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救韩大业太沉重,我还是先搞定那一百头羊比较实在。” 陆景恒瘫在床上,果断把 “拯救韩国” 抛到脑后,“反正韩王那瘦老头跟我非亲非故,等再薅他点羊毛…… 不对,是再弄点好处,我就溜去别的国家,韩国死活关我屁事!”
第二天一早,父亲发来微信:“收羊的王老板明天来,你那边能交货不?”
“能!绝对能!我这就去把羊领回来!” 陆景恒秒回,满脑子都是卖羊的钱,完全没意识到 “领取地点” 是个致命漏洞。
光门闪过,他瞬间出现在春秋韩国。
他先找到丰,让丰去找人赶羊到 “八字墙” 前。
丰带着仆人,把一百头羊和韩王额外赠送的十头牛赶到墙下,牛羊挤挤挨挨,“咩哞” 声此起彼伏。
“仙师,请!” 丰做了个 “请” 的手势,仆人们熟练地赶着牛羊往光门里送。
陆景恒志得意满地跟着羊群后面回现代,脚刚落地就僵住了 —— 眼前不是预想中的空地,而是他家客厅那熟悉的布艺沙发!
“完蛋了我靠!我忘了这是我家!”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 “咩 ——!”“哞 ——!” 声炸响,仿佛一百个扩音器同时开在耳边。
陆景恒冲出卧室,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石化:他家那一百多平米、母亲每天擦得能照见人影的三室一厅,此刻彻底沦为失控的 “移动牧场”!
· 客厅里,几十头羊挤成一团,灰色的羊毛蹭得米白色沙发满是污渍,几头胆大的羊站在玻璃茶几上,正低头啃食电视柜旁的绿萝,叶子被嚼得满地都是;
· 过道里,两头牛因为体型太宽卡在门框中间,焦躁地甩着尾巴,把墙上挂的全家福、风景画打得噼啪作响,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 餐厅更惨,羊群霸占了餐桌下的空间,一颗颗黑亮的羊粪蛋像撒了一地的巧克力豆,滚落在米白色瓷砖上,甚至有几颗滚到了餐椅脚边;
·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 “草原气息”—— 混合着青草、牲畜体味和新鲜粪便的复杂味道,直冲鼻腔,呛得陆景恒差点打喷嚏。
“完了完了完了!” 陆景恒头皮发麻,差点当场给这场景跪下。他光想着 “领羊”,完全忘了这是一百多头活蹦乱跳的 “活体炸弹”!
第一反应不是清理,而是毁灭证据 —— 绝不能让邻居或爸妈发现!
可危机远没结束,他已经完全没办法移动了,因为房子已经被牛羊挤满了,他根本挤不出去。他转头看着满屋子乱窜的牛羊 —— 有只羊正试图用羊角拱冰箱门,几头牛还在过道里挣扎,把墙皮都蹭掉了,地上的 “巧克力豆” 越来越多。
“王老板明天才来,难道我要和这一百头羊、十头牛,在这‘毒气室’里待一整天?” 陆景恒欲哭无泪,仿佛已经看到明天的社会新闻头条:《惊!高层住宅变牧场,年轻男子涉嫌非法饲养牲畜》《穿越者?精神异常?百头牛羊如何潜入居民楼?》
“不行!必须把它们送回去!” 陆景恒脑中灵光一闪,摸出贴身的玉佩 —— 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微光闪过,光门再次出现在客厅中央。“太好了!都给我回去!” 他挥舞着手臂,发出 “嘘嘘” 声,想把羊往光门赶。
可这些春秋牛羊刚经历时空穿梭,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光滑的瓷砖让它们站不稳,发着光的光门在它们眼里更是 “吃羊的怪物”。陆景恒一靠近,羊群瞬间炸了锅,“咩咩” 叫着四处乱窜:一只羊跳上沙发,把靠垫踹到地上;另一只一头撞翻落地灯,“哐当” 一声,灯泡碎了一地。
“别跑!往这边走!” 陆景恒急了,伸手去推一头挡路的公牛,想把它转向光门。
这头牛本就烦躁,被一推更是受了惊,突然扬起后蹄!“嘭!”
