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的模拟试卷上，红笔勾勒的错题还没来得及订正，江渝川却盯着桌角那张古城全景照出神。照片里青瓦连绵、嘉陵江蜿蜒穿城，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他这些天反复琢磨的“舞台”。
自从把五十块金砖稳妥藏进地窖，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就变得格外刺眼。课堂上，老师讲的函数公式飘进耳朵，他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古城里商铺的价格；晚自习时，同学们埋首刷题，他却在草稿纸上画满了特产店的布局草图。他知道，高考能给一条安稳的路，可他心里憋着股劲——想趁着古城旅游开发的风口，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更重要的是，父母远在北京的军队研究院搞科研，一辈子信奉“知识改变命运”，要是直接说辍学从商，大概率会被一口回绝，甚至可能被立刻接去北京。思来想去，只有先做通爷爷奶奶的思想工作，让他们站在自己这边，才有底气去说服父母。
“辍学从商”这四个字，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这几天，他总借着帮奶奶择菜、陪爷爷喝茶的机会，旁敲侧击地提起古城里越来越多的游客，说起保宁醋、张飞牛肉这些特产的受欢迎程度，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爷爷一句“先安心备考，你爸妈还等着你的高考喜报”堵了回去。
这天晚饭过后，奶奶收拾碗筷，爷爷坐在老槐树下抽着旱烟，烟雾袅袅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格外凝重。江渝川攥紧拳头，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在爷爷对面坐下。
“爷爷，奶奶，”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我想跟你们说件重要的事，得先求你们同意。”
江老爷子磕了磕烟锅，抬眼看向他：“咋了？这么严肃，是月考没考好，怕我们告诉你爸妈？”
“不是，”江渝川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想参加高考了，我想在古城里开家店，做本地特产生意。”他指着窗外的古城方向，“现在来古城的游客越来越多，大家都爱带点特色伴手礼回去，咱们本地的保宁醋、张飞牛肉、手工蜀绣，都是现成的好货，肯定能做起来！那些金砖，不是用来藏在地窖里发霉的，是用来做事的！”
他顿了顿，连忙补充道：“我知道爸妈肯定不同意，他们搞科研一辈子，最看重文凭。所以我先跟你们说，只要你们点头，我才有勇气跟爸妈说，也只有你们帮我说话，爸妈才有可能听进去。”
“啥？”江老爷子猛地坐直身体，烟锅“当啷”掉在地上，“你说啥胡话！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现在说不考了？你爸妈要是知道了，非得急疯不可！”
屋里的奶奶听见动静，赶紧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没洗完的碗：“渝川，你咋说这种傻话？你爸妈在北京辛辛苦苦搞研究，不就是盼着你考个好大学，将来有出息吗？经商哪有那么容易，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扛得住啥风浪？”
“奶奶，我不是一时冲动！”江渝川站起身，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从小在古城长大，知道这里的水土，知道游客喜欢啥，也知道哪些生意能做！现在古城里的商铺价格还没涨起来，这就是最好的机会！我可以先开家小特产店，把咱们本地的好东西包装得精致点，再加点文创设计，肯定能吸引游客。慢慢积累经验和资金，以后还能扩展成连锁，甚至在线上卖！”
他看着爷爷奶奶担忧的眼神，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们怕我吃苦，怕我失败。可我不怕！做生意就算遇到难处，也是实实在在的经验，比在大学里学的书本知识更管用。那些金砖，我会好好规划，先拿一小部分当启动资金，绝不会乱花。而且我先跟你们说，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把把关，你们见多识广，能给我出主意，我心里也有底。”
