的眼睛亮了。
她喜欢秦川这股狠劲。
“那姐姐能帮你做点什么？”
她舔了舔红唇，透出危险又迷人的味道。
“要不要我派人把那个周思涵请过来，让她好好聊一聊？”
“暂时不用。”
秦川沉吟片刻，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晨光刺破夜幕。
给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边。
新的一天开始了。
猎杀，也该开始了。
“王姐，你帮我做另一件事。”
秦川转过身，目光灼灼。
“动用你所有的能量，给我查周思涵，查个底朝天！”
他的语气不给反驳的余地。
“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她的家庭背景，她的消费习惯，她的社会关系，她每天几点出门，几点回家，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这场针对苏振邦政法臂膀的外科手术，周思涵就是我的手术刀。动刀之前，我必须把这把刀的每一寸，都摸得清清楚楚。”
看着秦川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王雅心里一颤，眼里的迷恋更深了。
“知道了，我的秦大官人。”
她站起身，迈着猫步走到他身后，从背后环住他精壮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她的声音又变得软糯，充满了暗示。
秦川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间那双软得没骨头的手，笑了。
“等我掰断了苏振邦的爪牙，姐姐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
他转过身，在王雅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语气却带着命令的味道。
“现在，去工作。我等你的好消息。”
。。。
第二天，上午九点。
省委改革办，常务副主任办公室。
秦川坐在崭新的老板椅上，看着柳眉送来的第一份调查报告，眉头拧了起来。
柳眉今天穿了一套得体的灰色女士西装，头发盘起，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
她站在办公桌前，就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干部。
但秦川能从她发亮的眼神和挺直的胸脯中，读出那股急于表现的劲儿。
“秦副秘书长，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这个周思涵的生活轨迹非常规律，除了电视台和必要的商业应酬，她几乎不出入任何娱乐场所。”
柳眉的声音清脆好听。
“她名下三处房产，四辆豪车，都在马副厅长关系密切的商人名下，经济上几乎找不到直接的联系。她为人非常谨慎，手机和社交媒体上，从来不发任何暴露私生活的内容。马副厅长对她的保护也极其严密，她的司机和助理，都是马副厅长的亲信。”
她顿了顿，总结。
“常规手段，我们很难找到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常规手段。。。”
秦川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
这和他的预料差不多。
马副厅长这种混到副厅级的老狐狸，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他让一个当红主持人做情妇，图的不止是脸蛋和身子，更是这张安全牌。
越是公众人物，越爱惜羽毛。
想让她出来指证自己的金主，难如登天。
看来，得换个玩法了。
“我懂了。”
秦川抬起头，对柳眉赞许的点点头。
“辛苦了，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得到他的肯定，柳眉脸上露出喜色，重重的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看着她那西装裙下随着步伐摇曳的丰腴曲线，秦川的眼神闪烁。
这个女人，是把好用的刀。
但对付周思涵，光靠柳眉这条线，不够。
他拿起手机，拨通王雅的号码。
“怎么样了？”
“没让你失望。”王雅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别卖关子。”
“那个叫周思涵的小美人，有心理问题。而且还挺严重。”
王雅在那头轻笑。
“我的情报网查到，她最近一年，每周都会去一家叫心语轩的私人心理诊所，而且每次都待足两个小时。那家诊所的收费，啧啧，一个小时五位数起步，可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
心理诊所？
秦川的眼睛瞬间爆亮。
脑中思路豁然开朗。
他找到了！
找到了那把手术刀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一个人，尤其是周思涵这种活在聚光灯下的女人，可以把自己的生活伪装得天衣无缝。
但她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她去看心理医生，说明她有无法对外人说的痛苦和恐惧。
而这份痛苦和恐惧，就是他可以利用的，最好的武器！
“王姐，立刻改变计划。”
秦川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和冷酷。
“暂停所有对她外部关系的调查。集中所有力量，给我搞到她在心语轩的全部诊疗记录！”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思维飞速运转。
“钱，人，手段，你自己想办法，我不问过程，我只要结果！我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心病，病根是什么！”
“搞到她的病历？”
王雅在那头也愣了一下。
“小男人，你这招可够损的。不过。。。姐姐喜欢！”
她的声音里满是欣赏和跃跃欲试。
“你这是不打算当猎人，想改行当医生了？”
“不。”
秦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笑了，笑容森然。
“我要扮成她的救世主，治好她的心病，让她在最脆弱的时候，对我产生唯一的依赖。”
“然后，再让她心甘情愿的，亲手把那把捅向马副厅长的刀，递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