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善使吹出那段口琴旋律后,虽成功干扰了炮台,但也引起了敌方更疯狂的反击。随着压力陷阱的突然引爆,爆炸的冲击力将两人掀翻在地。他们还未从爆炸的余波中缓过神来,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团团围住,枪口林立,灯光如刀割裂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压缩进这狭长的走廊尽头。金属墙壁反射出冷冽的光,像是一道道审判的利刃,刺向两个几乎被血与疲惫压垮的身影。
走廊的墙壁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一道道裂痕像蛛网般蔓延,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战斗。灯光闪烁不定,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上扭曲变幻,仿佛是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怪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混合着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墙壁上偶尔还能看到残留的弹孔,像是被命运之神狠狠地扎了几针。
赏善使的后肩血流不止,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一根烧红的铁丝,痛得他眼前发黑,耳鸣不止。他靠在罚恶使的背上,体温透过湿透的作战服传递过来,滚烫又虚弱。他的手指还在颤抖着摸索那把破旧的口琴——那是他从三年前任务失败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锈迹斑斑,边缘磨得发亮,像是被无数个夜晚摩挲过无数次。
罚恶使靠在墙边,左腿的伤口已经渗到了脚踝,血在地砖上画出一道歪斜的线,像极了命运给他们的判决书。他的战术靴早已被血浸透,每动一下,都能听见布料撕裂和骨头摩擦的声音。可他依旧咬牙挺着,眼神如鹰隼般扫视前方,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异常的响动。
他们背靠着背,像两棵被雷劈过却还站着的树,枝干断裂,树皮焦黑,根却死死扎进大地,不肯倒下。
“你说……”赏善使喘着气,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人临死前,会不会突然顿悟宇宙真理?比如‘万物皆空’‘因果轮回’,或者‘原来香菜真的不是植物,是外星生物派来的间谍’?”
“会。”罚恶使冷笑,嘴角咧开一道血痕,“比如你现在就该顿悟——别他妈再吹口琴了,它已经哑了,再吹下去,敌人没死,先把你自己的脑浆震出来。”
口琴的确裂了道缝,吹出来的音像破风箱,漏风漏气,连蚊子听了都想自杀。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那不成调的旋律竟让敌方主控系统出现了0.3秒的延迟——足够他们躲过一轮扫射,也足够命运给他们一次喘息的机会。
“看到了吗?”赏善使眯起眼,盯着对面头盔上闪烁的蓝光,瞳孔里映着那一抹冰冷的机械之光,“他们的通讯不是实时的,是同步主控指令。延迟0.3秒,说明系统反应不过来。他们不是人,是傀儡,是代码喂养出来的提线木偶。”
“你是说,他们一群活人,活得像个微信群机器人?”罚恶使嗤笑,声音里带着荒诞的讽刺,“等群主发话才敢回‘收到’?等管理员踢人了才敢点‘已阅’?这哪是特战部队,这是‘职场社畜特攻队’吧?”
赏善使吐出一口血沫,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哼,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咱们偏要在这黑暗中撕开一道口子,让他们看看人类信念的力量!”
“包围?”他微笑,声音虚弱却带着锋芒,“你们包围的是两个人,可你们知道吗?我们背后站着千千万万不愿沉默的灵魂。你们可以封锁通道,但锁不住思想的流动;你们可以切断信号,但切不断信念的共振。”
“你说咱现在这情况,像不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赏善使忽然咧嘴一笑,尽管嘴角溢血,“不过咱这困兽,可不一样,咱是带着智慧和信念的困兽!”
“智慧?”罚恶使冷笑,疼得龇牙咧嘴,“你那破口琴都快吹出火星子了,也没见把敌人吹跑!还信念,我看你就是被信念冲昏了头!”
“你懂啥,”赏善使低声回应,眼神却亮得惊人,“这口琴声就像一种神秘的咒语,能把敌人的耳朵都听麻了,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不战而败啦!”
“咒语?”罚恶使翻白眼,“我看是魔音灌耳,把敌人都吓得更精神了,就你,还在那自我陶醉!”
“那咱们就当个踢群的管理员。”赏善使咧嘴,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口琴上,像是一枚染血的勋章,“不讲情面,不看资历,谁敢挡路,直接拉黑。”
他把最后一张纸条塞进罚恶使的战术刀刀柄缝隙,金属微震,仿佛有电流穿过,又像是一颗沉睡的心脏被唤醒。
“你这纸条是充电宝转世?”罚恶使皱眉,低头看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片,“还是说你偷偷把《道德经》抄了一遍,准备靠它渡劫飞升?”
