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狗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满脸青肿,头脑嗡鸣,浑身骨骼不知断裂几处,却仍咬牙硬撑。
阿布不由得心生敬佩。
如此忠勇之人,竟效忠于霍寒……可惜!若不是这层关系,或许他们能成朋友。
“别撑了,你赢不了我的。”
“我敬你是条汉子,投降,我就饶你一命。”
“今晚这么多人要霍寒的命,他逃不掉,你也护不住。”
不料一提到霍寒,灰狗陡然暴起,双目圆瞪,怒吼道:
“只要我狗仔在,谁也别想动我大哥!”
“大哥!我来救你!”
什么?
阿布惊见灰狗竟如回光返照,原本摇摇欲坠的身躯猛然爆发出惊人斗志,挥拳狂袭!
砰!
阿布竭力闪躲,仍中一拳。
这简直是拼命的打法!
霍寒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人连命都不要也要护他?
不能再拖!
霎时,阿布趁灰狗再次冲来,一手按住其头,膝撞迎上!
咔嚓!
鼻骨断裂,鲜血涌出。
灰狗被撞得晕头转向,身形摇晃。
好机会!
阿布一跃而起,一记鞭腿狠狠扫向灰狗头颅!
灰狗本能地抬手格挡。
咔嚓一声,臂骨应声断裂。尽管手臂稍作缓冲,头部仍遭受重创。
最终,灰狗支撑不住,重重倒地。
阿积正要转身查看同伴状况,却发现双腿被死死箍住。
低头只见灰狗浑身浴血,双臂如铁钳般锁住他的腿。
只要我灰狗还有一口气在,休想动我大哥分毫!
他每说一个字,就有鲜血从齿缝间涌出。
疯子!这简直是个疯子!
阿布当即抬起另一条腿,朝着灰狗的头颅猛力踹去。
砰然巨响过后,灰狗彻底失去意识。
望着倒地不起的灰狗,阿布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濒死状态下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意志力。
这个霍寒,竟能让手下拼死效忠至此?
正当思忖间,不远处骤然传来凄厉惨叫。
是阿积!
阿布疾冲而至,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心神俱颤。
两个血人正在上演着最原始的血肉相搏。尽管双方都已化作血人,仍能看出飞机明显占据上风。
阿布瞳孔急剧收缩。他深知阿积这数月来苦练不辍,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没想到在霍寒手下面前仍落了下风。
手下尚且如此强悍,那霍寒本人......
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
阿布猛摇头颅甩开杂念,身形如电直扑战局。铁拳挟着破空之声直取飞机太阳穴。
但见飞机步法诡谲,侧身避开致命一击的同时,手中利刃已划向阿布腰际。
阿积趁势旋动兵器,寒芒直刺飞机后颈!
利刃擦着颈侧掠过之际,阿布重拳已至。
砰!
避无可避的飞机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胸膛凹陷,血雾喷涌。
阿积当即出手!
噗嗤!
**瞬间刺穿飞机的手臂!
飞机再也支撑不住,
扑通一声,
跪倒在地!
彻底失去战力。
两人见状,不由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
霍寒的手下不仅强,还一个个都不要命!
阿积随即拔出**,一手揪住飞机头发,反手就要割喉。
这时阿布却不知为何,忽然开口阻止:
“走吧,他活不成了,我们还有要事。”
阿积这才收手,松开飞机。
两人转身走向菲林酒吧。
他们并未察觉,
就在阿布出声制止的同时,暗处一道身影缓缓放下了举起的枪。
二人刚离开,
倒在地上的飞机猛然睁眼,
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瓶红色药剂,一口饮尽。
接着挣扎爬至灰狗身旁,
从他身上翻出红色药剂,
扶起灰狗,也让他服下。
轰然间,
一股热流传遍全身。
啪嗒!
断骨重塑!
骇人的伤口也隐隐发痒,开始愈合。
感受身体的恢复,
飞机与灰狗对视一眼,皆露惊异。
“果然,大哥给的都是好东西。”飞机低叹。
灰狗却猛然惊醒:
“他们人呢?得赶紧跟上,那两人应该是往菲林酒吧去了!”
飞机却平静摇头:
“大哥不在菲林酒吧。”
灰狗一愣。
飞机未再多言。
他虽比灰狗晚倒下,却始终清醒。
就在被阿积揪住头发的那一刻,
他感知到霍寒就在附近。
飞机顿时明白——
霍寒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他们。
大哥曾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原以为凭自身实力足可在香港横行,
不料昔日不如他的阿积竟进步神速,与自己不相上下。
而那个陌生面孔阿布,实力更在他与灰狗之上!
看来不能只依赖霍寒赐予的药剂。
药剂并非万能,
必须勤加修炼,否则只会被更多人超越。
待阿积与阿布离去后,霍寒才驾车离开。
霍寒对灰狗和飞机的伤并不太关心。
只要人还活着,他宁可让他们多经历几场血战。
最终,车子缓缓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此时病房内,骆驼正躺在病床上。
见到乌鸦和笑面虎进来,他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今晚跟着洪兴、洪乐去围剿霍寒吗?”
