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的元宵夜总伴着奇景——当第一盏灵韵灯被点亮时,空中的雪粒会突然放缓下落的速度,像被施了法术般,在灯旁凝成半开的“雪花灯”,花瓣上泛着灯的暖光,轻轻悬在半空,比春日的花更添几分清绝。沈砚刚将一盏刻着共生榕图案的灯挂在源树枝头,就见苏璃提着一个装满“元宵果”的竹篮跑来,果子裹着七彩的糖霜,像一颗颗小灯笼,在雪光中泛着甜香。
“大师兄,快尝尝!这是用七域的灵果做的元宵果,咬开里面有不同的馅——风之域的灵风枣泥、雷之域的雷光花生、水之域的灵水豆沙,保证你喜欢!”苏璃递过一颗七彩元宵果,沈砚接过咬了一口,灵水豆沙的清甜混着灵果的香气在口中散开,暖意在胸腔里慢慢漾开,连鼻尖的雪粒都化得更快了。
远处的演武场早已热闹起来。乌娅正用暖光剑的虹彩编织“雪灯网”,虹彩在雪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修士们将一盏盏灵韵灯挂在网上,灯影落在雪地上,像铺了一层碎金;雷婷则和孩子们围着一个巨大的“雷光雪灯”,灯芯是用雷光果核做的,点燃后泛着柔和的紫光,连周围的雪花灯都被染成了淡紫色,引得孩子们拍手欢呼;星璃抱着星盘坐在石凳上,光轨上的七域灵脉光带与空中的雪花灯呼应,形成一道七彩的光链,她时不时调整星盘,让光链的颜色更均匀,像在给夜空系上一条彩带。
“沈砚,过来帮我搭‘共生灯台’。”苏寒的声音从演武场中央传来,他正将一块块刻着域徽的灵木拼在一起,灵木上还留着雪的痕迹,却在他手中轻轻一碰就严丝合缝,“这灯台要能同时点亮七盏主灯,每盏对应一域,等会儿我们一起点灯,让七域的灵韵都聚在这里。”
沈砚立刻走过去,接过苏寒递来的灵木。灵木入手温润,上面刻着细密的灵纹,他按照苏寒的指引,将灵木拼在灯台的右侧,刚一拼好,灵纹就亮起淡金色的光,与其他灵木的纹路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阵纹。“这阵纹能引七域灵韵入灯台,等主灯点亮,空中的雪花灯都会跟着亮,连七域的修士都能看到。”苏寒解释道,手中的动作不停,很快,一个高三丈的灯台就拼好了,七个灯座均匀分布在灯台四周,每个灯座上都刻着对应的域徽。
夜幕渐深,空中的雪花灯越来越多,像一片会发光的雪林。苏寒提着七盏主灯走到灯台旁,每盏灯的灯罩上都画着一域的标志性景象——风之域的灵鸢、雷之域的石塔、水之域的灵水湖、彩光域的七彩山、林海域的共生榕、虚空域的雪灵花、九域的源树。“沈砚,你点九域的源树灯;乌娅,你点彩光域的七彩山灯;雷婷,你点雷之域的石塔灯……”苏寒将灯分给众人,自己则提着风之域的灵鸢灯,“等我数到三,我们一起点灯。”
“一——二——三!”
随着苏寒的声音落下,七盏主灯同时被点亮。暖黄的光从灯罩中透出,照亮了灯台的阵纹,阵纹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将七盏灯的光引向空中——空中的雪花灯像被唤醒般,同时亮起,连成一片巨大的光海;远处的七域灵脉光带也被惊动,七条彩光顺着光海的方向延伸,与灯台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横跨天地的七彩光桥。
“快看!七域的方向也有灯亮了!”星璃突然指着远处,众人抬头望去——风之域的方向亮起了无数青色的灵风灯,雷之域的方向亮起了紫色的雷光灯,水之域的方向亮起了蓝色的灵水灯……七域的灯海与太虚山的灯海相连,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天地都罩在温暖的光里。
“是七域的修士在回应我们!”苏璃兴奋地拍手,“他们肯定也看到我们的灯了,所以点了自己域的灯,跟我们一起过元宵!”
苏寒望着远处的灯海,眼中满是温柔:“这就是元宵的意义,不止是团圆,更是牵挂。七域虽远,却能通过这灯,感受到彼此的心意,这比任何灵韵都更珍贵。”
孩子们早已跑到雪地里,在灯海下追逐嬉戏,有的伸手去够空中的雪花灯,有的则在雪地上画灯的图案,笑声混着灵韵灯的暖光,在雪夜里格外动人。修士们围坐在灯台旁,苏璃将元宵果分给大家,沈砚则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雪酿,酒液的清冽混着元宵果的甜香,让人浑身都暖了。
苏寒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沈砚正和林风讨论着明年元宵要做更大的灯台,乌娅和星璃在给孩子们编雪花灯的挂绳,苏璃则在给灯台的灵木上刻新的花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像被灯光染透了般,温暖又明亮。他想起千年前的元宵,那时七域还未连通,灵脉动荡,他只能一个人守在灵韵洞旁,对着灵脉芯晶默默许愿;而如今,七域团圆,灯火通明,连雪都带着暖意,这正是他和先祖们一直期盼的景象。
“师父,您也尝尝元宵果!”沈砚递过一颗元宵果,苏寒接过咬了一口,灵风枣泥的甜香在口中散开,他突然觉得,这元宵果的味道,比任何灵材都更让人安心——因为这味道里,有七域的情谊,有共生的温暖,有团圆的幸福。
夜渐渐深了,空中的雪花灯依旧明亮,七域的灯海也没有熄灭。修士们依旧围坐在灯台旁,聊着过去一年的趣事,规划着新一年的打算,偶尔有人起身添灯油,偶尔有人给孩子们讲七域的故事,雪夜里的暖意,像永远不会消散般,萦绕在太虚山的每一个角落。
沈砚望着空中的雪花灯,突然明白,所谓元宵,所谓团圆,不是所有人都聚在一处,而是无论相隔多远,都能通过同一片灯火,感受到彼此的心意;所谓七域共生,也不是强行将七域绑在一起,而是让每一个域的修士,都能在需要时,看到来自其他域的灯火,感受到那份跨越山海的牵挂。
雪还在轻轻下着,却不再寒冷;灯还在静静亮着,却愈发温暖。这个元宵夜,太虚山的灯海,七域的牵挂,都将成为沈砚心中最珍贵的记忆——他会带着这份记忆,继续守护着七域,守护着这片灯火,让每一个元宵夜,都能像今日这样,雪花盛开,灯火通明,七域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