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蠢货也不照照镜子!老子打光棍也轮不到你得意!”
傻柱闻言抡拳直冲许大茂下颌,对方仓皇躲闪险些咬到舌头。
见傻柱动了真格,许大茂捂着下巴连滚带爬往家逃,沿途骂骂咧咧。
院里的积雪成了傻柱的武器,他抄起雪块捏得瓷实,当炮弹般砸得许大茂鬼哭狼嚎,直到那身影窜进屋里才罢休。
“呸!”
傻柱甩掉残雪,拽着妹妹扭头就走。
许家夫妇进门时,正撞见儿子蜷在床上哼哼。
方才在外强压的火气霎时炸开,许父抡起木棍劈头盖脸抽下去:
“老许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哪件事你办成过?”
许大茂抱头鼠窜想躲到母亲身后,不料向来护短的许母这次揪住他衣领按跪在地。
夫妻混合双打之下,只盼这顿教训能烙进他骨头里。
另一头,陈爱民车里的猪崽哼唧声引得阎埠贵两眼放光:“真不烤了?”
“养着。”
陈爱民忍笑简短作答。
蹭饭计划落空,阎埠贵眼珠一转:“猪圈还没着落吧?”
见对方笑而不语,立刻拍胸脯:“交给我!中院耳房腾间屋子,让解放负责喂食——他闲着也是闲着!”
被点名的阎解放挺起胸膛:“师傅放心,保准喂得滚圆!”
陈爱民顺水推舟:“成,租金谈妥告诉我就行。”
阎埠贵回家路上哼着小曲,对三大妈显摆:“早说过跟着陈爱民有肉吃!”
老伴凑上来捶肩:“还是你机灵,等猪养肥了,总能分碗红烧肉吧?”
阎埠贵被众人奉承得有些忘乎所以,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猪崽长大后分肉的场景,嘴里不住地念叨着:那还用说?咱们和陈家可是老交情了!
两人商量完毕,阎埠贵立即跑到院子里物色场地。”老张,你家那间空着的耳房出租吗?正在吃饭的张德全听到动静,放下碗筷迎了出来。
租啊,你准备出多少租金?阎埠贵搓着手报了个价:实不相瞒,这房子是帮爱民租的。
他家带回来两头小猪,正愁没地方养呢。”
独居的张德全那间耳房本就堆着杂物,现在能收些租金自然乐意。”只要事后打扫干净就行,租金就按你说的,一年八块五。”
阎埠贵得了准信,兴冲冲地去找陈爱民复命。”成,就这么定了。”陈爱民并不在意租金是八块五还是十块钱,总得让帮忙的人尝点甜头。
这笔交易让阎埠贵每月净赚一毛多,真是稳赚不赔。
消息很快在四合院传开。
二大妈羡慕地对丈夫说:瞧瞧阎家人,不愧是铁算盘,日子越过越红火。
自从搭上陈爱民,阎解放学会了木匠活,老阎每月还能多挣一毛钱。”虽说一毛钱不多,但攒两个月就能买一斤肉打打牙祭。
刘海中闻言更加懊悔没让儿子和刘光福结交陈爱民,抄起皮带要教训儿子,却发现那小子早就溜之大吉。
他闷闷不乐地抽起旱烟,心里虽然羡慕,却放不下身段像阎埠贵那样钻营。”哼,一个大老爷们整天算计这些,成何体统!
谈妥租房事宜后,阎埠贵便开始张罗起来。
陈爱民早有承诺:现在帮忙的人,将来都能分到猪肉。”陈爱民真舍得把肉分给大家?两头猪养大得有多少肉啊!壹大妈一听就心动了。
贰大妈也馋肉得紧,家里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平时有点荤腥都先紧着丈夫和三个儿子。”要真能分肉,我马上叫儿子去帮忙。”贾张氏听说后也催着儿子去帮忙。
院里男丁除了刘海中几乎都来了,隆冬时节大伙儿脱了棉袄干活,干得满头大汗,头顶直冒白气。
易中海扫视一圈没见刘海中,端着茶碗问道:老阎,海中怎么没来?就他儿子在干活。”阎埠贵撇嘴道:你还不了解他?眼高手低只想当官,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原来刘海中最爱摆官架子,自视甚高,最瞧不上阎埠贵这样的精明人。
阎埠贵打心眼里瞧不上刘海中的做派,明明自己比他强却只能当个叁大爷,心里早憋着一股火。
想吃肉就让儿子出来干活,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易中海听着也不痛快,大家都在工地上忙活,他这个壹大爷都亲自上手了,刘海中倒好,在家翘着二郎腿等现成的。
这个刘海中啊......易中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女人们围坐在一旁闲话家常,贾张氏自从给儿子娶了媳妇,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她抿着茶缸里的茶水,眯着三角眼瞅着男人们干活,满脸算计:我家东旭今天可没少出力,待会儿分猪少说也得给我们一整头。”
叁大妈撇撇嘴:就贾东旭那病怏怏的样子,也就拌个水泥递个砖头。”心里暗想:就这还好意思要整头猪?陈爱民能给份就不错了。
贰大妈听不下去了:我们家可是来了两个人干活,要按出力多少分才公平!
