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悄悄摸到傻柱家门口,贴着墙根 ** 屋里的动静。
何家的客厅兼作傻柱和梁拉娣的卧室,屋内最里面是一张炕,剩余空间放了张桌子,倒也不算太挤。
傻柱嗓门洪亮,语调里透着得意:“哈哈!你们是没瞧见,梅厂长尝了我做的煎鱼排,那表情跟见了宝似的!”
梁拉娣抿嘴笑道:“那就好!总算没白忙活,梅厂长这下记住你了。”
哼!
傻柱昂起头,一脸傲气:“厂里食堂就俩大厨,梅厂长还能不认得我?我去他家时,他一眼就认出我了!起初还板着脸,叫我带着东西回去。”
嘿嘿!
说到这儿,傻柱又乐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吃完鱼排立马换了笑脸,再没提让我走的事儿。”
“这回算你长进了。”
何雨水难得夸她这个榆木脑袋的哥哥一句:“你得抓住机会,往后多往厂长家跑几趟,最好让他离不了你的手艺。”
“放心!临走前梅厂长还特意交代,让我下周日再去给他整一桌菜。”
傻柱冲何雨水显摆道,“你哥这手艺,已经把梅厂长拿捏住了!升职加薪还不是迟早的事?”
嗯?
何雨水余光扫过窗户,瞥见边上似乎有道人影,心里猛地一惊,汗毛都立起来了。
可转念一想,这 ** 的,哪来的鬼?
“哥,嫂子,窗外好像有人 ** 咱们说话。”
何雨水踮着脚凑到梁拉娣身边,朝窗户外侧指了指。
焯!
傻柱眉头一拧,这人待多久了?都听见啥了?
吱嘎——
他一把拉开门冲出去,正好撞见个熟悉的背影慌里慌张往前院跑。
“叁大爷?您跑什么呀!”
傻柱几个大步追上去,一把拽住阎埠贵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您这可不讲究啊,趴我家墙根 ** 闲话!”
“哪儿的话?我就是打你家门口路过。”
阎埠贵眼珠子滴溜一转,死活不认账。
傻柱被叁大爷这副无赖相气得直磨牙,可碍着长辈的面子又不好动手。
梁拉娣走过来,听见阎埠贵耍赖也不恼,反而笑盈盈道:“成,既然叁大爷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信您。
不过往后何家这边,就不劳您靠近了,您多担待。
毕竟谁家也不乐意被外人 ** 不是?”
哎哎!
阎埠贵琢磨片刻,到底没敢为这点小事跟傻柱撕破脸。
院子里出了名的倔脾气要犯起浑来,保不齐真能干出套人麻袋的事。
“对不住啊,我就听见一丁点儿,真的不多。”
阎解成竖起两根手指比划着,指缝间那点缝隙还塞不进一张纸。
“刚才不还说没听见吗?叁大爷您可真行!”
何雨柱气得直乐,钳子似的大手又往阎解成胳膊上使了劲。
“哎哟喂!轻点儿何雨柱!我错了我错了!”
阎解成疼得直抽冷气,胳膊像是被铁箍勒住似的。
何雨柱故意又拧了五六秒,瞧见他脸都皱成老树皮才撒手。
秦淮茹板着脸警告:“叁大爷听没听见都烂在肚里!要往外蹦半个字,今后咱两家就甭走动了。”
阎解成揉着火烧火燎的胳膊,布料底下怕是早就淤了一片。
他咬着后槽牙发狠:“何雨柱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人就窜出去老远,活像后头有狗撵似的直奔周家院门。
何雨柱追了两步猛地刹住脚:“这老狐狸专挑护身符躲!”
......
阎解成“咣当”
撞开周家没栓严实的门板。
人还在院里嗓子就先嚎开了:“天杀的何雨柱!非找机会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周行云撩起眼皮瞅着不请自来的访客:“叁大爷这腿脚挺勤快啊?”
阎解成搓着手干笑两声,突然一拍大腿:“那啥...小周啊,给叔称五斤鲶鱼肉!要肥的!”
周行云坐着没动,眉毛拧成疙瘩:“何雨柱把您脑仁儿捏坏了?”
“借他十个胆!”
阎解成龇牙咧嘴按着胳膊,“就手上没个轻重......”
周行云兴趣缺缺地“嗯”
了声,只要确认这老小子没疯就成。
“您买鲶鱼干啥?又不掌勺,还能尝出生熟咸淡?”
他狐疑地打量着阎解成——前脚还说猪肉实惠的人,后脚怎么转性了?
阎解成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暗笑:何雨柱啊,看老子怎么治你!
“嘿!傻小子让人糊弄了!”
他凑近压低嗓门,“何雨柱拎着你家鱼去巴结梅厂长,这会儿怕是都当上红人了!”
