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尸潮冲击强度达到峰值，建议立即启动最高级防御】
苏晴已经弓起身子，指甲在岩壁上划出深深的痕，眼看就要扑出去。夏暖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不像个女孩子：“别去！”
苏晴回头，眼里的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放开！”
“你想被撕碎吗？”夏暖的声音抖得厉害，却死死攥着不放，“那么多丧尸，你一个人顶不住！”
林辰没说话，只是盯着洞外——穿迷彩服的人已经快到洞口，他们边跑边开枪，子弹打在雪地上溅起白烟，显然是故意把丧尸往这边引。最前面的人甚至回头冲洞口笑了笑，那笑容里的恶意像冰锥扎人。
“砰！”
第一个丧尸撞上了堵洞口的石头，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石头堆晃得越来越厉害，缝隙里不断渗进绿色的涎水，在岩壁上烧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关门！”林辰突然吼道，拽起夏暖往洞深处退。苏晴被夏暖拖着，不甘心地回头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像被抢了猎物的野兽。
洞深处居然有扇铁门，锈迹斑斑，看样子是以前的防空洞入口。林辰一脚踹在门锁上，锁芯崩开，三人跌进去后，他反手把门甩上，沉重的门轴发出“嘎吱”的呻吟，堪堪卡住。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夹杂着迷彩服的惨叫声和丧尸的嘶吼，搅成一团乱麻。
“你是不是有病？”林辰的声音突然炸响，盯着夏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刚才要是晚一步，他们就被尸潮堵在洞口了。
夏暖被吼得一愣，随即也涨红了脸：“我有病？我是为了救她！”她指着苏晴，“你没看到外面有多少丧尸吗？她出去就是送死！”
“救她？”林辰笑了，笑声又冷又硬，“你知道她现在急需什么吗？”
夏暖噎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喊：“不管她需要什么，也不能拿命去换！你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嫌我多管闲事？”
“安慰个屁！”林辰的火气彻底上来了，指着铁门的方向，“你以为把她拉进来是保护她？她体内的病毒在反噬，需要新鲜血肉压制，再拖下去，不等丧尸进来，她先把我们撕了！”
这话像冰锥扎进空气里，夏暖的脸瞬间白了。她看看苏晴——后者正靠在墙角，指甲长得像爪子，嘴角不断有绿色的涎水滴下来，砸在地上蚀出小坑。
“我……我不知道……”夏暖的声音弱了下去，却还是不服气，“那也不能让她去送死啊！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想什么办法？”林辰逼近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等丧尸把门撞开？还是等她彻底失控？你以为这是过家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夏暖的眼泪突然涌上来，又羞又气，“你凭什么吼我？刚才要不是我拽住她，你来得及关门吗？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我怪你？”林辰的音量更高，“我告诉你夏暖，末世里最忌讳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善良！上次你给苏晴递水，差点让她变异提前发作；这次你拦着她，是想让我们三个一起死在这里！”
“我那是好心！”夏暖也喊了起来，眼泪掉得更凶，“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以为你很懂吗？你懂什么？你只知道打打杀杀，你知道她以前……”
“以前？”林辰冷笑，“以前她把你设计稿换成废纸的时候，你怎么不跟她讲好心？以前她抢你最后一块面包的时候，你怎么不跟她谈善良？”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夏暖尖叫着打断他，“现在我们是一起的！你非要揪着以前不放吗？”
“一起？”林辰指着苏晴，“你看看她！她现在还能算人吗？你跟她讲一起？”
“你混蛋！”夏暖突然推了林辰一把，“你就是冷血！你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林辰被推得后退一步，后腰的伤口扯得生疼，火气更旺了。他抬手就想骂回去，却看到苏晴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里的红光已经蔓延到眼白，正死死盯着他们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争吵声戛然而止。
林辰和夏暖都僵住了，看着苏晴一步步走过来，绿色的涎水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别……别过来……”夏暖吓得后退，撞到了铁门，发出“咚”的一声。