许母也急着插话:我家爷俩都在忙活,你要一整头,旁人还分不分了?
贾张氏面不改色:东旭干了活就该得整头,等我家办酒席大伙儿不都能沾光吗?
叁大妈边嗑瓜子边讥讽:拿别人的猪充门面,这话也就你说得出口。”
陈爱民坐在自家门前喂鸡逗猪,悠闲地撒着玉米粒。
两只小猪在他手底下打滚,对眼前的猪草爱答不理。
瞧见大爷们都在看他,他笑呵呵地问:有事?
众人心知肚明:合着这位是真不打算动手啊!但看在肥猪的份上,只能加快手上动作。
不出一天,破旧的耳房就改造成了像模像样的猪圈。
陈爱民板着脸绕圈检查,男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会白忙活吧?
终于,他满意地点点头:干得不错,等猪养肥了给大家分肉。”
这话像定心丸,大伙儿长舒一口气。
有人小声嘀咕:到底是跟杨厂长有交情的,说话就是有分量。”
“可不是嘛。
再说陈爱民不就是轧钢厂医务室的吗?”
张德全也来帮忙,瞧着陈爱民背手站立的样子,衣领洁白,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利落。
“医务室可不就是坐办公室的,好歹也算个小领导了。”
陈爱民笑眯眯地朝众人挥手:“大伙儿忙活一天都辛苦了,咱们先吃饭吧。”
“吃完饭咱们开个全院大会,讨论养猪的事。”
听到这话,人们纷纷点头称是。
男人们收拾工具准备回家时,易中海和阎埠贵突然反应过来。
“这全院大会按理说该由我们几位大爷主持啊?”
“我们才是管事的大爷!陈爱民怎么就绕过我们直接召 ** 议了?”
可即便两人心里不痛快,累了一天的工人们谁都不愿多待,匆匆拿起外套赶回家吃饭,就等着跟陈爱民商量分猪肉的事。
易中海回到家越想越窝火,“你说陈爱民是不是想抢我这壹大爷的位置?”
“他才多大年纪,哪能跟你争?快吃饭吧,等会儿还要开大会,别让贾家占了便宜。”
壹大妈惦记着将来分猪肉的事,压根听不进去。
“可我觉得......”
话没说完,壹大妈就把茶杯塞到他嘴边。
“行了!我看小陈根本没那心思,你别自寻烦恼。”
阎埠贵也觉着不对劲,但明白现在大家都在兴头上。
这时候计较这些毫无意义,对干活的众人来说,最要紧的是即将到手的猪肉。
不过陈爱民现在的影响力确实能和我们几位大爷平起平坐了。
阎埠贵盯着饭碗忽然笑了。
“我瞎操什么心,就算陈爱民当了大爷,得实惠的也是我们老阎家。”
叁大妈看着突然叹气又自个儿傻乐的丈夫,满心疑惑。
修个猪圈怎么还修出毛病来了?精神头好像不太对劲。
陈爱民早注意到易中海和阎埠贵的反应,此刻哼着小曲回到院里。
看见做好饭的秦淮茹正坐在板凳上等他。
他边吃边和秦淮茹说起开会的事:
“小茹,我刚召集了全院大会,等他们吃完饭就该来商量分猪的事了。”
秦淮茹来这儿久了,知道全院大会就类似乡下村支书开会。
她兴奋地凑近:“爱民哥你真行!还没当大爷就能召集大会了!让人家开会啥感觉啊?”
陈爱民摆摆手:“就是找大伙儿商量事情,没什么特别的。”
秦淮茹却觉得这是本事:“这哪能一样!你现在就这么能耐,等过些时候准能当上大爷!”
这话虽直白却是真心话,陈爱民只是摇头。
“当大爷听着威风,我可没兴趣。”
他说着夹了块鱼肉送进口中。
易中海表面风光,实际上遇到事情就上下为难,也就现在能安稳几天......陈爱民靠在椅背上说道。
秦淮茹虽然没完全听懂其中门道,但见丈夫这么说,立刻表态:爱民,这些事我不太懂。
既然你觉得不好,咱们就不当这个大爷。”
正说着,厨房飘来浓郁的香气。
秦淮茹连忙起身,端出炖了一整天的鸡汤。
掀开锅盖的瞬间,鲜香四溢,充满整个屋子。
太好了!她欣喜地捧着锅盖,还担心火候不够,看来正好。”
砂锅里是一只肥嫩的走地老母鸡,金黄的油脂漂浮在汤面上。
这是秦家父母特意为女儿准备的足年土鸡,没加任何调料就已经鲜香扑鼻。
秦淮茹又撒了一把野山菌,让鲜味更上一层楼。
她盛了碗菌菇鸡汤,又撕下鸡腿递给丈夫:尝尝看,我第一次做,你自己加盐。”
简单的盐调味配上食材本味,陈爱民喝了一口,满足地长叹:真香......
这香味飘到隔壁贾家饭桌上,贾张氏气得摔筷子:小畜生从乡下带好东西,都不知道孝敬长辈!
贾东旭和柳翠云相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