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咬牙切齿,“好歹是孩子姨夫,半点人情都不讲!”
贾东旭闷头往蒸笼塞窝头。
棒梗跳下炕,瞅见炉子顿时垮了脸:“又是粗粮?奶奶,我要吃腌羊肉!”
“不吃就饿着!”
贾东旭狠狠剜了儿子一眼。
这小子的口味最近被羊肉惯坏了,可他从没想过坛子里的存货迟早会耗尽!
乖孙儿,奶奶这就给你取羊肉去。
贾张氏满脸堆笑地走到墙边,掀开最里头那个腌菜坛子。
棒梗三两口吞下一块羊肉,手里攥着第二块就窜出了家门。
贾张氏的呼唤飘在身后,却连半点回响都没激起。
嘿!
棒梗明明听见了奶奶的叫喊,却故意充耳不闻,一溜烟冲到中院一户人家门口。
小明!你早饭吃的啥?想不想闻闻我手里的羊肉香?
他冲着洞开的大门嚷嚷道。
嗤!
一个黝黑精瘦的六岁男孩端着搪瓷缸走到门边,撇着嘴打量棒梗:羊肉有啥稀罕,过年我也吃过。
现在我喝的这东西,你见都没见过。
吹牛!
棒梗压根不信。
小明家兄弟姐妹五六个,平时连肉腥都难得见,更别说稀罕物了。
喏,自己来看啊。
小明美滋滋地啜了口杯中乳白的液体,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以后记得喊我大哥!
看清内容的棒梗顿时蔫了,活像被暴雨打过的茄秧。
接连跑了七八户有孩子的人家后,棒梗遭受了连环暴击——他们竟然全都有!
院里的小家伙们个个眉开眼笑,毕竟能遇见个垫底的倒霉蛋可不容易。
谁让周行云给全院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发了四勺奶粉呢!
哇——
积了满肚子委屈的棒梗冲回家,倒在水泥地上边打滚边嚎: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奶奶找他们爹娘评理去!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贾张氏撸起袖子就要出门。
他们都有牛奶喝,就我没有!以后在院里我还怎么做人?
棒梗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这......
贾东旭和母亲交换了个眼神,这事儿确实棘手,总不能逼着别家孩子低头认错吧。
没过多久
贾东旭突然咬牙切齿,眼中冒火:周行云这招太阴险!
咋回事?
贾张氏投去疑惑的目光,皱纹里都堆满问号。
棒梗还在水泥地上表演驴打滚,眼泪都快汇成小水洼了。
他故意给全院孩子发奶粉,就是要让棒梗在伙伴面前丢尽脸面!你说这心思歹不歹毒?
贾东旭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怨恨。
他一个成年人处心积虑算计棒梗,简直 ** 至极!
该死!
虽然贾张氏原本没意识到其中恶意,但在贾东旭的分析下,她也看清了周行云的险恶用心。
我要当众揭穿他的真面目!让他被所有人唾弃!
带着满腔怨恨,贾张氏冲进了中院。
唉!
贾东旭长叹一声,满脸无奈。
他深知母亲的行动怕是徒劳无功。
院子里所有十岁以下的孩子都收到了周家的奶粉,他们的父母也都因此受益。
这些人必定站在周行云那边,贾张氏一个人说不过这么多张嘴。
结果正如贾东旭所料,贾张氏刚开口谩骂,立刻遭到十几个妇女的反击。
周行云居心叵测,故意不给棒梗奶粉让他在朋友面前难堪!大家要看清他的真面目!
也不看看你家棒梗昨晚干的好事!行云不理他很正常。
就是!换作是我,对一个偷东西的小贼不打一顿都算好的,更别说送东西了。
你这分明是故意抹黑周行云!大家别上当!
我...我...
贾张氏虽然嘴上功夫厉害,但面对众人的轮番攻击还是败下阵来。
到最后,她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到贾家,气得直跺脚。
气死我了!他们都帮着周行云说话!
还在打滚哭闹的棒梗跟着嚎叫:我当不成大哥了!都怪周行云!
几分钟后
被吵得头疼的贾东旭大喝:都给我闭嘴!
他狠狠瞪了贾张氏一眼:哭有什么用?能伤到周行云一根汗毛?这事要从长计议,总有报复的机会。
......
贾张氏的吵闹声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易中海看着狼吞虎咽的傻柱,摇头道:没想到周行云分奶粉给孩子还有这样的算计!
耍阴招罢了!傻柱三两口吞下馒头,不屑地说,他早晚会栽跟头。
你啊!
易中海无奈地嘱咐:以后躲着点周行云,别跟他结怨。
你不是他的对手,会被他玩死的。
哼!
