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立刻率军与袁尚军在外城城门火并,袁谭兵力不及袁尚,见势不好,立刻率军撤到渤海郡南皮县。
袁谭兵败后,别驾王修率军从青州赶来援助袁谭,袁谭很高兴,夸赞王修说道:“保全我军的人,正是王别驾啊!”王修,字叔治,曾经为孔融效力,为人正直,后来袁谭治理青州,王修被征召为袁谭效力。王修援助袁谭后,一直在劝说袁谭不要再与袁尚相互攻杀,应该杀掉那些挑拨离间的小人。袁谭肯定是不会听王修的劝说的,后来刘表也写信劝说,但袁谭内心的不平衡和集团利益纷争早已决定了袁氏兄弟的势同水火。
击败了袁谭的袁尚这时开始大举进攻,袁谭被打得节节败退,只能逃往平原。几次交手袁谭虽然也有胜利的时候,但总体实力不及袁尚,袁谭只能困守平原,袁尚继续指挥军队猛攻平原。
袁谭这时想起曹操从邺城撤退后,自己和袁尚反目,战败后,郭图对自己说:“现在将军你土地不多,兵力很少,粮食物资也明显不足,袁尚再度攻来,长久下去我们必然不敌。我认为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请曹操率军攻击袁尚。曹操若来,一定先攻击邺城,袁尚则必然率军回援,此时将军趁机率军西进,那么邺城以北就可以掌握在手里。如果袁尚兵败,麾下士兵逃散,那么就可以把他们征召用来抵御曹操。曹操远道而来,其粮食物资必定不足,到时候一定逃走,等到那个时候,赵国(现在的邯郸以北,邢台大部)以北都属于我们,这也足够应对曹操了。如果不用此计,那么也就难以成功了。”
起初袁谭没有答应,如今让袁尚打成这个样子,袁谭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袁谭问郭图:“如今这个局面,我需要派谁作为使者去曹操处求援?”
郭图回答:“辛毗可以。”
袁谭就派了辛毗前往曹操处求援。辛毗,字佐治,其兄正是辛评。当时曹操正南征荆州,辛毗倒是很顺利的见到曹操,辛毗立刻向曹操表明了袁谭的求和之意,曹操倒是很高兴,但随后曹操又玩起了手段。几天之后,传来消息,曹操又准备继续征伐荆州,不去理会袁谭、袁尚的战争。
曹操晾了辛毗几天,辛毗每天都度日如年,这天有人传来消息曹操设宴款待辛毗,辛毗想:终于有机会见到曹操表明我的来意了!
酒宴之上,辛毗看到曹操面色冷淡,辛毗想曹操的想法是真发生了变化,辛毗知道郭嘉既是曹操的重要谋士,又对河北方面有着很大兴趣,于是就把袁谭的意思又向郭嘉说了一遍,郭嘉又转述给曹操。曹操问辛毗:“袁谭可信吗?他一定能击败袁尚么?”
辛毗整理下思绪,说道:“明公不必问可信与否,只需要谈论现在的形势即可。袁氏兄弟相残,不是被其他人离间的,而是他们兄弟都认为自己可以平定天下导致的。如今袁谭向您求援,其形势可想而知。袁尚见袁谭形势困顿,但攻击却不能取胜,证明袁尚气力已尽。袁氏对外征战不利,内部官员斗争激烈,互相攻伐,兄弟相争,势力一分为二,加上这些年连年征战,士兵士气低落,又接连遇上旱灾、蝗灾。饥荒来临,国库空虚,军队无粮,真是天灾人祸不断。无论聪明人还是愚笨的人都知道他们即将土崩瓦解。现在如果您率军攻击邺城,袁尚如果不回军解救,那么就难以保全自己;如果回军解救,那么袁谭就会紧随其后。以明公的神武攻击穷困潦倒的敌人,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容易,上天现在已经把消灭袁尚的机会送给明公,但是明公不愿意,却想要攻取荆州。荆州富饶安乐,刘表那里也未发生变故。二袁这里朝不保夕,百姓生活困苦,现在明公不去安抚,还想等到来年,如果来年收成好,二袁又自知犯错,修身养德,那么就会失去用兵的机会。现在顺应袁谭的请求再给予安抚,这样将对明公极为有利。现在四方贼寇的势力没有能比得上河北的,河北之地平定,明公率军再征战四方,天下谁敢不服呢?”
曹操听了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刻表态。
酒宴过后,曹操与众人商议下一步的方向,这时的众将都认为辛毗的话是计策,现在刘表强大,应该首先攻打,袁谭、袁尚不足为虑。曹操倒是倾向于郭嘉的方略,郭嘉让曹操假意南征刘表,一面又引荐辛毗给曹操为的就等到二袁再起内讧之时,全力征讨。但现在众将都是一样的想法么?
众人默默无语之时,荀攸打破了平静,说道:“天下正值多事之秋,而刘表却稳守江汉地区,很明显,他并没有统一天下的志向。袁氏占据四州之地,还有士兵十余万人,袁绍凭借着宽厚的政策取得了民心,假如他的两个儿子和睦相处,守住他们已有的势力,那么天下的灾难就不会停息,现在袁氏兄弟交恶,那么结果就是其中一方必定无法保全。二袁如果联合起来,力量就会强大起来,到那时候就不容易谋取了。趁他们内讧之时谋取他们,天下就可以平定了,这个机会不能失去啊!”
曹操连连点头,说道:“公达的话很有道理。”曹操立刻率领大军北上,一路到达黎阳。
此时的袁尚还在率军攻击袁谭,邺城由审配、苏由负责守卫。曹操进军到洹水,这里离邺城只有五十里,苏由决定叛变,作为内应助曹操攻取邺城。
叛变、造反这种事情风险很高,非常容易走漏消息。苏由在曹军还未到达时计划泄露,必须提前动手了,发现苏由叛变的审配立刻率军与其大战,最终苏由不是对手,仓惶逃跑投奔曹操。
曹操也从苏由这里大致了解了邺城的情况,审配守城,城池无比坚固,麾下士兵也很精锐,这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