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根本不是他刚才进入的那个只剩百余人、毫无超凡力量的失落部落!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猛地窜入他的脑海!
他一把拉住一个匆匆路过的、穿着麻布短褂的年轻男子,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年月?”
那年轻男子被拉住,先是一愣,打量了一下张成奇怪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这里是沙尘之民的家园,时光之主的庇护之地啊。年月?今年是…是大祭司记载的,‘契约之火’点燃后的第一百零三个年头吧?外来的旅人,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契约之火点燃后一百零三年?!
张成如遭雷击!据联邦史料记载,第一位命诡契约者成功与“诡”签订契约,开启人类命诡时代的那一年,被称为“契约元年”!而现在,是契约纪元103年?!
他…他竟然回到了一千多年前?!
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张成不动声色地谢过那年轻人,缓缓走到部落边缘。
他尝试着向外望去,心中再次一沉。
部落之外,依旧是那片无垠的沙海。但是,在那沙海与天空的交界处,景象变得极其诡异——那不是正常的天地景象,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混沌的、仿佛被打上了马赛克般的虚无!
没有任何景物,没有时间流动的痕迹,甚至没有空间的概念!
他尝试着将一丝精神力探出部落范围,那丝精神力瞬间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连一点反馈都没有!
他明白了。
他并非真正回到了完整的一千多年前的世界。
而是通过那虫形雕像和神庙的力量,进入了一个被切割出来的、凝固在“契约103年”这个时间点的沙尘部落时间碎片!
这里自成一界,有着当时部落的完整景象和活生生的人,但界外,则是一片虚无,是未被“记录”或无法“回溯”的时间断层。
他,被困在了这个一千年前的时间碎片里了!
“时光虫祖…沙尘古教…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张成看着手中那再次变得平凡无奇的虫形雕像,又看向这片热闹而古老的部落,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疑惑。
这次冒险,似乎揭开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加惊人、更加古老的秘密。而离开的关键,或许就藏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干年前部落之中。
被困于千年前的时间碎片,张成最初的惊骇过后,迅速冷静下来。统城级的心志让他不会被眼前的困境所扰乱。
既然暂时无法离开,那便利用这个机会,深入探查这沙尘古教与时光虫祖的秘密。这或许正是胎记指引他来到此地的目的。
他收敛起所有超凡气息,伪装成一个因沙暴迷失方向、偶然来到此地的普通旅人。
这个时代,人类刚刚接触命诡之力百余年,远未形成后世那般严密的城邦体系,各种部落、聚落分散各地,时有流浪者和旅人出现,因此他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怀疑,只是因其衣着奇特而多看了几眼。
凭借着平和的态度和一些随身携带的、对这个时代而言颇为新奇的小玩意(如高效净水片、能量压缩饼干等),他很快与一些部落民拉近了关系,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部落、关于神庙、尤其是关于他们崇拜的“神”的事情。
这里的部落民远比后世那些遗民更加淳朴,也更为虔诚。提到神庙和他们所信奉的“时光之主”(即时光虫祖),他们的眼中便会焕发出狂热而敬畏的光芒。
通过数日的打听与拼凑,张成逐渐了解到一些惊人的信息:
沙尘部落在此地守护祭拜虫祖神庙,已有无比漫长的岁月。
具体有多久,连部落中最年长的老祭司也说不清,只代代口耳相传着“自有时光起,便有神庙存”的古老谚语。神庙的存在,似乎远比人类文明的历史还要悠久。
他们坚信,是时光虫祖编织了时间,奠定了万物运行的规律。而他们部落的使命,便是世代守护神庙,等待“神谕”的到来。
如今部落中央的那座石屋,只是神庙的入口和举行日常祭祀的地方。
真正的神庙核心,位于地下深处的一处天然洞窟之中,那里供奉着部落最珍贵的圣物——一尊真正的、具有生命特征的虫祖神像!
唯有大祭司和少数几位长老才有资格进入那处暗室。
而大约在百多年前(以这个时间点计算,正是地球纪2030年左右),神庙开始出现种种异象。
那尊真正的虫祖神像时常会无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周围的时光流速会变得极不稳定,有时甚至会传出一些模糊不清的、仿佛来自遥远未来的碎片化低语。
当时的大祭司耗尽心血进行了一次大型占卜,最终得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预言:巨大的黑暗即将吞噬世界,带来无边的灾难,那是连时光都能扭曲吞噬的可怕存在(显然指的是太平洋黑洞)。
而唯一的希望,就在于神庙深处的虫祖神像,唯有神像的力量,或许能庇护部落躲过这场浩劫。
这个预言被严格保密,只在历代大祭司间传承。部落也因此更加封闭,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全力守护神庙。
听到这里,张成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沙尘古教的存在,竟然能追溯到如此久远的年代?甚至可能早于人类文明?那虫祖神像,竟然具有生命特征?
而且,他们在2030年,黑洞出现之初,就预知到了灾难?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时光虫祖,或许并非地球原生的事物,其背后牵扯的秘密,远超想象!
他必须亲眼见到那尊真正的虫祖神像!
然而,那地下暗室守卫森严,且有大祭司这位显然精通某些古老秘术的命诡者(估计有强镇级实力)看守,强行闯入并非上策,也容易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他正在思索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接近那里时——
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