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啦!是刘丽凤单枪匹马把阎埠贵老两口说得哑口无言!秦京茹双手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要搁我们乡下,媳妇敢这么顶撞公婆,早被丈夫收拾了。
正在纳鞋底的秦淮茹抬头接话:十年前女人连饭桌都不能上呢。
现在多好,咱们挣的工钱不比男人少。
说到底还是读书管用。
周行云摩挲着下巴,刘丽凤在轧钢厂的前程可比阎解成光明多了。
这话引得秦家姐妹连连点头。
秦淮茹一把拽过玩泥巴的小当:听见没?将来必须好好念书,像刘阿姨那样有出息!
我不要上学!小当扭着身子 ** ,却被母亲捏住脸蛋:由不得你!到时候捆也要把你捆去学堂!孩子哇的哭出声,逗得周行云和秦京茹哈哈大笑。
夜色渐浓时,阎家突然爆发出激烈争吵。
刘丽凤的喝问声穿透窗纸:阎解成!今天你必须说清楚,到底跟你爹妈还是跟我?
这声质问像块磁石,瞬间吸来满院看热闹的邻居。
周行云倚着槐树暗笑,身旁的老钱直咂嘴:了不得啊,新媳妇这是要 ** ?老阎家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要是能追到那个女大学生,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样我家里就能多个当官的了。
啧,确实啊,大学生升得快,分分钟就当领导了。
不过要我说还是行云最牛,高中毕业就做到了分厂厂长。
靠!
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
大伙儿正聊阎家新媳妇刘丽凤的事,这人倒好,逮着机会就拍周行云马屁,也太会来事儿了。
周行云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虽然没说话,心里早把这人的好处记下了——这么会说话的,以后得多关照。
刘丽凤!你一来就把阎家搅得鸡犬不宁!明天就给我搬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叁大妈这一嗓子,震得窗户玻璃都在抖。
阎埠贵赶紧帮腔:就是,我们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明天请你另寻住处。
呵!
刘丽凤冷笑一声:走就走!回娘家照样有我的地方。
阎解成,你明天是留在这儿,还是跟我回刘家?
啥?!
阎埠贵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我儿子凭什么去你们刘家?当上门女婿让人笑话吗?
叁大妈咬牙切齿: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当初我就纳闷,你怎么会看上我们家解成!
嚯!
前院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什么劲爆消息。
搞了半天,刘丽凤真想招上门女婿?怪不得大学生会看上阎解成。
这有啥?就阎解成那窝囊样,哪有刘丽凤出息,吃软饭怎么了?想吃这口饭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咋不去当上门女婿?
也得有女大学生看得上啊,普通人家我还看不上呢。
连周行云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刘丽凤是独生女,想招赘也在情理之中。
吱呀——
刘丽凤突然拉开阎家大门,对围观群众说:大伙儿都来做个见证!阎解成待会儿做的决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唰!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周行云——这里就属他这个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最有分量。
被晾在一旁的易中海和刘海中气得直跺脚,鞋底都快磨破了——当他们两个大爷是空气吗?
他们的脸上写满不甘,仿佛落魄戏子望着当红小生,酸涩的目光几乎要流淌出来。
阎解成,你已经是大人了,该明白什么该做,更要承担每个选择的代价。
周行云平静地说完这话。
短暂的沉默后,阎解成走向刘丽凤。
院子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谁都没料到这个在胡同里长大的小伙子真会答应入赘,这在大杂院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要知道就连许大茂当初高攀娄家,都没改姓当上门女婿。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
刘丽凤嘴角噙着志得意满的笑,故作大度地摆摆手:阎解成你要是想回来看爹娘随时都行。
不过每天得在刘家吃顿晚饭。
丽凤,你最好了!
阎解成喜形于色,丝毫没注意父亲阎埠贵发青的脸和母亲阴沉如墨的神色。
混账东西!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
阎埠贵颤抖的手指着长子,声音都变了调:养你十九年就换来这么个结果?你就这么报答父母?
爸!这不都是您教我的算计吗?
阎解成挺直腰杆,说得头头是道:血缘断不了,我去刘家也还是您儿子。
将来您孙子有大学生母亲栽培,可不就是稳赚不赔?我这账算得够明白吧?