“嗷 ——!” 陆景恒猝不及防被踹中大腿外侧,钻心的疼瞬间传来,他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 好巧不巧,正好坐在几颗新鲜的 “巧克力豆” 上。
“嘶 ——” 他疼得龇牙咧嘴,半边屁股黏糊糊凉飕飕,半边大腿火辣辣的。
客厅里,牛羊们依旧在乱闯:有的啃窗帘穗子,有的用蹄子刨地板,那头 “行凶” 的牛还甩着尾巴,仿佛在炫耀自己的 “战绩”。它们似乎觉得,这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比春秋的羊圈舒服多了。
陆景恒瘫在地上,欲哭无泪。大腿外侧肯定青了,屁股沾了 “赃物”,家里乱得像废墟,唯一的退路还没了。他看着满屋子的牛羊,发出一声悲愤的呐喊:“你们到底怎样才肯回去啊?我给你们跪下了行不行?!”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悠长的 “哞 ——”,和几声参差不齐的 “咩 ——”,仿佛在说:“此地甚好,不回去了。”
陆景恒:“……”
他现在无比怀念战国时代 —— 哪怕要面对秦赵楚的围攻,至少没有牲畜粪便,没有满地狼藉,更不用怕被邻居当成疯子!
一阵慌乱左推右赶陆景恒反倒被牛羊挤在卧室的墙角,动弹不得。下面是羊角不轻不重地顶着他的大腿,上面是一个硕大的牛屁股严严实实地怼着他的脸,粗壮的牛尾巴还悠闲地晃呀晃,时不时“啪”一下抽打在他的脸颊上,带着一股浓郁的田野芬芳。
“呸呸呸……” 他试图偏过头,但空间狭小,根本躲不开这“温柔”的鞭挞。
就在这时,
“哺——————”
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声响从面前的牛体内发出,一股温热的气流透过薄薄的裤子冲击着他的脸颊,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消化了一半的草料气息的浓烈味道瞬间爆发,将他彻底笼罩。
“我靠!!!牛放屁了!!!” 陆景恒差点被这股“生化攻击”直接送走,“原来‘牛屁’就是这么‘吹’的!古人诚不欺我!”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他彻底崩溃了。他艰难地在牛屁股和羊角的夹缝中,掏出了手机,屏幕上都沾了点不可名状的痕迹。他含着热泪,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 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被熏晕的虚弱,“快来家……快救我……”
电话那头的陆建国正在超市理货,一听儿子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咋了儿子?你慢慢说,别急!”
“我慢不了啊!你快给王老板打电话,让他今天!现在!立刻!马上!就把羊拉走!”
“羊?羊在哪呢?” 陆建国一头雾水。
“在……在我们家!” 陆景恒看着近在咫尺的牛尾巴,绝望地喊道,“你快回来看看吧!再晚你儿子就要被牛屁腌入味了!”
陆建国虽然完全无法想象“羊在家里”是什么场景,但儿子那濒临崩溃的语气做不了假。他丢下手中的活儿,风驰电掣地骑上小电驴就往家赶。
冲到家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心里还琢磨着儿子是不是在搞什么恶作剧。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纯正的、上头的牧场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迎面撞来!
陆建国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地震。他看到了什么?客厅里,羊头攒动,牛影幢幢,他精心打理的家,变成了一个……养殖场?
而就在门廊尽头,卧室的门缝里,他看到了儿子半张绝望的脸和一只努力伸出来的手。
“爸!救我!” 陆景恒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后,
“砰!!!”
一声巨响,门被陆建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外面猛地关上了!仿佛里面是什么核泄漏现场!
陆景恒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希望瞬间碎裂。
紧接着,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老爸。
他颤抖着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陆建国惊魂未定、压低了的声音:“儿子!你到底在哪?家里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羊和牛?!它们是怎么上到18楼的?!”
陆景恒带着哭腔:“我就在家里!我被挤在卧室出不去了!爸,你快想想办法,找那个王老板,他肯定有办法把这些祖宗弄走!”
陆建国靠在紧闭的家门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王老板的电话。
“喂,王老板吗?我陆建国……对,就是有一百头羊那个……情况有变,您今天能现在就来拉走吗?”
“啊?不是说好明天吗?”
“等不及了!羊……羊现在就在我家!”
“在你家?” 王老板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陆老板,你家几楼啊?”
“18楼……”
王老板沉默了三秒,语气更加困惑了:“18楼?!那……它们是怎么上去的?坐电梯?还是走的消防通道?”
陆建国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抽搐了一下,艰难地回答:“……不,不知道。”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显然王老板的cpU也在高速运转,试图理解这个违背物理学和常识的现象。最终,他带着一种“世界真奇妙”的语气说道:
“好……好吧,你稍等,我马上带人和车过去。不过……18楼……这装卸难度可不小啊!”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陆建国看着自家那扇仿佛通往异世界的大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门内的陆景恒,依旧在牛屁股的笼罩下,等待着救援,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