苏晴没理她，径直走到林辰面前，距离不过半米。林辰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种类似腐烂水果的甜腻气息——那是病毒彻底失控的征兆。
他握紧了猎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没动静。
苏晴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他后腰的伤口上，那里的血正透过纱布渗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她突然抬起手，指甲离林辰的脖子只有几厘米。
林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苏晴的手突然转向，轻轻按在了他的伤口上。她的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完全不像刚才那个嗜血的怪物。
林辰愣住了。
苏晴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却听不清。她的眼神里，红光渐渐褪去了一些，露出一丝微弱的清明，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她……她好像在帮你止血……”夏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林辰没说话，只是看着苏晴。她的手还按在伤口上，绿色的涎水滴在纱布上，却没有腐蚀，反而像是被血吸了进去，伤口的疼痛居然减轻了些。
【系统提示：苏晴体内病毒与林辰血液产生共鸣，暂时压制狂暴状态，持续时间未知】
外面的撞击声突然变了节奏，不再是杂乱的冲撞，而是有规律的“咚、咚、咚”，像是有人在用重物砸门。
林辰猛地回过神，示意苏晴退后，自己走到铁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穿迷彩服的人已经死光了，尸体被丧尸啃得只剩骨头。但尸潮没有散去，反而围成一圈，用头和身体撞击铁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甚至开始用爪子挖门轴，绿色的涎水顺着门缝往里渗。
更可怕的是，尸潮后面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举着相机拍摄，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每按一下，丧尸的撞击就更猛烈一分。
“是那个实验室的人！”夏暖也看到了，声音发颤，“他们在控制丧尸！”
林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认出那个拿遥控器的人——正是当初在废弃研究所里，被他打晕的白大褂助手。
“他们是故意的……”林辰低声说，“他们想测试苏晴的失控状态，还想看看这扇门的防御极限。”
苏晴似乎听懂了，喉咙里又开始发出咆哮，眼睛里的红光再次亮起。这次夏暖没拦着，只是下意识地往林辰身边靠了靠。
“我们怎么办？”夏暖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的争吵早就忘到了脑后。
林辰没回答，只是从背包里摸出最后半瓶酒精，浇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看向苏晴，又看向夏暖，最后把目光落在那扇不断晃动的铁门上。
“夏暖，你去门后顶着。”林辰说。
夏暖愣了一下，立刻点头，用后背死死顶住铁门。
林辰又看向苏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她面前：“想活，就守住这里。”
苏晴低头看着匕首，又抬头看林辰，眼神复杂。
【系统提示：白大褂团队启动二级刺激程序，丧尸群攻击强度提升50%】
“咚！”
一声巨响，铁门被撞得往里凹了一块，夏暖闷哼一声，差点被弹开。
林辰立刻扑过去，和夏暖一起顶住门。他看着苏晴，一字一句地说：“他们手里有抑制剂，能让你变回人。”
苏晴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铁门的螺丝开始松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眼看就要被撞开。
林辰和夏暖的力气快耗尽了，两人的肩膀都在发抖。
苏晴突然捡起匕首，转身冲向铁门，在丧尸的爪子伸进来的瞬间，狠狠扎了下去。绿色的血溅了她一脸，她却像没感觉似的，拔出匕首又扎了第二下、第三下……
“就是现在！”林辰突然喊道，从夏暖手里接过一根钢管，“夏暖，找机会开枪打那个拿遥控器的！”
夏暖立刻从背包里摸出备用手枪，颤抖着瞄准门缝外的白大褂。
苏晴还在疯狂地捅刺，丧尸的嘶吼声和她的咆哮声混在一起，像首诡异的战歌。
林辰握紧钢管，盯着那扇越来越松的铁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杀出去。
必须找到抑制剂。
必须弄清楚，这些白大褂到底想干什么。
而就在这时，铁门的合页突然“啪”地一声断裂了。
一只青灰色的手伸了进来，抓住了夏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