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姨家不仅能吃饱喝足,时不时还有零嘴解馋,她哪舍得走?比起从前在贾家啃二合面窝头的日子,如今简直是神仙生活。
那时候棒梗大块吃肉,她连肉汤都捞不着,只能眼巴巴看着贾张氏把肉汤浇在米饭上独享。
晚饭格外丰盛,三盘荤菜摆上桌:黄瓜炒肉片,青椒肉丝,冬瓜排骨汤。
秦淮茹吃得心满意足,小当更是撑得直揉肚子。
京茹你这手艺见长啊,秦淮茹真心夸赞,都快赶上傻柱了。
姐你可别哄我,秦京茹嘴上谦虚,眼角却弯成了月牙,人家傻柱可是正经的谭家菜传人。
周行云插话:说得对,你不过是仗着食材好,随便炒炒都香。
秦京茹甩给他个白眼。
中计了吧?周行云大笑,你现在可是咱院里的第二把勺。
这还像句话。
秦京茹嘴角翘了起来。
暮色渐浓时,清脆的车铃声还在中院回荡。
** 岁的孩子们围着自行车你追我赶。
到我了!你都骑三圈了!
再让我骑最后一圈嘛。
想得美!你多骑我就少骑!
周行云扒着饭提醒:吵归吵,谁动手就直接收车。
易中海拉亮电灯赶人:崽崽们该回家吃饭了。
壹大爷我们不饿!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易中海望向周行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往家走去。
周行云嘴角微扬,心中了然——八成是想让自己把自行车收回去,好叫孩子们回家吃饭。
可连孩子们自己都不愿中断玩耍,又何必扫兴?
少吃一顿饭罢了,能有多大事。
约莫半小时后,
周行云拍了拍手:天不早了,都回家吧。
小家伙们顿时垮下脸,眼巴巴望着自行车不肯挪步。
行云哥,再让我们骑会儿嘛!就半小时!
我才骑了一次呢,有人都骑两回了,这不公平!
周叔,明天还能来骑车吗?
周行云推车往家走,头也不回:想得美!这是买菜用的车,可不是玩具。
孩子们眼瞅着自行车被推进周家大门,只得耷拉着脑袋各自散去。
屋里,秦京茹借着灯光检查车辆,嘟囔道:瞧这些孩子,车梁和龙头都蹭掉漆了。
代步工具而已,掉漆又不碍事。
周行云浑不在意。
这年头谁家不是把自行车当宝贝,恨不得用上十几年。
可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赶路的家伙什儿——后世满大街的共享单车早让他习以为常。
客厅里摩托车和电动车占了大半空间,他索性把自行车架在摩托车上,总算腾出些空地。
京茹,老丈人家里没自行车吧?下次回去问他要不要,半价卖他。
周行云摩挲着下巴。
白送也不是不行,但思来想去还是收点钱妥当,免得好心办坏事。
爹在乡下种地,买这物件纯属浪费。
秦京茹摇头。
她既舍不得车,更清楚父亲压根用不上。
问问无妨,家里实在搁不下了。
周行云叹气。
虽说这年月民风淳朴,可要把摩托车电动车搁外头,跟往街上扔肉包子没两样。
秦京茹环顾逼仄的客厅,终于点了头。
夜深人静,四合院外的公厕黑灯瞎火,稍不留神就得栽跟头。
风声掠过屋顶,沙沙作响。
秦京茹睡得正香,呼噜声扯得老长。
周行云轻手轻脚溜下土炕,趿拉着布鞋往外摸。
从茅坑出来他没回屋,一拐弯扎进黑魆魆的巷子。
眨眼工夫,人就闪进了侏罗纪地界。
咔嚓一声脆响!
三人合抱的老银杏倒了霉,周行云手指头一点,树干贴着地皮齐刷刷断开。
那树冠让看不见的大手捏成团,晃晃悠悠飘到百丈高,烧成了亮堂堂的火球。
黑暗的史前森林头回见了光。
嗷呜——
小蓝领着群迅猛龙冲过来,脑门直往周行云腰眼上顶,活像在埋怨他来得少。
这不来了么。
周行云胡噜两把龙脑袋就算交代。
菜园子那头的草棚换成了歪歪扭扭的木屋,高智秀和镐晶雅听见动静出来看,扑通就跪:
拜见神仙老爷!
周行云早懒得劝了,由着她们磕头。
瞅见地里白菜茄子水灵灵的,乐得直搓手——眼瞅着入冬,外头可没啥新鲜菜喽。
花一百五,拓地盘!