“提着鲶鱼去拜访梅厂长,准能让他对你另眼相看。”
阎埠贵一个劲儿地撺掇,好像周行云错过这个机会就要吃大亏似的。
“叁大爷,我又不是厨子,拎着鱼上门多不合适。”
周行云直接摇头拒绝。
他和梅厂长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可不像傻柱那样需要巴结领导。
“当我没说。”
见周行云不买账,阎埠贵讪讪地转移话题:“给我切五斤鲶鱼肉,回头给你两块五。”
这次周行云倒是答应得很痛快。
他那秘密空间里的冰柜,可还冻着两百多斤娃娃鱼呢。
“叁大爷这是要带着鱼去拜访校长?”
周行云边切鱼肉边随口问道。
“连傻柱都知道讨好领导,我也想着能不能涨点工资。”
阎埠贵盯着鱼肉,一脸肉疼。
要不是尝过这鱼的鲜美,又听说梅厂长也好这口,他才舍不得花这个钱。
平时去郊外钓鱼,半天就能钓好几条呢。
阎埠贵前脚刚走,秦京茹就气鼓鼓地回来了。
“你怎么把鱼卖给阎埠贵了?”
“怎么了?案板上还剩六七斤,够吃两顿的。”
周行云一头雾水。
“他逢人就显摆,说自己花两块五买了五斤鲶鱼!”
秦京茹撇着嘴,“等着瞧吧,待会儿买鱼的人能把门槛踏破。”
她看着剩下的鱼肉,既心疼钱又舍不得美食。
这阎埠贵也真是,哪有送礼还到处宣扬的?
正在缝衣服的秦淮茹笑着说:“叁大爷这是在显摆自己舍得花钱。”
“他就不怕送校长礼的事传出去?”
“整个四合院就他一个小学老师,有什么好怕的。”
秦淮茹言之凿凿。
这时响起敲门声:“行云啊,听说你家的鲶鱼特别鲜,我来买点儿。”
周行云往门外一瞧,好几个人正往他家走来。
他三下五除二卖完剩下的鱼肉,对后面的人摆手:“卖完了,都散了吧。”
周行云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宁静,再无人上门叨扰买纸的事。
小当抹着眼泪嘟囔:鱼肉的香味再也闻不到了!
秦京茹也垂下眼帘,脸上写满失落。
你们两个馋猫!少吃两口算什么,钱揣进兜里最实在。
秦淮茹板着脸训斥她们。
别惦记那鲶鱼肉了,换来的七块钱够咱们痛快玩一整天!
周行云把所有伪装成鲶鱼的娃娃鱼肉销售一空,不仅落得清静,还赚了点外快。
这笔钱相当于普通工人一星期的收入,但对周家来说不过是零花钱。
太好啦!我要吃糖葫芦!
小当兴奋地蹦跳起来,小手拍得啪啪响。
周行云逗她:糖人、麻花想不想尝?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发亮。
说好了要陪我逛街哦。
秦京茹顿时眉开眼笑。
如今社会风气严肃,夫妻上街都不能牵手。
加上周行云不爱闲逛,嫁过来数月她都没好好逛过街。
我就当搬运工。
周行云说着看向缝纫机前的秦淮茹,秦姐,一起去吧?
不去啦,这点功夫我能挣三四毛钱呢。
秦淮茹眼底掠过一丝向往,终究还是摇头。
就当休息嘛!衣服永远做不完,难得全家出游呢。
秦京茹拽着堂姐胳膊撒娇。
架不住这番软磨硬泡,秦淮茹终于妥协。
太好啦!
秦京茹像打了胜仗般雀跃。
一家人漫步至前门楼子附近,这里比四合院周遭热闹百倍。
恰逢周日休息日,街上人潮汹涌,黑压压一片。
小当举着糖葫芦,像对待珍宝般细细品尝,半晌才吃掉两颗。
秦淮茹紧握女儿小手,丝毫不敢松懈。
真热闹啊!
小当丝毫没有察觉到秦淮茹的担忧,只觉得眼前的人潮比四合院里多了几十倍不止。
“慢点走!”
秦淮茹急忙喝住她,“要是走散了,你就找不到妈妈了。”
嗯!
小当嘴上应着,脚步却一刻不停,像只撒欢的小牛犊般往前冲。
“噗嗤——”
秦京茹瞧着堂姐手忙脚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小孩就是小孩,再懂事也改不了淘气的性子。”
“还笑?赶紧过来搭把手!”
周行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这年头孩子走丢还算好找,若搁在二三十年后,世道纷杂,监控稀少,丢了孩子可是天大的麻烦。
四人拐进巷子,终于摆脱了摩肩接踵的主街。
巷子里清静许多,总算不必再人贴着人走路了。
“等等——”
秦淮茹突然驻足,目光凝在左侧小酒馆门边的身影上,眼底掠过一丝迟疑。
小当拽不动母亲,回头催促:“妈妈,怎么不走了呀?”
“那人……瞧着有些面熟。”
她轻蹙眉头,在记忆里搜寻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