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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炉里的火燃了又熄,熄了又燃。

苏清栀记不清自己重复了多少次相同的步骤——研磨、称量、熔炼、搅拌、成丹。手腕酸得抬不起来,虎口被药杵磨出了水泡,眼睛被烟熏得发红。但她没停,也不能停。

三十颗破瘴丹,一颗不能少。

天快亮的时候,第二十颗丹药出炉。玉瓶已经装满两个,第三个也装了一半。桌上堆着处理过的药材残渣,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药味。

墨临渊一直守在门口,期间出去了三次——一次是处理圣教俘虏,一次是接应从京城赶来的暗卫,最后一次是……去厨房煮了碗面。

他把面端进来时,苏清栀正盯着炉火发呆,眼神都有点发直。

“吃了。”他把碗放在她手边。

面条是清汤的,加了青菜和一个荷包蛋。很朴素,但热气腾腾。

苏清栀低头看了看碗,又抬头看了看他,忽然问:“这面多少钱?”

“……”墨临渊深吸一口气,“一碗面,十文钱。”

“那加上您的劳务费呢?”苏清栀掰着手指算,“王爷亲自下厨,工钱至少一两。端过来的跑腿费算一百文。总共一两一百一十文,记我账上。”

墨临渊气笑了:“苏清栀,你脑子除了算账还能想点别的吗?”

“能啊。”苏清栀拿起筷子,夹了根面条,“还能想怎么还您六万八千两的债。”

她吃得很快,但吃相不算难看。一碗面下肚,脸色好了些,眼底的青黑却更重了。

“还剩十颗。”她放下碗,又回到药炉前,“再有一个时辰就能炼完。您让陈七去准备马匹和干粮,我们辰时出发。”

“辰时太早。”墨临渊皱眉,“你需要休息。”

“休息不了。”苏清栀重新点燃炉火,“面具人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会在去白雾谷的路上设伏,我们必须趁他还没缓过来,抢先出发。”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阿依娜的父亲等不起。药奴的寿命……最多三个月。”

这话说得很轻,但墨临渊听出了背后的沉重。他没再劝,转身出去安排。

屋里又只剩苏清栀一个人。

她盯着跳跃的炉火,忽然想起师父。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太太,手把手教她辨认药材,教她施针,教她“医者仁心,但也要懂得保护自己”。师父说,玄医门的传承不是医术,是“道”——医道、毒道、生道、死道。

可现在,师父成了药奴,被锁着铁环,试那些可能致命的药。

苏清栀握紧了药杵。

最后一炉药,她格外认真。温度控制得分毫不差,搅拌的速度均匀如钟摆。药液翻滚、凝固、成型,当十颗圆润的褐色丹药落入冰水时,天边正好泛起鱼肚白。

三十颗破瘴丹,齐了。

她把丹药分装进六个玉瓶,用蜡封好。然后瘫坐在椅子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房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不是墨临渊,也不是云崖,是阿木。

少年拄着根临时削的木拐杖,左腿的裤管空荡荡的。他脸色还很苍白,但眼睛里有光了,不再是之前那种空洞的绝望。

“清栀姐姐。”他站在门口,没进来,“我……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苏清栀坐直身体,招手:“进来吧。”

阿木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他看了眼满桌的药材和药瓶,小声问:“你要去白雾谷了,是不是?”

“是。”

“能……带上我吗?”

苏清栀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能。你伤没好,而且白雾谷太危险。”

“我不怕危险。”阿木急了,“我想救我阿爹,也想……也想给我姐报仇。”

他说这话时,手死死攥着拐杖,指节发白。眼睛里除了恳求,还有一股压抑的恨意。

苏清栀看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阿依娜时的情景——那个爽朗的苗疆姑娘,笑着说“我这条命是你救的”。现在她弟弟站在这里,说想报仇。

“阿木,”她轻声说,“报仇不是去送死。”

“那我能做什么?”少年眼圈红了,“我腿没了,成了废人,连走路都要人扶。我姐中毒躺在床上,我阿爹生死不明,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苏清栀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药箱边翻找。她找出几块木板、几卷绷带、还有一罐特制的胶泥——那是她之前做实验用的材料。

“坐那儿。”她指了指椅子。

阿木茫然地坐下。

苏清栀蹲下身,卷起他左腿的裤管。断腿的伤口愈合得不错,没有感染,断面平整。她量了量长度,又摸了摸骨骼的位置,然后拿起木板开始比划。

“你这是……”阿木不解。

“给你做副假肢。”苏清栀头也不抬,“临时用的,粗糙了点,但能让你站起来走路。等从白雾谷回来,我再给你做副好的——用轻木和牛皮,关节处加弹簧,走路稳当,跑跳不行,但正常行走没问题。”

她边说边做。木板削成小腿的形状,内侧垫上软布,用胶泥固定。关节处做了个简易的铰链,能弯曲。最后用绷带把假肢绑在残肢上,打了个结实的结。

“站起来试试。”

阿木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假肢触地,有点别扭,但确实能支撑身体。他试着走了两步,虽然一瘸一拐,但确实是在“走”,而不是“拖”。

“我……我能走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腿。

“能走,但别走太久,伤口会磨破。”苏清栀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这副假肢送你,不要钱。但有个条件——”

她看着阿木的眼睛:“在我们回来之前,你要照顾好你姐。按时给她喂药,陪她说话,别让她胡思乱想。能做到吗?”

阿木用力点头,眼泪终于掉下来:“能!我能!”

“那就好。”苏清栀从桌上拿起个小药瓶,塞进他手里,“这是止痛药,疼得厉害时吃一颗。一天最多三颗,别多吃,会上瘾。”

她又指了指门外:“厨房灶台上,我留了张药膳方子。按照方子给你姐做饭,补气血的。药材去药铺买,钱找掌柜要——就说我记的账。”

阿木抹了把眼泪,忽然问:“清栀姐姐,你们……能回来吗?”