江老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捡起烟锅往石头上狠狠一敲：“经商？你以为经商就靠一腔热血？就靠那点金砖？你知道怎么进货、怎么定价、怎么招揽顾客吗？知道怎么应对骗子、怎么扛住亏损吗？你爸妈要是知道你为了经商放弃高考，说不定会立刻回来把你带走，到时候你连古城都待不住，还谈啥开店？”
“所以我才求你们帮我啊！”江渝川眼眶有点红，“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可我愿意学！你们可以帮我考察商铺位置，帮我打听进货渠道，等咱们把计划做得妥妥当当，再一起跟爸妈说，他们看到我不是一时冲动，看到咱们有实实在在的规划，说不定就会松口了。”
奶奶拉着江渝川的胳膊，眼圈泛红：“乖孙儿，奶奶知道你有志气，也知道你想干点正事。可你爸妈那边，真的太难说了。他们一辈子跟科研打交道，认死理，觉得只有读书、考大学、找份稳定的工作才是正途。”
“我知道难，所以才要先说服你们。”江渝川看着爷爷奶奶，语气无比诚恳，“爷爷，您年轻时见过世面；奶奶，您操持家务一辈子，精打细算，你们都是我的靠山。只要你们同意，咱们一起慢慢跟爸妈沟通，总会有办法的。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江老爷子沉默了，他盯着江渝川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敢闯敢拼的自己。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抽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中，语气突然一转：“要开店也行，但租商铺不如买商铺。”
江渝川愣了愣：“买商铺？那得花不少钱吧？”。“你听我说完，”江老爷子摆摆手，“古城里的商铺是稀缺货，现在旅游开发刚起步，价格还没涨起来，现在买下来，既可以自己开店，将来生意做大了想换地方，这铺子租出去就是稳定收入，比租别人的铺子孙孙辈辈给人交租金强。”他磕了磕烟锅，“我这几天听老街坊说，贡院旁边有个两层小楼要卖，原先是做茶馆的，位置好，面积也够，价格大概十八万，你那五十块金砖，一块就值一百多万，拿出一小块兑换了就够，剩下的还能当备用金，比租铺划算多了。”
江渝川眼睛一亮，他倒是没想着买商铺，经爷爷一提醒，立刻觉得这主意太妙了：“爷爷，您说得对！买下来就是自己的产业，以后不管做啥都踏实！可这么大块金砖，直接去金店兑换，会不会引人注意？”
“这你放心，”江老爷子胸有成竹，“我年轻时认识个老银匠，手艺好还嘴严。咱们把金砖熔成玻璃珠子大小的金珠，每次带两三颗，去不同的金店兑换，化整为零，谁也查不出底细。”
奶奶也点点头：“你爷爷想得周到，这么做稳妥，不会惹来闲话。”
江渝川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连忙说：“我明天就去看那个小楼！您赶紧联系老银匠，咱们分头行动！”
江老爷子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语气缓和了几分：“行，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里，你一边复习功课，一边把买铺、进货、定价这些事都考察明白，我负责把金珠兑换好，咱们分头把准备工作做扎实，写一份详细的计划给我。”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期许和郑重，“如果一个月后，你的计划真的可行，你也确实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我和你奶奶就帮你跟你爸妈说。但如果只是一时冲动，没有实际规划，你就安安心心准备高考，别再提经商的事了。”
江渝川重重点头，眼眶都亮了：“好！爷爷，奶奶，谢谢你们！我一定好好考察，写出一份让你们满意的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爷爷悄悄联系了老银匠，把一块金砖带到乡下的老宅子。老银匠用特制的小熔炉，把金砖熔成了几十颗均匀的金珠，每颗都只有玻璃珠子大小，沉甸甸的泛着温润的光。之后，爷爷每天换一家金店，有时去古城里的，有时坐班车去周边的县城，每次只兑换两颗金珠，换回来的现金都仔细存进了银行，前后不过半个月，就凑够了五十万现金，足够买铺、装修和进货。