傻柱一脸不屑,完全没把这话当回事。
易中海见状暗自摇头。
他越来越觉得傻柱比不上周行云,当初真是昏了头才选了这么个愣头青?
要是早看出周行云的能耐,把所有资源都投给他,现在哪还用为养老发愁?
老实人好哄是不假,可也容易闯祸啊。
就说这傻柱吧,前些年被秦淮茹迷得神魂颠倒,好不容易清醒了,现在又对寡妇梁拉娣死心塌地。
柱子,你和那梁拉娣处得咋样了?
壹大妈见气氛尴尬,赶紧岔开话题。
她不爱搭理我!不过我跟她四个孩子可亲着呢。
傻柱咧着嘴笑,露出满口黄牙。
啪!
易中海重重撂下碗筷:我吃饱了。
......
刘海中端着四个水煮蛋来到许大茂家,眉飞色舞地讲起贾张氏骂周行云的事。
看看,周行云连邻居关系都搞不好,让人指着鼻子骂。
贰大爷,您没瞧出来周行云这招多阴险?
许大茂非但没笑,反而绷着脸。
他现在从轧钢厂宣传科调到电热水壶分厂环卫科当副科长。
好巧不巧,周行云正是分厂副厂长。
有这么个精明的顶头上司,许大茂如坐针毡,哪像刘海中这般轻松。
怕啥,他就是个挂名厂长!整天泡在宣传科。
刘海中满不在乎,再说你背后有娄董事撑腰,用不着怵他。
得防着点!
许大茂欲言又止,神色凝重。
外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娄董事在厂里早就失势。
虽说还有几分薄面,可用一次少一次。
这人情得用在刀刃上,哪能随便挥霍?
......
周行云坐在屋里,听着贾张氏的谩骂。
他只是淡定地喝着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秦京茹却气得直跺脚,撸起袖子就要出去理论。
回来吧,骂赢了也就是出口气。
要是输了,反倒憋一肚子火。
周行云笑着拉住她。
我听着她骂你,肺都要气炸了。
这老虔婆说话忒损,真想撕烂她那破嘴。
秦京茹眉头微蹙,脸上仍带着几分不悦。
忽然间,她注意到堂姐神色黯然,便凑近问道:姐,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你分忧。
我...我只是在担心棒梗的前途。
秦淮茹轻叹一声,目光游移地望向周行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秦京茹挑了挑眉,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
秦淮茹转向周行云,低声恳求道:行云,请你高抬贵手,原谅棒梗这次偷东西的事,以后别找他麻烦好吗?
周行云双手一摊,神色平静:我这个人最讲道理。
只要棒梗安分守己,我才懒得在他身上浪费精力。
呼——
秦淮茹如释重负,眉间的愁云顿时散了大半,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行云!
周行云微微颔首。
暗地里,他心说:自己确实不会主动找棒梗的茬,但若对方不知好歹再来招惹,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清晨,轧钢厂门口响起震耳的引擎声。
周行云骑着摩托车驶入厂区,所过之处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注目礼,从容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行政楼。
在楼梯间,碰见了宣传科的李姓同事。
好家伙!你现在可是厂里的风云人物。
李同事啧啧称奇,那辆摩托车让多少人眼红啊。
该不会连你也馋我的车吧?周行云打趣道。
老实说,确实眼馋。
李同事叹了口气,那可是摩托车啊!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买得起。
在这个工业品稀缺的年代,连自行车都是稀罕物,更遑论摩托车了。
至于小轿车,在普通人眼中更是遥不可及的干部专属。
周行云差点脱口而出:再等二十年,摩托车随便买。
但他及时把话咽了回去——有些事还是少说为妙。
等等,你说全厂都在羡慕我的摩托车?周行云突然灵光一现,一个绝妙的主意浮上心头。
不过具体能否实现,还得从长计议。
那当然了!谁不想像你一样骑着摩托车兜风啊?肯定比蹬自行车神气多了!李同事满脸向往地说。
李姓同事感叹不已。
他们走进宣传科后,谈话便暂时停了下来。
周行云拿着纸笔,挨个询问了十几个同事:想不想要摩托车?如果有一种不用脚蹬就能自动行驶的电动车,你们愿意购买吗?
根据收集到的反馈,他做了简单统计。
除了几位女同事之外,其他人都渴望拥有摩托车,比例超过九成。
即便没有摩托车,作为替代品的电动车也获得了七成人的认可。
看来两轮电动车大有可为!
周行云盯着统计数据,得出了这个判断。
目前看来,制造摩托车发动机确实难度很大,但电动车显然容易得多,似乎是个不错的方向。
周科长,您是要研发新产品吗?
身为大学生的刘丽凤反应最快,立即联想到了许多可能性。
哈哈,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