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秦川手里，他的眉头拧成个死结。
怀里的苏晚晴，身子硬了。
王雅。
就两个字。
办公室里刚刚烧起来的那点温度，嗤的一声，灭了。
苏晚晴没动。
也没出声。
但那份靠在身上的柔软，掺了根钢筋。
“秦川，你听见没？魏泽来了，就是冲着自贸区来的！”
王雅的声音很急，隔着电话线，烧的人耳朵疼。
秦川的眼神暗了。
另一只手没停，顺着苏晚晴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拍着，安抚怀里这只炸了毛的猫。
“知道了，别急，让他来。”
秦川的声音沉稳，听不出波澜。
“过了江的龙，能不能在江州翻起浪，得看我这个地头蛇点不点头。”
“你。。。”
王雅那边还想说。
“我这儿有个会，晚点打给你。”
秦川没给她机会，直接切断了通话。
办公室，死寂。
苏晚晴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她站直，整理着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套裙。
那张脸上，又挂回了冰霜。
刚才还泛红的眼角，现在只剩办公厅副主任的冷淡。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打扰秦副秘书长处理‘重要’私事了。”
她咬着“重要”两个字，不疼，但挠心。
秦川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气又想笑。
他张了张嘴。
办公室的门，响了两下。
“请进。”
秦川坐直，声音恢复了属于副秘书长的份量。
门推开。
一道火红的身影撞了进来。
王雅。
她今天一身剪裁贴身的红色连衣裙，那布料像是黏在皮肤上的，把熟透的身体曲线绷得没有一点空隙。
领口开的很低。
随着她的走动，那片雪白的风景线晃的人头晕。
裙摆很短，两条黑丝长腿暴露无遗，脚上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让她每走一步，腰臀都扭出要人命的弧度。
她一进来，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女人成熟的体香，蛮横的侵占了整个办公室，把苏晚晴身上那点冷香冲的干干净净。
“哎呀，秦主任，我没打扰你工作吧？”
王雅的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直接跳过苏晚晴，钩子一样的钉在秦川身上。
“有点关于自贸区投资的重大情报，电话里说不方便，我这不等不及，就亲自跑来跟你当面汇报了。”
她说着，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很自然的俯身，双手撑在桌沿。
这个姿势，让她胸前的风光更加肆无忌惮的展现在秦川眼前。
甚至能看到蕾丝的边。
妖精。
秦川心里骂着，视线却多停了半秒。
苏晚晴就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
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像手术刀，一寸寸刮过王雅那副侵略性十足的身体。
一个是清冷禁欲的冰山。
一个是媚骨天成的妖火。
两种极致的女人味，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撞出了火花。
“苏主任也在呢？正好，我这有些关于投资的私密情报，秦主任一个人听我怕他消化不了，有苏主任帮忙把关，我就放心了。”
王雅终于看向苏晚晴，笑的像偷腥的猫。
话说的客气，那股“我俩才是一伙”的炫耀劲儿，藏都懒得藏。
苏晚晴是什么人。
她拢了下鬓角的碎发，姿态优雅，气场全开。
“王总客气了。自贸区的工作，我和秦主任一体负责，不存在谁给谁把关。”
她不急不慢的走到秦川身边，拿起一份文件。
“任何情报，都应该在筹备办的框架内讨论。既然王总来了，就在这儿说吧，我正好做个记录，也方便后续存档分析。”
一番话，把王雅摆在了“外人”的位置上。
她苏晚晴，才是和秦川并肩作战的自己人。
王雅眼珠一转，咯咯的笑，也不恼。
她干脆绕过办公桌，走到秦川身边，一只手搭上他的椅背，身子前倾，热气几乎要吹进秦川的耳朵。
“秦川，你都不知道，你在省城那会儿，我天天担心你，给你准备的公寓你也没住几天，人都瘦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撒娇的味。
苏晚晴握着文件夹的手，指节泛白。
公寓？
她都不知道这回事！
“咳。”
苏晚晴咳了一声，不大，却很有用。
“王总，还是先说正事。秦主任在省城的工作，是陈省长亲自安排，行程保密是纪律，我们作为下属和合作伙伴，不该打听的，还是不要打听。”
她抬眼，冷冷的目光盯着王雅。
“你说的情报，那个叫魏泽的，筹备办需要立刻建档分析。他什么背景？资金量多大？和苏振邦什么关系？这些，才是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
一连串专业问题砸过来，瞬间把气氛拉回了公事公办。
这是警告王雅，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她卖弄风情的地方！