乌鸦上前把骆驼扶起,垫好枕头让他靠坐着。
“大哥放心,霍寒已经被我们做掉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再厉害也斗不过几个社团联手。”
听了笑面虎的话,骆驼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
“好!霍寒这个死扑街,现在只能去阴曹地府卖咸鸭蛋了,哈哈哈!”
骆驼笑得嗓子发干才停下。
“阿虎,给我倒杯水。”
笑面虎提起暖壶,发现是空的。
“大哥,没水了,我去接。”
骆驼摆摆手,笑面虎便提着壶出去了,临走前给乌鸦使了个眼色。
等笑面虎离开,骆驼看向乌鸦。
“脸还疼吗?”
乌鸦掩去眼中的怨恨,摇摇头。
“大哥,我是来道歉的,我知道自己经常做事不妥当。”
骆驼神色缓和了些。
“我打你是为你好!你能力不错,就是太冲动。”
乌鸦心不在焉地点头,暗自嘀咕笑面虎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
哗啦!
玻璃碎裂声传来,紧接着是笑面虎在走廊里的惨叫。
“出什么事了?”骆驼急忙道,“乌鸦,快去看看!”
乌鸦快步走出病房。
水房里,暖壶炸开,热水流了一地。
笑面虎捂着被烫伤的腿痛苦 ** 。
见到乌鸦,他指着破暖壶喊:“这壶被人动了手脚!”
乌鸦盯着地上的碎片,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另一边。
乌鸦刚离开骆驼的病房。
寂静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骆驼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谁?说话!”
没人回应。
脚步声越来越近。
骆驼瞪大双眼,强烈的恐惧感将他笼罩。
“来人!快来人啊!”
奇怪,他明明安排了很多小弟守在门外,
这时候却一个人也没出现。
正想着,
一道黑影走了进来。
骆驼顿时噤声。
即使看不清长相,
他也敢肯定——来的绝不是他手下!
“骆驼,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响起,
骆驼猛地瞪大双眼。
“是你!”
是霍寒!
怎么可能?
乌鸦和笑面虎不是说霍寒已经死了吗?
现在来不及细想,
骆驼慌乱地摸索电话,想要求救。
也许是太紧张,
刚找到手机,还没拿稳,
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
骆驼急忙俯身,想从床上爬下去捡。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
霍寒面无表情地将脚收回,
手机已被踢进床底。
“霍寒,你到底想怎样!”
“我告诉你,我可是东星龙头!你敢动我,整个东星都不会放过你!”
霍寒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枕头。
听了骆驼的话,他冷冷一笑。
“你是东星龙头没错,不过……”
他忽然面色一沉,眼中杀意骤起。
“你年纪大了,该下去卖咸鸭蛋养老了!”
什么?
骆驼还没反应过来,
整张脸就被枕头死死捂住,整个人被按倒在床上!
唔!
他激烈挣扎,双腿乱蹬,双手拼命撕扯霍寒的衣服,
想要将他推开。
然而,
一切都是徒劳。
骆驼的动静渐渐微弱下来。
很快,它腿脚一伸,再也没了气息。
霍寒松开枕头,理了理肩头被抓出的褶皱,随即转身,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
剩下的事,已无需他动手。
还有别的老鼠,等着他一个个清理。
霍寒离开后不久,乌鸦觉得不对劲,扛起笑面虎走向骆驼的病房。
推门一看,骆驼闭着眼,静静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一般。
不可能!乌鸦清楚骆驼的性子——没搞清笑面虎为何惨叫,他绝不会睡!
乌鸦心下一沉,放下笑面虎,伸手探向骆驼鼻下——
没有呼吸!
他脸色大变,踉跄后退。
骆驼死了!
是谁趁他们不在下了手?
还没想明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一群东星小弟涌进病房。
他们绕过乌鸦与笑面虎,直冲病床。
确认骆驼已死,一个小弟怒指二人:
“老大死了!就是他们支开我们,害死老大!”
“杀了他们,给老大报仇!”
乌鸦破口大骂:“痴线!我来的时候大哥已经死了!我也难过啊!”
他扑到骆驼身上,放声大哭。
笑面虎虽腿脚不便,也望着骆驼默默流泪,情状逼真。
小弟们一时犹疑——难道真错怪了他们?
叮铃铃——
床底忽然传来手机铃声。
一名小弟趴下摸索,取出手机,是个陌生来电。
他立即接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明晚,我们不去解决霍寒了,改去干掉大哥。他现在病重虚弱,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
“只要骆驼一死,整个东星就是我们的了。”
……
“好。”
……
手机里,
乌鸦和笑面虎的交谈内容清晰传来。
在场所有人神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