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川往麻袋里装第一块金砖时,就特意数着数儿——每装完一块,就在心里默记一个数,等最后一块金砖入袋,他心里已经有了准数: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块。待最后一袋金砖运到崖顶,他解开腰间的安全绳,顺着软梯往上爬。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余晖透过树叶洒在崖顶,爷爷正蹲在地上检查绳结,奶奶则用树枝把装满金砖的麻袋盖得严严实实。“渝川,下来了!都运完了?”奶奶见他爬上来,连忙递过毛巾。
江渝川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一笑:“都运完了!我在洞里就数过,正好五十块!”
“好!好!”江老爷子站起身,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五十块十斤重的金砖,刚好五百斤,没记错的话,这就是你太爷爷的太爷爷当年藏下的全部家底!”
三人不敢耽搁,合力把三个沉甸甸的麻袋往三轮摩托车上搬。五百斤的重量让摩托车的轮胎都压瘪了些,江老爷子仔细检查了车斗的帆布,确保麻袋不会滑动,才慢慢发动摩托。“渝川,你和你奶奶跟在后面,看着点路,咱们慢慢开。”
“好!”江渝川和奶奶跟在摩托车旁,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此时天色渐暗,大佛寺后山的游人早已散去,沿途只有零星的农户家炊烟袅袅。摩托车“突突”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速度慢得像蜗牛,江老爷子双手紧紧握着车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每遇到坑洼都轻轻刹车,生怕颠簸太大。
路过嘉陵江老桥时,晚风带着江水的凉意吹来,桥上没有行人,只有江水拍打着桥墩的声音。江渝川望着桥下奔腾的江水,想起这几天的经历,从石刻解密到悬崖探洞,再到如今满载而归,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奶奶走在他身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摩托车上的麻袋,嘴角藏不住笑意。
一路平安无事,终于到了家门口。江老爷子把摩托车停在院子角落,三人立刻动手把麻袋往杂物间的地窖搬。地窖是太爷爷当年挖的,入口藏在杂物堆后面,掀开一块石板就能看到陡峭的石阶,地窖里早已装了电灯,拉绳一拽,暖黄的光线便照亮了整个空间,阴凉干燥,正是存放金砖的好地方。
江渝川在前头带路,爷爷和奶奶在后面抬着麻袋,一步步往下挪。把最后一袋金砖搬进去,三人解开麻袋,五十块金砖整齐地堆在角落,像一座小小的金山,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三人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财富,都没有说话。良久,江老爷子叹了口气:“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总算安全交到咱们手里了。”
奶奶擦了擦眼角:“以后再也不用惦记这事儿了,渝川也不用再冒那么大险了。”
江渝川看着爷爷奶奶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的金砖,心里突然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堆财富,更是江家祖辈的智慧和心血,是支撑着一家人的念想。他攥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住这份家业,不辜负老祖宗的期望,也不辜负爷爷奶奶的信任。
江老爷子把地窖的石板盖好,又用杂物堆重新遮住,才说:“这事儿到此为止,以后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亲戚朋友。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这些金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
江渝川和奶奶重重点头,三人走出杂物间,院子里的月光已经升了起来,温柔地洒在地上,嘉陵江的水声隐约传来,平静而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