“不,是信仰牌U盘。”赏善使笑,笑得像个疯子,也像个诗人,“充一次电,能用一辈子。它不靠电力,靠信念驱动。你说它没电?那你一定是没信过什么。”
“信念?”罚恶使冷笑,“我只信止痛药和热干面。你这套玄学,留着去知乎写爆款吧。”
话音未落,前方走廊的电磁屏障突然启动,空气嗡鸣,所有电子设备瞬间失灵。连口琴的音波都被扭曲成杂音,像是被塞进洗衣机搅了一圈,再甩进微波炉加热三分钟。
“完了。”罚恶使低骂,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一丝慌乱,“连bug都变砖了。这下真成‘系统维护中,请稍后再试’了。”
系统或许能屏蔽信号,可它能屏蔽这世间万物间的共鸣吗?频率,那是宇宙轻声诉说的语言,是地球沉稳有力的心跳,更是我们人类灵魂深处隐隐传来的底噪。他们能关掉电力,却关不掉我们鲜活存在的证据,因为我们就像黑夜中的星辰,哪怕再微弱,也努力闪耀着属于我们的光!
赏善使咬牙,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压迫。
赏善使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着决然,“他们试图用科技的力量将我们碾碎,却不知信念才是最强大的武器。就像鲁迅先生所说‘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今天,我们就要爆发,让这沉闷的黑暗见识到我们的光芒!”
他猛地将口琴贴在刀身上,深吸一口气,吹出一段极低频的音符——7.8hz,地球的舒曼共振频率,也是“星轨计划”的核心密钥。传说中,这个频率能唤醒沉睡的意识,连接人类集体潜意识,甚至让机器产生“顿悟”。
赏善使双手紧紧握住口琴,嘴唇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口琴。随着音符的流淌,他的身体也随着节奏微微晃动,像是在与口琴合为一体,共同对抗这强大的敌人。
刀身开始震颤,纸条在缝隙中泛起微光,像是被唤醒的神经末梢,又像是一封穿越时空的信,在黑暗中悄然展开。
“你这是要拿口琴当wi-Fi?”罚恶使一边忍痛支撑,一边冷笑,“还是准备用音乐考蓝牙工程师证?我建议你去b站开个频道,名字就叫《论如何用口琴黑进五角大楼》。”
“我这是要告诉他们——”赏善使声音低沉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凿出来的,“人类不是程序,我们有心跳,有愤怒,有不甘心。你们用算法算命,我们用音符写诗。你们追求效率,我们追求意义。你们相信数据,我们相信彼此。”
音波与刀身共振,形成反向脉冲,直冲主控芯片。整栋建筑的灯光骤然熄灭,监控屏幕炸出火花,连那些机械化的特战队员也集体僵直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
罚恶使猛地扑出,刀尖挑断最近一名敌人的通讯线;赏善使趁机翻滚,撞开侧壁通风口的铁栅。金属扭曲的声响中,两人如困兽般冲入狭窄的管道,身后枪火如雨点般砸在金属壁上,叮当作响,像是死神在敲门。
“你确定这能通到囚室?”罚恶使喘着粗气,腿伤让他几乎爬不动,每爬一寸都像在地狱里拖着灵魂前行。
“不确定。”赏善使咬牙,声音却平静得可怕,“但我知道,站着等死和爬着求生,差的不是距离,是态度。你选前者,你是悲剧;你选后者,你是史诗。”
管道内壁布满刻痕,全是“S-7”,像是某种暗号,又像绝望中的求救。有些字迹深,有些浅,有的歪斜,有的工整,仿佛来自不同时间、不同人的手笔。赏善使用指尖划过那些痕迹,忽然笑了,像是在与无数个未曾谋面的同行者对话。
“你看,有人比我们更早来过。他们没放弃,我们也不能。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失败,是放弃尝试。尼采说:‘那些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大。’可我觉得,那些杀不死我的,只是让我更想活下去。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反抗。”
“你能不能别一边爬一边上人生课?”罚恶使骂道,声音却没了之前的锋利,“我现在只想知道,这破管道有没有wi-Fi,让我点个外卖先。来碗热干面,加辣,不要葱,再来瓶冰可乐,我要在死前体验一次‘人间烟火’。”
“有。”赏善使认真道,“美团骑手正在地狱门口等你,骑的是骨灰级电动车,车牌号是‘冥A·’,备注写的是‘放门口,别敲门,我怕吵醒阎王’。”
“那你帮我点一碗。”罚恶使喘着气,却笑了,“等我活着出去,我请你吃十碗,外加一份炸酱面,两根油条,再来个茶叶蛋。”
“行。”赏善使点头,“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天天去你坟头念菜单,念到你诈尸为止。”
话音未落,赏善使突然身子一软,额头撞在管道壁上,发出闷响。
“喂!”罚恶使回头,一把抓住他衣领,声音陡然拔高,“别睡!你要是死了,谁来还我上次借你的五块钱?说好任务结束就还的,你当我是慈善机构?”
