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沙带着尖啸,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赵晏的私兵黑压压一片压过来,玄铁兵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马蹄踏过草原,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连远处的沙丘都看不清轮廓。
“敌军三千,带两百北狄残部,都是精锐。”秦风举着望远镜,喉结滚动,“他们红着眼冲过来,是奔着复仇来的。”
陆乘站在了望塔上,玄铁枪斜倚在栏杆上,枪尖沾着的沙粒被风吹落。他望着远处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怒兵易破。他们急于报仇,必然顾不上防备,正好钻进我们的陷阱。”
昨夜烧粮之后,陆乘便带着士兵复刻了矿场的流沙坑。沙丘下挖了数丈深的坑,坑底铺满尖锐的碎石,坑口用干草和浮沙掩盖,远远望去与普通地面无异。两侧沙丘后还藏了毒烟弹——用矿场毒烟改良而成,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头晕目眩,丧失战力。
“传我命令。”陆乘指尖叩着栏杆,声音裹着风的凉意,“左队右队藏在沙丘后,敌军陷入流沙坑,立刻投毒烟弹;中路骑兵随我正面迎敌,把他们引进来。”
军令一下,将士们立刻行动。骑兵们翻身上马,左队右队迅速隐入沙丘阴影,中路骑兵列成整齐的冲锋阵型,玄铁枪斜指天空,甲胄在晨光里泛着冷亮的光。
“陆乘!你这卑鄙小人!”赵晏的亲卫统领一马当先,玄铁枪直指陆乘,声音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陆乘勒住马缰,玄铁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枪尖划过空气发出轻啸:“有本事,就过来拿。”
话音未落,敌军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陆乘一声令下,中路骑兵随之冲锋,玄铁枪与长刀碰撞,脆响此起彼伏。陆乘故意放慢速度,与亲卫统领缠斗,枪身翻飞,招招都留着余地,引着他往沙丘方向退。
亲卫统领被打得节节败退,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顾得上观察地形:“别跑!留下性命!”
他带着敌军浩浩荡荡冲进沙丘区域,马蹄刚踩上浮沙,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最前方的几十名骑兵瞬间陷入流沙坑,流沙像贪婪的巨兽,瞬间吞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凄厉的惨叫,很快就被风沙卷走。
“不好!是陷阱!”亲卫统领脸色大变,想要下令撤退,却已经晚了。
沙丘两侧突然腾起黑色毒烟,随风飘散,带着刺鼻的腥气。冲在前面的敌军吸入毒烟,立刻头晕目眩,咳嗽不止,手里的兵器都握不稳,纷纷从马上摔下来。他们事先含了解毒丸,此刻赶紧掏出湿布掩住口鼻,避免中毒。
“杀!”秦风一声令下,两侧骑兵同时冲出,长刀劈落时,血珠溅在沙地上,瞬间被风吹干,只留下暗红的印记。
陆乘调转马头,玄铁枪横扫,将一名试图逃跑的敌军将领挑落马下。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枪尖每一次刺入,都带着决绝的力道,眼底的冷光比风沙还要寒。
亲卫统领被毒烟呛得连连咳嗽,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满是绝望。他挥枪想要突围,却被陆乘一眼看穿。“哪里走!”陆乘双腿夹紧马腹,疾驰而去,玄铁枪直指他的后心。
亲卫统领回身格挡,却已是强弩之末。“铛”的一声脆响,玄铁枪击穿了他的铠甲,刺入心脏。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乘,随即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一片沙砾。
敌军见统领被杀,又深陷陷阱与毒烟之中,彻底没了斗志,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陆乘与秦风率领骑兵追杀了一阵,见敌军逃远,才下令收兵。
风沙渐渐平息,草原上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玄铁兵器散落在沙地上,沾着血污。陆乘勒住马缰,看着眼前的惨状,指尖攥紧了玄铁枪。老矿工的仇,又报了一部分。
“斩敌千二,俘三百,我军折损两百余。”秦风催马过来,声音里带着疲惫,却难掩喜悦,“赵晏损失惨重,短期内翻不了天。”
陆乘点头,目光望向矿场方向:“他不会善罢甘休,得尽快准备,迎接他的反扑。”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疾驰而来,马身上的汗渍混着沙粒,气喘吁吁地喊道:“将军!长安援军已到边境,陛下亲政,下旨让援军北上,不日便可汇合!”
陆乘与秦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振奋。长安的援军一到,他们便如虎添翼,平定漠北,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