白日里攒的正气值全砸进去,浓雾轰隆隆往外退了一百五十步。
如今这无雾的地界直径撑到七百八十三米,统共七百二十亩大,搁现实里顶大半个** ** 呢。
啧,不知不觉攒下这么大家业。
周行云咂摸着嘴。
可他心知肚明,这点地方在侏罗纪连个芝麻粒都算不上,怕是到死都摸不着世界边儿。
凄厉的啼哭声划破新开拓区域的寂静。
什么东西?周行云心头一跳,狐疑地望向高智秀和镐晶雅。
总不可能是她们在那边生了孩子吧?他随即摇头失笑,即便真是她们的孩子,也不可能出生在那片新开拓的土地上。
仙君,出什么事了?高智秀敏锐地察觉到仙君投来的古怪目光。
周行云这才恍然——他能听见数百米外的声响,完全是因为身处无雾区域的缘故。
高智秀和镐晶雅根本不可能听到远处的动静。
无妨,发现个有趣的生灵。
他眸光一凝,身形已出现在声源处。
一条清澈的溪流穿透白雾,蜿蜒汇入无雾区的河流。
原来如此。
周行云打量着这段新出现的溪流,目光很快被水中游动的生物吸引——五六条体长超过三米的巨型娃娃鱼正在溪底觅食,周围还簇拥着十余条体型较小的同类。
在这原始的侏罗纪环境中,它们尽情享用着丰富的鱼虾资源。
倒是意外之喜。
周行云眼中闪过愉悦的光芒,正好给领地添道特产。
他心念微动,锁定其中一条最大的娃娃鱼,转眼间便带着战利品回到原地。
高智秀和镐晶雅齐声惊呼,慌忙后退数步。
仙、仙君,这是何物?高智秀强自镇定地问道。
半空中的娃娃鱼徒劳地扭动着身躯,发出阵阵啼哭般的叫声,却挣不脱无形的束缚。
周行云随手一挥,硕大的鱼头应声而落。
此物名为娃娃鱼,乃溪中珍馐。
他利落地处理着食材,雪白的鱼肉渐渐显露出鲶鱼般的质地,分你们二十斤,若吃不完记得用盐腌好。
周行云并不吝啬,大方地分出770克肉留给了高智秀几人。
多谢神仙恩典!
高智秀与镐晶雅再次跪拜,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次日清晨
秦京茹起身准备早饭时,发现案板上摆着一块细长的肉条,看着像是从大鲶鱼身上切下来的。
行云,你买鱼了?
嗯,早市看到有人在卖鲶鱼,就割了一块回来。
周行云笑着提议,做个酸菜鱼面吧。
好呀!
秦京茹利落地应道。
咕噜咕噜的炖煮声中,鲜美的鱼汤香气飘出窗外,弥漫在整个四合院,连前后院的住户都闻到了。
谁家一大早就炖鱼汤?
这也太香了,手里的窝窝头顿时不香了!
何家
周日清晨,从学校回来的何雨水正在补觉,突然被一阵诱人的鱼香味唤醒。
她迷迷糊糊以为是哥哥在做饭,扬声道:哥,你在煮鱼汤吗?
哪来的鱼汤?傻柱没好气地呛声,将面团重重摔在案板上,我在蒸馒头!
何雨水失望地叹了口气,拉起被子蒙住头想继续睡。
可酸菜鱼的香味无孔不入,搅得她再也睡不着。
这谁啊大清早的放毒?何雨水烦躁地坐起身。
梁拉娣掀开门帘笑道:还能是谁?周厂长家做的酸菜鱼,整个院子都是这个味儿!快起床吧,你哥蒸的白面馒头马上好了,这次一点玉米面都没掺。
那还不错。
何雨水跳下炕,忍不住嘀咕,不过比起周家大清早就吃肉,还是差远了。
梁拉娣连忙压低声音:你平时住校不知道,这话可千万别让你哥听见。
怎么了?何雨水诧异道,我哥现在连周行云的名字都听不得?他们之前不是相处得还好吗?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哥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周行云这三个字。
梁拉娣说着,想起自己刚托关系从机修分厂调到总厂的事。
她在四合院住了不到半个月,就已经听说了不少傻柱和周行云的矛盾,不过这些话不方便对何雨水讲。
毕竟刚来何家不久,与这个小姑子还不太熟悉。
我才不管这些,反正平时都住在学校。
何雨水撇撇嘴,忽然抽了抽鼻子,这酸菜鱼的味道太香了,和我以前吃过的完全不一样。
梁拉娣也有同感,但觉得是周家舍得用料的缘故。
周行云现在是分厂厂长,工资可比壹大爷还高几十块呢,做饭当然不怕放料!
天哪!周家天天吃这么好?这也太过分了,咱们邻居闻着肉香怎么啃窝头啊?何雨水在学校食堂整天不是萝卜就是白菜,连油星都少见,现在听说周家顿顿有肉,脸上写满羡慕。
梁拉娣只是笑笑没吱声。
她和傻柱虽然是双职工,每月加起来七十多块钱工资,可家里开销大,过得紧巴巴的。
要是天天吃肉,非得吃垮不可。
我去周行云家看看!
何雨水洗漱完端着碗往外走。
傻柱在屋里喊道:死丫头去哪?马上就吃饭了!你拿个碗干什么?
要你管!
何雨水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走到周家门口,她抬手敲门:周哥,我是何雨水!
吱呀一声,秦京茹开了门,有些意外:雨水啊,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