而江渝川也没闲着，第二天一早就直奔贡院旁边的小楼。那是一栋青砖黛瓦的两层建筑，一楼临街，二楼带个小阳台，正对着古城的石板路，位置确实绝佳。原房主是个老太太，儿子在外地定居，想把房子卖掉养老。江渝川跟老太太聊了聊，得知产权清晰，报价十八万，还能再谈，最终以十七万的价格敲定。
他在本子上飞快核算：“房款17万，装修8万，进货10万，备用金15万，总预算50万，兑换的现金刚好覆盖，而且买铺是固定资产，风险比租铺小太多。”
接下来的半个月，江渝川把课余时间全扑在了考察上。放学后，他去纯天然醋厂跟厂长谈合作，软磨硬泡让对方同意“先拿货后结款”；周末，他蹲在古城入口统计游客流量，发现周末单日游客能达到两千多人；他还去文具店买了彩纸和剪刀，自己设计包装——把古城的剪影印在醋瓶标签上，给牛肉干做了小包装的“伴手礼套装”，甚至找同学帮忙画了卡通版的张飞形象，贴在礼盒上。
奶奶看着他每天早出晚归，书包里装的不是课本而是账本和设计图，心疼又欣慰，悄悄帮他打听：“城南有个木匠师傅，打货架便宜又结实，我帮你约了明天去量尺寸。”爷爷嘴上没说啥，却趁着去市场买菜的机会，帮他摸清了几家竞争对手的价格，晚上坐在院子里给他分析：“那家‘古城第一醋’卖得贵，咱们可以走性价比路线，你可以多下点功夫。”
一个月的期限转眼就到，江渝川把一份厚厚的商业计划放在爷爷奶奶面前。封面是他自己画的店铺效果图，里面详细写了买铺理由、产权核实情况、装修方案、进货渠道、定价策略、盈利预测，甚至连应对淡季的方案都考虑到了：“淡季可以推出‘本地市民优惠价’，再和旅行社合作，给导游提成，保证客流量。”
江老爷子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看，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击。看到盈利预测那一页，他抬头问：“你算过，多久能回本？”“按旺季人流量算，每月净利润能有一万左右，除去成本，大概四年能回本，之后铺子和生意都是纯利润，”江渝川底气十足，“我还跟醋厂谈了独家包装授权，别人没有，咱们的产品更有竞争力。”
奶奶翻着他设计的包装，笑着说：“这孩子，心思真细。”江老爷子放下计划书，沉默了片刻，突然拍了拍桌子：“行，这计划做得扎实，爷爷信你！”他起身走进屋，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十万，是兑换金珠的钱，你拿去盘铺子、搞装修，不够再跟我说。”
江渝川眼眶一热，接过银行卡，重重地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把店做好！”
奶奶也说：“明天我陪你去签合同，装修的时候我给你们做饭，让你专心做事。”江渝川心里又暖又激动，他知道，爷爷奶奶的支持不是终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说服远在北京的父母。
晚上，江渝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温和的声音：“渝川，复习得怎么样？月考成绩出来了吗？”江渝川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决定和详细计划说了出来，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随后传来父亲略显严厉的声音：“胡闹！高考是人生大事，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爸，我不是胡闹，”江渝川连忙说，“我做了一个月的考察，写了详细的计划，已经买下了一间商铺，爷爷奶奶都同意了，也帮我把关了。启动资金都是合法来源，您放心。我知道您和妈看重文凭，但我真的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且我有把握做好！”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母亲的声音带着担忧：“渝川，我们不是反对你经商，只是怕你年纪小，吃不了苦，被人骗。买商铺、开店铺不是小数目，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妈，我考虑得很清楚，”江渝川语气诚恳，“我在古城长大，有爷爷奶奶帮我，还有详细的计划，不会出问题的。你们能不能回来看看，或者我把计划书发给你们，你们再考虑考虑？”
父亲最终松了口：“我们下周末回去，到时候再谈。”挂了电话，江渝川长长舒了口气，他知道，说服父母的硬仗才刚刚开始，但有爷爷奶奶的支持、扎实的计划和充足的资金，他有信心能成功。