“我还你……”赏善使迷糊中嘟囔,声音微弱,“用……用人生哲理……抵债……比如……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失败不可怕……放弃才可怕……”
“滚!”罚恶使抬手就是一巴掌,不重,但够疼,“你要是敢死,我做鬼也追着你收利息!利滚利,利滚利,滚到你下辈子投胎成口琴,天天被我吹到报废!”
他咬破嘴唇,将血抹在赏善使唇上:“活着,才能继续抬杠。你忘了咱们的规矩?任务完成前,不准死。这是咱们的‘江湖道义’,是咱们的‘兄弟契约’,是咱们的‘生死同盟’。”
赏善使咳了口血,却笑了:“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你不是一直说我啰嗦,像极了我妈?”
“忘不了。”罚恶使声音低下来,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就像你永远忘不掉我讨厌香菜一样。有些事,不是习惯,是烙印。是刻在骨头里的记忆,是融进血液里的默契。”
他们继续爬行,管道越来越窄,空气浑浊,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铁锈。墙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多,有些甚至用血写成,字迹模糊却触目惊心:“别信他们”“数据会说谎”“记住,你是人”。
赏善使忽然停下,指尖停在一道刻痕上——“S-7=hope”。他轻声念出,仿佛听见了某个遥远灵魂的呼喊。
“你看,”他低语,“连绝望都能开出花来。人类的文化传承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三体》中说‘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我们在传承中不断突破,在坚守中不断创新。今天我们所做的,就是在这混沌的现实中,开辟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路,用我们的方式诠释正义与信念。”
“少来这套文青语录。”罚恶使喘着气,“我现在脑子里只有‘热干面’三个字,别的都是干扰项。”
“可正是这些‘干扰项’,才让我们不是机器。”赏善使轻笑,“机器只处理数据,我们却能做梦。机器只执行命令,我们却能反抗。机器没有心,而我们有。”
两人继续爬行,终于抵达通风口下方。透过格栅,能看到一间昏暗的囚室,中央坐着一人,被束缚在实验椅上,手腕上烙着微型条码,生命体征微弱,但仍有呼吸。
“是他。”赏善使低语,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还活着。他还活着,说明‘星轨计划’还没死,人类的希望也没死。”
“那就救。”罚恶使二话不说,抽出战术刀撬开格栅,动作干脆利落,像一把出鞘的刀。
可就在他们落地瞬间,墙上的屏幕亮起红字:【入侵检测,倒计时3分钟,神经毒气释放】。
“三分钟?”赏善使苦笑,“连泡个方便面都不够。这年头,连死都要掐着时间,真是‘内卷到阎王殿’了。”
“那就干干脆脆地干。”罚恶使眼神一凛,像是换了一个人,“你负责拖延时间,我负责救人。咱们不是来逃命的,是来改命的。”
赏善使点头,举起口琴,吹出最后一段音波——仍是7.8hz,但这次他加入了情绪波动,愤怒、不甘、希望,全都灌进那残破的乐器里。那音符不再只是频率,而是呐喊,是诗,是灵魂的咆哮。
系统传感器竟被欺骗,倒计时暂停,跳回2分45秒。
“你这口琴成精了?”罚恶使一边割断束缚带,一边问,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
“不,是人心比代码更复杂。”赏善使靠在墙边,声音虚弱,却像在朗诵一首诗,“机器能算频率,算不准信念。能算概率,算不准选择。能算数据,算不准爱。爱,才是最强大的算法。”
科学家被背起时几乎没有重量,像一片被风吹干的叶子。罚恶使咬牙站直,左腿几乎支撑不住,可他没说一句“我不行”。
“你行不行?”赏善使问。
“不行也得行。”罚恶使冷哼,“你以为我是靠腿活着的?我是靠嘴活着的,还得骂你呢。你要是死了,谁来听我吐槽?谁来反驳我?谁来让我觉得这世界还有点意思?”
“那你可得撑住。”赏善使把口琴塞进他手里,“你吹,我撑。咱们轮流当‘人类文明的扬声器’。”
“你这口琴快成传家宝了。”罚恶使接过,勉强吹出几个音,竟也引发微弱共振,干扰了沿途的红外感应。那声音破破烂烂,却像一首战歌,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他们刚爬出几米,前方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罚恶使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赏善使的衣领,两人滚到墙边,险之又险地避开。
“这地方是专门设计来整死我们的吧?”赏善使喘着气,“连陷阱都带弹幕功能,下一秒是不是要跳出‘您已阵亡’四个大字?”