“能。”苏清栀答得毫不犹豫,“我还欠王爷六万八千两,不回来谁还债?”

阿木破涕为笑。

这时,墨临渊推门进来。他看了眼阿木腿上的假肢,挑了挑眉:“手艺不错。”

“那是。”苏清栀开始收拾药箱,“吃饭的手艺,不能差。”

她收拾好东西,背上药箱,又检查了一遍六个玉瓶——都在。然后对阿木说:“去吧,去看看你姐醒了没。告诉她,我们出发了,让她安心养伤。”

阿木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两人。

墨临渊看着苏清栀眼下的青黑:“你真不用休息?”

“马车上睡。”苏清栀拎起药箱,“陈七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四十五人,分成三队。云崖带一队开路,陈七带一队护卫,我带你。马匹、干粮、药品、武器,都带足了。”墨临渊顿了顿,“另外,从京城来的一百暗卫,我留了五十个守黑石镇,另外五十个跟我们走。”

苏清栀算了算:“那就是九十五人,加上我们三个,九十八人。够了。”

两人下楼时,客栈大厅已经收拾干净。昨晚的狼藉不见了,血迹擦掉了,破了的门窗用木板临时钉上。暗卫们正在往马背上装东西,动作迅速而安静。

云崖站在门口,背着长弓,腰间挂着两个满满的箭袋。看见苏清栀下来,她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从黑石镇到白雾谷,正常走要两天。但我们赶时间,抄近路的话,一天半能到。”

“近路有什么危险?”苏清栀问。

“要过一道悬崖,只有一座藤桥。桥年久失修,能不能过看运气。”云崖说得轻描淡写,“另外,近路会经过‘蛇谷’,那里毒蛇遍地,这个季节正是它们活跃的时候。”

苏清栀从药箱里掏出两个瓷瓶:“驱蛇粉,出发前每人撒一点在鞋袜和裤脚上。被咬了别慌,找我拿解药——但解药有限,省着用。”

她说着,自己也撒了些粉在身上。又拿出三颗破瘴丹,自己含一颗,递给墨临渊和云崖各一颗:“现在就开始含,别等进谷。药效持续六个时辰,到了白雾谷刚好接上。”

两人接过丹药含下。药味苦涩,但一股清凉感从喉咙蔓延开,连呼吸都顺畅了些。

马匹牵来,苏清栀翻身上马。她回头看了眼客栈二楼——阿依娜的房间窗户开着,少女苍白着脸站在窗后,朝她挥手。阿木拄着拐杖站在姐姐身边,也挥着手。

苏清栀挥了挥手,转身,一夹马腹。

“出发!”

九十八人的队伍,在晨光中离开黑石镇。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踏过镇口的石碑,踏上去往白雾谷的路。

客栈二楼,阿依娜靠在窗边,看着队伍消失在晨雾里,轻声说:“阿木,你说他们会回来吗?”

“会的。”阿木握紧拐杖,“清栀姐姐说了,她还要回来给我做好假肢呢。”

他说完,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而且她欠王爷那么多钱,不回来谁还啊。”

阿依娜愣了愣,然后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

是啊,那个总是算账的女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欠债不还呢。

她一定会回来。

一定。

---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

云崖带人在前面探路,每隔半个时辰派个人回来报信。路况、天气、有没有可疑痕迹,事无巨细。

中午时分,队伍在一片林间空地休息。暗卫们生火做饭,苏清栀靠着一棵树坐下,闭目养神。她确实累了,累得眼皮都在打架。

墨临渊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粮和水囊:“吃点。”

苏清栀接过,咬了一口。干粮硬得硌牙,但她没嫌弃,慢慢嚼着。

“王爷,”她忽然问,“您说面具人会在哪儿设伏?”

“藤桥。”墨临渊答得毫不犹豫,“那里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是你,你会放过这么好的地方吗?”

“不会。”苏清栀咽下干粮,“但我也可能反其道而行——在蛇谷设伏。毕竟那里毒蛇遍地,不用自己动手就能造成伤亡。”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所以我让云崖在前队带了大量驱蛇粉,还配了专门解蛇毒的药。如果蛇谷有埋伏,我们损失不会太大。”

墨临渊看着她,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跟云崖商量的?”

“早上出发前。”苏清栀坦然,“她找我要驱蛇粉,我就顺便说了。她说她会处理,让我别管。”

“你们倒是默契。”

“都是玄医门的人,思路差不多。”苏清栀顿了顿,“不过面具人也是玄医门的叛徒,他肯定也能猜到我们的准备。所以真正的埋伏,可能既不在藤桥,也不在蛇谷。”

“那在哪儿?”

“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苏清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比如今晚宿营的时候,比如明天快到白雾谷的时候。”

她看向远处连绵的群山:“总之,这一路不会太平。王爷,您的六万八千两,可能真得等我下辈子还了。”

墨临渊也站起来,看着她:“苏清栀,听着。钱我不要了,债一笔勾销。”

苏清栀一愣。

“但你必须活着回来。”墨临渊一字一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把你欠我的账,刻在墓碑上,让你死了都不得安宁。”

苏清栀盯着他看了三息,然后笑了。

笑得眼睛弯起来,笑得肩膀直抖。

“行。”她说,“那我为了不背一辈子的债,怎么也得爬回来。”

远处,云崖派回来的探子到了:“报!前方十里就是蛇谷,谷口发现新鲜脚印,至少二十人!”

苏清栀和墨临渊对视一眼。

来了。

第一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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