王雅脸上的媚笑淡了点。
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冰山美人，竟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花瓶。
她收敛了风骚，开始说正事。
“魏泽，外号过江龙，省城排名前三的地产大鳄，苏振邦最重要的钱袋子。这次他南下，带的资金至少五十亿，全是活钱。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在我们第一次土地出让的时候，用钱把所有核心地块全部吃下，掌控自贸区未来的开发权。”
“胃口不小。”
秦川冷哼。
这就是苏振邦的阳谋。
官面上搞不倒他，就从钱上抽他的筋，让他的项目胎死腹中。
“秦主任，苏主任。”
王雅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这事不能轻视。魏泽在省城就是靠这种手段起家的，江州本地的房企，在他面前不够看。一旦让他得手，我们后续所有的规划，都得看他脸色。”
“他蹦跶不了几天。”
秦川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眼里都是寒意。
汇报完工作，王雅站直身体，又变回那副媚眼如丝的样子。
她走到门口，回头，冲秦川眨了眨眼。
“秦主任，情报我送到了。这个人情，你打算怎么还我呀？今晚我在镜月湖定了位置，给你接风，你可一定要来哦。”
说完，她扭着腰走了，留下满屋子呛人的香水味。
门关上。
屋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
苏晚晴冷着脸，一声不吭的收拾桌面，动作很轻，但处处都写着“我不高兴”。
秦川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还有那能挂油瓶的红唇，摇了摇头。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抱住。
“呀！”
苏晚晴惊呼，身子软了，手里的文件散了一地。
“放开！这里是办公室！”
她压着嗓子挣扎，又羞又气。
“我的办公室。”
秦川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有磁性。
“怎么？我们自贸区的常务副主任，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我再考虑工作！那个魏泽。。。”
“工作晚点谈。”
秦川打断她，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双手捧着她那张脸，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
“苏晚晴，你给我听好。王雅，是盟友，是钱袋子，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刀。我和她，仅此而已。”
他的眼神无比认真。
“而你。”
他凑近，鼻尖碰着鼻尖。
“你是我秦川的女人。是我的女王，也是我的软肋。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我，唯独你不行。懂了吗？”
苏晚晴的心，被他这番话狠狠的撞了一下。
所有的委屈和别扭，这一刻，全没了。
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水雾在眼睛里打转，却倔强的看着他，不掉下来。
看着她又倔又可怜的样子，秦川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唔。。。”
这个吻，带着惩罚，又凶又猛。
苏晚晴开始还推了两下，但很快就在他的攻势下，化成了一摊水。
她踮起脚，伸出双臂，死死的圈住他的脖子，生涩又热烈的回应。
许久，唇分。
苏晚晴喘着气靠在他怀里，脸红的能滴血，眼神迷离。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在他下巴上，报复的轻轻咬了一口。
“下不为例。”
声音软软糯糯的，一点威胁都没有，更像撒娇。
“好，下不为例。”
秦川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两人温存了一会，苏晚晴才想起正事。
“那个魏泽，你打算怎么办？他钱多，来势汹汹，硬碰硬的话，我们很吃亏。”
“硬碰硬？”
秦川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对付这种钱堆出来的过江龙，硬碰硬最蠢。”
他松开苏晚晴，走到桌前，拿起那台红色的加密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
“喂，是我，秦川。”
“帮我查个人，魏泽，省城来的地产商。把他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料，全部给我挖出来。”
“我要让他知道，江州这潭水，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
“龙来了，也得给我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