“别废话,往前爬。”罚恶使咬牙,“我可不想死在‘加载失败’的界面上。”
他们绕过陷阱,却发现前方被一道激光网封锁。红光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稍有触碰,便是粉身碎骨。
“这下真成‘绝境’了。”赏善使苦笑。
“绝境?”罚恶使冷笑,“绝境是给懦夫准备的。咱们是‘绝地反击’派。”
他忽然将战术刀插入地面,刀柄上的纸条微微发光。他低声说:“你说这纸条,真能黑进系统?”
“它不黑系统,”赏善使轻声道,“它唤醒系统里残存的人性。”
纸条微光渐强,竟与口琴的残音产生共鸣。激光网开始闪烁,频率紊乱,最终在一声轻响中熄灭。
“成了!”赏善使低呼。
“走!”罚恶使背起科学家,咬牙前行。
途中又遇三道封锁,每一道都设计精妙,步步杀机。但他们用口琴干扰、用纸条破解、用血肉之躯硬闯。每一次突破,都像是在命运的判决书上划下一道反叛的笔迹。
就在他们即将爬出通风管道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出口处。
黑衣,无面,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不是敌人,也不是盟友,而是一种超越身份的存在——像是规则本身,又像是规则的背叛者。
黑衣无面人‘梁’,他是‘星轨计划’中最为神秘的存在,据说他掌握着超越时代的科技知识,能够操控某种神秘的力量,在这片黑暗的混沌中,他仿佛是一个游离于规则之外的审判者。
那人抬手,轻轻一挥,整栋建筑的电力系统瞬间瘫痪,连倒计时屏幕也熄灭。紧接着,一道无形屏障升起,将追兵全部隔绝在外。
“梁……”赏善使喃喃,声音里带着敬畏与不解。
那人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又看了罚恶使一眼,目光落在他腿上,微微皱眉。那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理解,像是看透了所有伤痛与坚持。
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片,插入主控终端。系统崩溃,所有数据清零,连服务器都发出烧毁的焦味。
赏善使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似乎是一个在‘星轨计划’传闻中偶尔被提及的神秘人物,大家都说他在幕后操纵着一些超越常理的事情,但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难道……这看似绝境的背后,还有他的影子?
“记住。”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如钟,像是从时间深处传来,“命没了,什么也就不存在了。你们是我的人,但更是你们自己的人。我不想失去你们。不是因为任务,而是因为……你们是活着的证据。”
话音未落,他人已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这是瞬移?”罚恶使瞪眼,声音里带着荒诞的震惊,“他是不是偷偷练了《斗破苍穹》里的‘三千雷动’?还是说他其实是《复仇者联盟》里的奇异博士,随手打个响指就能改写现实?”
“不。”赏善使望着空荡的出口,轻声说,“他是系统,但他选择了人性。他本可以冷眼旁观,但他选择了干预。他本可以无情执行,但他选择了慈悲。这才是最可怕的bug——不是程序出错,是规则被颠覆。”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bug。”罚恶使咧嘴,笑得像个哲学家,“不是程序出错,是规则被颠覆。他不是漏洞,他是漏洞的创造者。”
“不。”赏善使摇头,眼神清澈如晨光,“他是补丁。系统崩了,他亲手修复。他不是破坏者,是重建者。他不是反派,是救赎。”
他们终于爬出管道,抱着科学家,跌坐在外间的空地上。晨光微露,照在三人身上,像是给这场黑夜画上了句号。天边泛起鱼肚白,云层被染成金红,像是大地在呼吸。
“你说……”罚恶使喘着气,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等咱们老了,坐在公园下棋,会不会突然想起今天?想起这破口琴,这烂腿,这该死的任务,还有那个神秘的‘梁’?”
“会。”赏善使笑,笑得像个孩子,“然后你说:‘当年我要不是腿快,早把你扔在通风管道里了。’”
“放屁。”罚恶使冷笑,却没反驳,“明明是你口琴吹得太难听,我才背你逃命的。那声音,连丧尸听了都想自尽。”
“你那是感动。”赏善使闭眼,声音温柔,“感动得腿都软了,心都化了,灵魂都升天了。”
“我那是伤口感染。”罚恶使哼了一声,却笑了,“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口琴扔进炼钢炉,让它彻底‘涅盘’。”
“那你得先找到我的口琴。”赏善使忽然睁开眼,把手伸进怀里,缓缓掏出那把裂了缝、沾满血迹的口琴,“哦,它在这儿。它比我还命硬。”
罚恶使盯着他手里那把破口琴,沉默三秒,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他说,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我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东西。”
“哪两种?”
“香菜,和你吹口琴。”
“那你现在讨厌哪个?”
罚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