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秋驿站的僻静角落穿越回现代时,天色已经擦黑,俱乐部园区里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偶尔有晚归的会员牵着马从旁边走过。陆景恒赶紧把黑狮子的保暖马衣裹紧些,压低帽檐,牵着它轻手轻脚往马厩走 —— 幸好这时候马厩管理员已经下班,只有几只流浪猫在马厩门口徘徊,没人撞见他 “带古代骏马穿越” 的奇事。
进了马厩,他把黑狮子牵到熟悉的单间,添了新鲜的草料和温水。
洗漱完躺到床上,陆景恒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全是后天晚上 “神使出场” 的细节:烟花要找个啥样的石头固定才不会歪?手电筒的角度要怎么调,才能刚好把光柱都聚在自己身上?火焰枪的液化气罐够不够用,会不会喷到一半没火了?他越想越精神,干脆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一条一条记下来,连 “让丰提前把茅草堆得松散点,容易点燃” 这种小事都没落下,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还没响,陆景恒就醒了。他简单啃了个面包,喝了杯牛奶,拎着个能装下烟花的大背包就出门采购。第一站直奔城郊的烟花爆竹店 —— 市区不让卖大型烟花,只有这里能买到他想要的 “旗火”。刚进店里,他就被角落里那根半人高的烟花筒吸引了:炮筒上印着红底金纹的图案,还绑着两根结实的木杆,老板拍着胸脯说:“兄弟,这可是咱店里最大的旗火,点燃后能窜到几百米高,炸开的火花能罩半里地,绝对够气派!” 陆景恒毫不犹豫地付了钱,让老板帮忙把烟花塞进背包,扛着就往外走,差点没站稳 —— 这烟花比他想象中沉多了。
接着他去了户外用品店,挑手电筒时特意选了高流明、能调节光斑的款式:聚光模式能照得远,适合把光柱聚在自己身上;散光模式能照亮周围,营造 “神光普照” 的氛围。他一口气买了 6 根,付款时店员好奇地打量着他:“兄弟,你这是要去深山露营啊?买这么多强光手电,还扛着个大背包,怪沉的吧?” 陆景恒含糊地应了声 “差不多,跟朋友一起去”,赶紧扛起背包,脚步匆匆地离开,生怕再被追问下去露了馅。
回到俱乐部宿舍,他把背包往地上一放,顾不上歇气就找出火焰枪。这把火焰枪能喷出半米长的蓝色火焰,用的是便携液化气罐。他仔细检查了枪身,换上新的气罐,走到宿舍外的空地上试了试 —— 按下开关,蓝色的火焰 “呼” 地窜出来,映得周围的草木都泛着蓝光,热浪扑面而来。他满意地点点头,心里顿时有了底:这火焰枪的效果,用来点燃茅草绝对够震撼。
一切准备就绪,陆景恒背着烟花、提着手电筒和火焰枪,再次穿越回春秋驿站。刚落地,就看见丰和四个护从蹲在驿站院子里的石磨旁,一个个伸长脖子往他来的方向看,见他出现,立刻围了上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连大气都不敢喘。
“景恒兄,这些…… 这些就是‘神域’来的宝贝?” 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碰烟花筒上的花纹,又赶紧缩了回去,生怕碰坏了这 “神物”,手指还在半空悬着,眼神里满是好奇。
陆景恒笑着点头,把背包往地上一放:“走,咱们现在就去祭祀广场,把东西都布置好,省得明天来不及。”
一行人扛着物资往祭祀广场走。越靠近广场,周围的氛围就越庄重 ——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树干上缠着青色的布条,偶尔能看到穿着黑色祭服的官吏匆匆走过,他们腰间系着红色的腰带,手里捧着陶制的礼器,神色肃穆,连脚步声都放得很轻。
终于到了祭祀广场,陆景恒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 这广场比他想象中大得多,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地面是用平整的青石板铺成的,石板缝隙里长着零星的青苔,踩上去有点滑。广场中间有一条宽约五米的笔直通道,用白色的石子铺边,一直通向远处的祭庙。祭庙是用粗大的楠木和青砖搭建的,屋顶覆盖着黑色的瓦片,屋檐下挂着一圈青铜铃铛,风一吹,“叮叮当当” 的响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透着股神圣又肃穆的气息。
