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屏障布成后,东域迎来了难得的平静。影族虽偶有零星修士试图突破屏障,却都被屏障的法则之力绞杀,再难掀起波澜。各宗门趁机休养生息,修行资源向年轻一辈倾斜,整个东域的修行氛围愈发浓厚。
流云宗,净灵峰。
凌尘坐在剑坪上,手中摩挲着界心石。经过这段时间的温养,界心石的黑白纹路越发柔和,与东域的灵气共鸣也更加顺畅。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七大灵脉的力量正通过屏障缓缓反哺界心石,让其蕴含的平衡法则愈发精纯。
“在想什么?”火灵儿端着一盘灵果走来,放在他身边,“自从回来后,你就经常一个人发呆。”
凌尘笑了笑,将界心石收起:“在想噬灵古殿的事。生灭剑台和那两柄古剑,总觉得还有未尽的秘密。”
从暗域带回的,不止是界心石。他还悄悄取下了太初剑和灭世剑上的两枚剑穗——那是用两柄古剑的剑丝编织而成,蕴含着最精纯的生灭剑意。此刻,两枚剑穗正悬浮在他面前,青金色与漆黑色的光芒相互缠绕,却不冲突。
“柳随风说,那两枚剑穗可能是开启生灭剑台更深层秘密的钥匙。”火灵儿拿起一枚青金色剑穗,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用法。”
“或许,需要更高的境界才能解开。”凌尘沉吟道,“炼虚境初期,还不足以完全掌控生灭法则。”
正说着,剑无尘与柳随风、石破一同走来。剑无尘手中拿着一卷古籍,神色凝重:“我在宗门藏经阁找到了一本《太初遗录》,里面记载了太初剑主晚年的修行感悟,或许与你的生灭剑意有关。”
凌尘接过古籍,书页泛黄,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如新。开篇便写道:“生灭者,非对立,乃轮回。太初为始,灭世为终,终始相依,方见本源。”
“轮回?”凌尘心中一动,“难道生灭剑意的最终形态,是掌控轮回法则?”
柳随风凑过来看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你看这里,太初剑主提到,他曾在一处‘轮回秘境’中感悟生灭轮回,回来后才将太初剑意推向巅峰。只是这秘境的位置,书中并未明说。”
石破挠头:“轮回秘境?听着就玄乎。比暗域还危险吗?”
“不好说。”剑无尘道,“古籍中对轮回秘境的记载极少,只言片语都指向它是连接各界轮回法则的枢纽,修士进入其中,可能会看到前世今生,稍有不慎便会迷失神魂。”
凌尘合上古籍,眼中却闪烁着期待:“越是危险,越有可能藏着突破的契机。我的生灭剑意虽已入门,但距离‘归一’还差得远,或许只有在轮回秘境中,才能真正领悟轮回法则。”
“你想去?”火灵儿担忧道,“现在东域刚稳定下来,影族虎视眈眈,你若离开……”
“放心,我不会贸然行动。”凌尘安抚道,“至少要等修为再稳固些,找到秘境的准确位置再说。而且,我们也需要时间消化这段时间的收获。”
他看向三人:“剑无尘,你的先天剑道在万魂窟一战中已有突破,距离化神境后期只有一步之遥,接下来可以尝试融合太初剑意的净化之力,让剑道更具韧性。”
“柳随风,你在阵法上的天赋毋庸置疑,噬灵古殿的噬魂迷阵对你启发很大吧?或许可以尝试将阵法与空间法则结合,创造出能困杀炼虚境的阵术。”
“石破,你的炼体术已能硬撼化神境,接下来可以寻找一些蕴含混沌之力的天材地宝,比如‘混沌源晶’,让肉身突破到‘混沌不灭体’的境界。”
三人闻言,都若有所思。凌尘的话点醒了他们各自的瓶颈,为他们指明了新的修行方向。
“那你呢?”火灵儿问道。
“我?”凌尘微微一笑,周身青黑交织的剑意流转,“我要尝试将生灭剑意融入小世界,让体内的剑域与暗影真正形成轮回闭环。等小世界能自行运转轮回,或许就能冲击炼虚境中期了。”
接下来的日子,净灵峰变得异常热闹。
剑无尘在剑坪上日夜练剑,白色剑光中渐渐融入了一丝青金色,剑气过处,不仅凌厉,更带着净化邪气的妙用;柳随风则把自己关在阵法室,推演着结合空间法则的新阵术,偶尔会看到净灵峰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石破则在凌尘的建议下,前往东域极西的“混沌荒原”,寻找混沌源晶,临行前留下一句话:“等我回来,一拳就能打爆影族老巢!”
火灵儿则一边修炼净化之火,一边帮凌尘稳固生灭小世界。她的火焰本就蕴含生命气息,与太初剑意的“生”相呼应,每次她将火焰注入凌尘体内,小世界的剑域都会变得更加活跃。
凌尘自己则沉浸在生灭剑意与小世界的融合中。他发现,想要形成轮回闭环,关键在于让剑域的“生”与暗影的“灭”产生自然的转化——就像草木生长枯萎,星辰生灭交替,无需外力驱动,自成循环。
这一日,他正在引导小世界的力量流转,突然感觉到怀中的界心石微微发烫,两枚剑穗也同时亮起,青黑光芒交织成一个清晰的轮回图案。
“这是……”
凌尘心中一动,连忙取出界心石,只见石面上浮现出一行古朴的文字,正是轮回秘境的坐标!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只有生灭剑意达到一定境界,界心石才会显现秘境的位置。”
坐标显示,轮回秘境位于东域与南域交界的“陨星海”深处,那里是一片被远古大战摧毁的海域,空间紊乱,妖兽横行,比混沌荒原还要危险。
“看来,是时候准备了。”凌尘握紧界心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就在这时,一道传讯符从远处飞来,落在他手中。传讯符上印着万法城的印记,灵力波动急促,与之前影族入侵时的紧急程度不相上下。
他注入灵力,万法城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传来:“凌道友,速来万法城!陨星海出现异动,疑似有上古凶物复苏,南域各宗已派人支援,情况危急!”
陨星海?
凌尘心中一凛。轮回秘境的坐标也在陨星海,这难道只是巧合?
他看了一眼剑坪上正在练剑的剑无尘和不远处的火灵儿,沉声道:“看来,我们要提前去陨星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