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开心和绝恋刚走,陆婉宁腰间的长剑随着她沉稳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青禾则身着绿衣,抱着心爱的竹笛,满是期待地说道:“婉宁妹妹,
听闻奉元城里有个吹糖人的老头,手艺那叫一个绝,咱们要不先去瞧瞧?”
陆婉宁听了,嘴角微微一抽,转头看向青禾,
一脸严肃地说:“咱们出来可是找线索的,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你再这么分心,小心我用那燕子十三招,直接戳你笛子孔!”
青禾听了,吓得吐了吐舌头,赶忙把竹笛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小声嘀咕道:“知道啦,婉宁妹妹,我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嘛。”
此时,在文家宅院里,秦秋香轻轻摸着茶壶,微微叹了口气,
感慨道:“想当年啊,我也是抱着琵琶闯荡江湖的主儿,那时候,和你牛哥一起,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自打跟了你牛哥安定下来后,这琴就再没摸过咯。”
文君笑着说道:“秋香阿姨,能轻易放下的,都不算真正放在心上的念想。”
话音刚落,文婵大声说道:“小姐又在说大道理啦!
秋香姐您可别听她的,这世上啊,能让小姐上心的,除了这琵琶,那可不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君冷冷地瞪了一眼,文婵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闭上了嘴。
秦秋香看着这一幕,说道:“我明白,文君姑娘,家国情怀!”
文君也不再理会文婵,玉手轻拨琴弦,刹那间,激昂的《十面埋伏》曲调骤然响起。
一曲终了,秦秋香眼眶微微泛红,激动地说:“要是能再弹,
我非得给你们来段《梁祝》不可,到时候啊,把那牛鼻子唱回家给我打下手!”
文君听了,微微一笑,将另一把琵琶轻轻推到秦秋香面前,说道:“琴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秋香阿姨,若愿意重拾琵琶,这琴便归您了。”
文婵一听,立马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以后咱们家能开戏班子啦!
秋香姐唱白娘子,我演小青,准能把这奉元城闹翻了天!”
秦秋香笑着伸手要打文婵,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笑作一团。
看来,文君不止冰冷,也有欢笑时刻!
另一边,在骊山的山坡上,张开心弯下腰,用折扇轻轻挑起一块石头,说道:“绝恋前辈,您说这石头缝里能蹦出线索来?”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两人脸色一变,赶忙伏低身子。
不一会儿,就瞧见昨天那伙蒙古人耀武扬威地进了村庄。
张开心俩人也进了村,走向一位路过的农户,
伸手摸出一锭银子,脸上堆满笑容,说道:“老乡,能不能借住一晚呀?
这点银子就当是住宿费了。”
农户看着那锭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搓着手接了过去,说道:“行嘞!
不过二位客官,村头扎营的那些蒙古人可凶得很,您二位可得小心着点。”
“他们在这儿干啥呢?难道是挖矿?”绝恋皱着眉头问道。
农户往地上啐了一口,满脸厌恶地说:“说是挖矿挖了十几年,可连个矿渣都没见着!
就这么白占着地,还天天抢咱们的粮食,简直就是一帮土匪!”
张开心和绝恋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张开心手中折扇“啪”地一下合上,小声说道:“有戏!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等到月上中天,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沉睡。
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出农户家的院墙,正是张开心和绝恋。
张开心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还不忘臭美地戳戳绝恋,
说道:“前辈,您瞧瞧我这身夜行衣,帅不帅?
可比您那件补丁摞补丁的强多了吧?”
绝恋听了,反手就用剑柄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没好气地说:“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当投石机扔过去探路?”
两人猫着腰,贴着土墙小心翼翼地潜行。
当离蒙古营地还有五十步左右时,绝恋突然神色一变,伸手猛地拽着张开心,两人一起滚进了旁边的排水沟。
就在这时,三支弩箭“嗖”地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噗噗噗”地钉进土墙里。
张开心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喘着粗气说道:“前辈,您这预判能力,比那天气预报还准呐!”
绝恋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盯着远处巡夜的蒙古兵。
等巡逻队走远后,张开心从怀里掏出折扇,将其当成飞爪,用力一甩,勾住了墙头的青砖,然后借力轻松翻跃过去。
落地时,正巧撞见一个正在打盹的哨兵。
张开心嘴角一扬,手中折扇“啪”地一声敲在对方后颈上,
轻声笑道:“兄弟,好好睡,梦里见周公的时候,记得带包瓜子解解闷儿。”
绝恋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拎起昏迷的哨兵,将其藏进了一旁的柴堆里。
两人刚绕过马厩,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绝恋眼疾手快,立刻按住张开心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别出声,跟着他,但千万别打草惊蛇。”
只见那黑衣人对营地地形十分熟稔,七拐八绕,巧妙地避开了七处暗哨,径直朝着主帐摸去。
张开心和绝恋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绕到主帐的另一侧。
透过毡布的缝隙往里瞧,只见主帐内,六个蒙古大汉正围着一只烤羊喝酒,刀割羊肉的“嗤啦”声和羊奶酒浓烈的气味飘了出来。
张开心刚要凑近缝隙看得更清楚些,绝恋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同时眼神示意他看向帐外阴影处。
张开心顺着绝恋的目光看去,只见三枚铜铃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这时,一个士兵“咚咚咚”地敲门而入,单膝跪地,说道:“巴特尔大人,粮食物资仓库那边传来消息,库存告急,明天得进货了!”
坐在虎皮椅上的巴特尔,正啃着羊腿,油渍顺着胡须往下滴,
他不耐烦地说道:“明天我正好要去奉元城向那颜汇报,咱们一起去。
对了,让老三带二十个人守好西谷,别再让人把盐巴偷跑了。
上次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
绝恋听了,轻轻扯了扯张开心的衣袖,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营地。
在回去的路上,张开心一边走,一边用折扇敲着手心,若有所思地说道:“跟踪这个巴特尔,说不定能揪出背后的大鱼!
前辈,明天我就扮成卖货郎,您就瞧好吧,保证巴特尔见了我这张脸,当场就得拜我为师!”
绝恋白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那个黑衣人,咱们可得小心着点。
盯着遗书的,可不止咱们。
这江湖啊,水很深,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咱们在明,敌人在暗,得多留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