庙前立着六根高大的石柱,每根都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上面刻着复杂的龙纹和云纹,还有几尊半人高的石雕神兽,像是麒麟又像是貔貅,眼神威严地注视着前方,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广场四周散落着一些祭祀用的石桌、石凳,石桌上摆着陶制的鼎、爵等礼器,有的礼器上还残留着祭祀时的痕迹,整个场景庄重得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景恒兄,这祭祀广场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丰凑过来小声介绍,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只有每年春秋两季祭祀天地,或者大王召见像诸侯这样的重要人物时才会用。平时除了看守的士兵,连士大夫都不敢随便进来,我们是神使的随从才让进来神坛的。”
陆景恒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盘算 —— 这里场地开阔,祭庙前的通道正好适合他从光门里走出来,两边的空地也足够摆放茅草,而且周围没有遮挡,韩王和大臣们坐在广场中间,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 “神级出场”。他带着众人走到祭庙门口,指了指通道两侧约一米宽的空地:“明天你们找些干燥的茅草,堆在这里,不用太高,半人高就行,堆得松散点,容易点燃。” 又指了指祭庙前的三级石台阶:“到时候你们就站在这里,等闹钟一响,就打开手电筒照我,记住,要把光柱都往我身上聚。”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电子闹钟,按下开关,屏幕瞬间亮了起来。丰和护从们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瞪得溜圆 —— 在他们眼里,这个能发光的小方块简直就是 “神物”。丰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又赶紧缩回去,像是被烫到似的,小声说:“景恒兄,这小方块咋还会亮呢?摸着凉凉的,上面这些歪歪扭扭的符号是啥意思啊?”
陆景恒拿着闹钟,把屏幕凑到丰眼前,一个个数字教他:“这是 0,这是 1,这是 2…… 一共到 9,到时候屏幕上显示‘19:00’的时候,它就会响,你们一听见响声,就赶紧开手电筒。” 他还特意把闹钟贴近丰的耳朵,按下闹铃键 ——“叮铃铃” 的铃声突然响起,丰吓得一哆嗦,往后跳了一步,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凑过来盯着闹钟:“这‘神物’还会叫!太神奇了!比庙里的青铜铃铛还好听!”
护从们也都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神使,这东西能响吗?”“它咋知道啥时候响啊?是不是有神灵住着啊?” 陆景恒耐心地解释了几句,又把手电筒分给众人,教他们怎么开、怎么调光斑。
护从们拿着手电筒,像得了宝贝似的,对着广场上的石柱、石雕照来照去。李护从调聚光模式,光柱直直地照在石雕神兽的眼睛上,吓得他赶紧移开:“哎呀!这光太亮了,差点照得神兽睁眼!” 王护从则调了散光模式,看着光柱散成一片,照亮了周围的青石板,兴奋地说:“神使,这‘神光筒’也太厉害了!这照怎么高能不能上天呀!” 说着,还伸手去抓光柱,见抓不到,又忍不住笑了。
等所有人都学会用手电筒,也记牢了闹钟的用法,陆景恒又带着他们在广场上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了茅草的摆放位置、众人的站立点,甚至还模拟了一遍 “出场路线”,确认没有问题,才放心下来。
“好了,东西都布置妥当了。” 陆景恒拍了拍手,对着众人说,“明天你们再过来确认一下茅草够不够,顺便跟看守的士兵说一声,后天晚上祭祀时让他们离远点,别惊扰了‘神域’的仪式。我先回‘神域’准备准备,明天晚上七点,准时过来。”
丰和护从们连忙点头,手里紧紧攥着手电筒和闹钟,像捧着稀世珍宝,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 “神物” 摔了。陆景恒看着他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 他想象着明天晚上的场景:自己从光门里缓缓走出来,6 道手电筒的光柱齐刷刷照在身上,像披了一层金光;接着点燃旗火,烟花窜上夜空炸开,彩色的火花照亮整个广场;最后用火焰枪点燃两边的茅草,蓝色的火焰顺着茅草蔓延,像两条火龙守护在通道两侧。韩王和大臣们肯定会被这阵仗震慑住,到时候 “神使” 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帮韩王治病、在韩国立足,也就顺理成章了。
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天衣无缝,陆景恒背着空背包,再次穿越回现代俱乐部宿舍。他躺在床上,嘴角还忍不住上扬,连做梦都梦到了自己在祭祀广场上 “神光加身” 的场景,只等着明天晚上的 “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