院子里的月光依旧温柔，嘉陵江的水声潺潺，江渝川看着桌上的商业计划和手里的银行卡，仿佛已经看到了店铺开业时的热闹景象——游客络绎不绝，货架上摆满了包装精致的特产，而他，正站在柜台后，笑着迎接每一位客人。
星期五放了学，没有晚自习，江渝川叫上赵峰，陈劲松，翁娜，晓雨，陈梅，周莹莹一起，请大家吃了牛肉面（古城地方特色，牛肉胡辣汤做浇头，把凉面放进去，搅拌均匀，就可以吃了），然后回到江家小院，喝着茶品尝烤红薯，大家围坐在石桌旁边，喝着奶茶，吃着烤红薯，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聊着天。赵峰问道:“渝川，这个烤红薯是你做的？咋感觉不真实呢？”江渝川说:“小爷还骗你不成？”然后对着翁娜她们问，:“几位小娘子，觉得味道怎么样？”翁娜说:“非常好吃，说说怎么做的？”江渝川说:“你相公厉害吧”翁娜白了江渝川一眼，举着巴掌说道:“过来，老娘有赏”陈梅也问道:“到底怎么做的，这么香”。江渝川说:“这个是用柴火烤的，所以好吃”陈劲松说:“又在吹牛，我们都在学校里，一起回来的，你哪里有时间烤，这个至少要一两个小时才烤的好，”江渝川挠挠头:“早上上学走的时候，我拿了一个小陶瓮，把这几个红薯放到里面，让奶奶把做好饭的柴火灰，早餐的午餐的晚餐的全部倒进陶瓮里面，用小木板把陶瓮的口子盖着的，这样我们回来就可以吃了，嘿嘿，下次还可以尝试一下做叫花鸡”。周莹莹说:“你这个算是奶奶烤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江渝川说：“请问莹莹小娘子，红薯是我拿的，装进陶瓮里，怎么没有关系？”周莹莹瞪了江渝川一眼，撸了撸袖子说道“是不是皮痒痒了”。
过了一会儿，江渝川看着大家，开口说道:“有件事情我想给大伙说一下，我准备辍学不考大学了”。陈梅说:“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晓雨把手帖子江渝川的额头上说:“没有发烧，说啥胡话呢”。江渝川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想考大学，不想过上班，结婚生子，退休养老这样的生活”。翁娜问道:“那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江渝川拿起旁边的扫把，背上一背，手指天空说道:“我想仗剑走天涯，去看看世间的繁华”。陈梅说道:“你又在瞎扯什么？”
江渝川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我想自己创业，想做一个小富翁，财富自由，时间自由，前段时间没有和你们一起聚会，就是在忙创业的事情，其实店铺都装修好了，名字叫《古城味道》，卖古城纯天然的醋，张飞牛肉这些地方特产”。赵峰说:“兄弟，还是你牛逼，我要这样的话，估计要遭受老爸老妈的混合双打”。陈劲松说道:“苟富贵，勿相忘，”江渝川说道:“那是必须滴啦，等哥发了财，小小意思滴啦，洒洒水滴啦”。“你们每人配一辆宝马，配一位美女做秘书，大长腿黑丝袜那种”。翁娜说:“是不是你就在想过那样的生活？”江渝川嬉皮笑脸的说:“肯定不会的，我有你们几位小娘子，就足够了，等本少爷变成富翁，给每一位小娘子买豪宅，买豪车”赵峰鄙视一眼江渝川说:“重色轻友的家伙”。陈梅说:“你父母同意了没有”江渝川说:“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周末他们回来，我是通过了爷爷的考验，爷爷才同意我辍学的”。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你是真要创业？”周莹莹挑眉追问。江渝川点头，眼里闪着光：“嗯，我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等我成了大老板，你来做老板娘好不好”。“文艺晚会还来吗？”陈梅问道。江渝川笑答：“我家娘子要登台，小歌后的风采，我怎能错过？”。顿了顿，江渝川说“大家不用难过，目前我们又不是奔赴天涯海角，高考以后，大家才聚少离多，可能还会在不同的城市工作生活，大家放心，不论你们在哪里，遇到事情，只要给本少爷说一声，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江渝川继续说“欢迎你们有时间到我店里来玩，多给我出出主意”。又喝了会儿茶，大家才离开院子。江渝川对大家说“祝大家高考的时候，旗开得胜，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