阎埠贵眼前一黑,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最要命的是这场闹剧被左邻右舍尽收眼底,他这三大爷的威信算是彻底扫地了。
当晚,周行云在家中和秦家姐妹说起这桩新鲜事。
竟有这种热闹?我在厨房就听见阎家那边鸡飞狗跳的。
秦京茹睁圆了眼睛,转念又疑惑道:要说招女婿,婚前就该说清楚呀。
现在闹这一出多难看。
是这个理。
周行云随口应和。
横竖这是阎家的家务事,丢脸的是阎埠贵,他这个外人没必要操心。
刘丽凤多半是先探探公婆的脾性。
秦淮茹以过来人的口吻分析道:要是好相处,她也不会撕破脸。
如今这局面,分明是处不来才闹的。
周行云无奈地笑了笑:果然是同个屋檐下住着同路人!刘丽凤这精打细算的本事,跟阎埠贵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秦家姐妹听了忍俊不禁。
细细琢磨确实如此。
阎埠贵可是四合院里出了名的会算计,从来都是他占便宜。
谁料到新过门的刘丽凤刚进阎家,就开始挑战这个算计冠军的宝座。
更妙的是,只要阎解成不离婚,往后阎家可有好戏看了。
......
第二天清晨
周行云端着牙缸来到院子里洗漱,正听见阎家又闹起来了。
他走到前院,看见阎解成在央求阎埠贵:爸,您把自行车借我用用吧。
我和丽凤要搬些铺盖衣物,有车一趟就能拉完。
刘丽凤拎着布袋站在旁边,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休想!我就是把车砸了也不借给你这个不孝子!阎埠贵气得满脸通红。
见丈夫说不动公公,刘丽凤突然朝周行云笑道:周科长,听说您家有闲置的自行车?不如借我们用用?
行啊。
周行云爽快答应。
于情于理,这个忙他都该帮。
阎埠贵立刻拉下脸:行云,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叁大爷,您这话可不讲理。
周行云转头问阎解成,到底借不借?给个准话。
借!多谢周科长。
阎解成看了眼父亲,又瞥了眼妻子,立刻做出选择。
阎埠贵气得转身就走,脸色铁青。
围观邻居们看得津津有味,阎家的热闹戏码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打趣道:快看,叁大爷脸都气绿了!
真是自作自受,阎解成不是叁大爷一手带大的吗?如今眼里只有刘丽凤了。
啧啧,叁大爷这是替刘家白养儿子?够可怜的。
周行云在街坊们的闲言碎语中默默离去。
引擎轰鸣。
他吃过秦京茹煮的面条,骑着摩托车来到轧钢厂。
行政楼下的公告栏上新贴了张调令。
周行云推车经过时扫了两眼,赫然写着将阎解成调往锅炉房。
他不禁有些意外。
李副厂长报复来得这么快?阎解成才打了李非凡,转眼就被调到厂里最苦最脏的岗位?
轧钢厂环境差的地方不少,但锅炉房公认最糟糕。
那里温度高得吓人,待一会儿就浑身湿透。
还得不停添煤,不仅累得要命,更看不到任何前途。
刚在宣传科坐下不久,刘丽凤就怒气冲冲找来:周科长,您得给阎解成做主啊!李副厂长给他穿小鞋,硬把他调去锅炉房了!
嗯,我看到调令了......
周行云点点头。
科里同事纷纷围过来打听缘由。
刘丽凤愤慨地讲述李非凡大闹婚宴的事,同事们听完都义愤填膺。
李非凡简直太缺德了!
就是,人家都拒绝他了还去 ** ,真不要脸!
要是让我在厂里遇见他,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可众人只敢指责李非凡,对李副厂长都避而不谈。
谁都清楚,阎解成才打了李非凡,立马就被报复,可见李副厂长有多么记仇!
刘丽凤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明白同事们情有可原。
换作她,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周科长,李副厂长这是在公报私仇,您得说句公道话啊。
刘丽凤满脸委屈与不甘。
众人望向周行云,眼神中带着期待。
阎解成的遭遇让他们都心有戚戚。
这个嘛...
周行云为难地说,我只是宣传科副科长,管不了人事调动啊。
要是你们宣传科的人受了委屈,我还能反映。
可阎解成不归我管。
同事们纷纷点头赞同:周科长说得对。
他们听到前半句时心中满是失落,但周行云的后半句话又让他们觉得在理。
既然科长不想管,那我自己去人事科讨个说法!刘丽凤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悦,转身就要走。
且慢,虽然我不好直接干预人事科的工作,但陪你去站个场还是可以的。
周行云站起身正色道。
刘丽凤猛地停住脚步,眼中闪过感激:多谢科长!
有周行云同去和独自前往的分量截然不同。
前者至少能让她的诉求被认真对待。
走吧。
周行云挥了挥手。
半小时后,两人从人事科回到宣传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