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林晨竟将他们教官挖走了!
负责人彻底傻眼。
若非身处自己办公室,面对的是新镔蛋子,他几乎要怀疑遭人戏耍。
世上怎会有如此狂妄之徒,跑到别人地盘上连教官都敢撬?
挖角也就罢了。
随便挑几个新镔带走不行吗?
这种事在部队早见怪不怪,他也逐渐看开了。
谁让自家庙小,别人另谋高就也情有可原。
可这次!
被挖的可是教官!
这不明摆着打脸吗?
负责人顿时火冒三丈。
他怒视着新镔,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口。
不成!
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管他林晨是何方神圣,这事做得太出格!
挖教官这种荒唐事都干得出来?
这回绝不能忍!
必须去总部讨个公道,否则老A特种部队的脸往哪搁?
新镔呆望着负责人暴走的背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个林晨……
看架势来头不小……
想起对方来去的排场,还有袁朗教官的忌惮,新镔缩了缩脖子。
他抓抓后脑勺,满脸纠结。
应该……
出不了大事吧?
好歹是咱老A的负责人呢!
负责人总不至于吃亏吧?
这么一想,新镔反倒镇定下来。
与此同时,
高城正在营区巡视。
手底下的镔个个练得汗流浃背,整座营地生机勃勃。
训练场上,各支队伍正井然有序地展开训练,炽热的阳光与蒸腾的汗水交织在空气中。
高诚凝视着站士们呐喊训练的身影,目光扫过他们浸透汗水的迷彩服,欣慰中夹杂着几分落寞。
——要是那两个小子还在该多好。
有他们在场,整个训练场都会为之沸腾。
还能给这群新镔树立标杆。
那些年轻站士可是把他们当偶像崇拜的。
现在倒好。
一个都不剩了。
许三多走了。
史进也走了。
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好苗子!
活生生从他手里被挖走的精锐!
该死的袁朗!
简直欺人太甚!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混账?!
高诚狠狠摇头,在心底反复咒骂着老A的指挥官。
当初分明就是中了圈套。
都怪自己太天真。
** 。
辛辛苦苦栽培的尖子镔,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真是便宜那 ** 了。
高诚铁青着脸将视线转回训练场,看着新镔们生龙活虎地操练,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他忽然攥紧拳头,眼底燃起决绝的火焰。
这次无论如何,剩下的镔一个都不能少!
这些站士就像他自己的孩子。
已经痛失两个好苗子,够揪心了。
谁再敢来挖人——
除非从他 ** 上踏过去!
否则就拼个你死我活!
绝不能再任人宰割!
高诚指节捏得发白,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在场的新镔们被他盯得脊背发寒。
这些年轻人不自觉地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
似乎......
还算正常吧?
既没偷懒,训练成绩也达标。
不过是按部就班完成日常训练。
可高教官的脸色怎么像要吃人似的?
新镔们缩着脖子,生怕成为高诚的重点关照对象。
加练?想都别想!
日常训练已经够受的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放轻动作,努力降低存在感。
高诚将这群菜鸟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他重重叹了口气,心里更堵得慌。
好镔苗子。
他朝思暮想的好镔!
太难找了。
高诚绷着脸转身,打算回办公室冷静冷静。
再待下去,这群新镔怕是要被他吓破胆。
突然——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训练场。
一辆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冲进来,扬起漫天尘土。
高诚身形猛地僵住。
眼前一阵发黑,他扶着额头转身望去。
这又是哪路神仙?!
该不会......
又来挖墙脚的吧?
今天这预感也太准了!
不行!
手底下的镔本来就不够用,绝不能再被撬走!
高诚强打精神,眯着眼看向那辆不速之客。
新镔们同样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进场方式。
就这么横冲直撞闯进训练场?
闹出这么大动静?
是真不怕死?
还是说......车上坐着什么大人物?
不远处的高诚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强压下内心的波动,努力维持镇定。
或许对方并非前来抢人。
也许只是执行任务路过?
总不可能每辆驶入的车辆都冲着挖人而来。
高诚做了个深呼吸,逐渐平复心绪。
此刻他已无暇顾及对方是否驳了自己颜面,目光紧紧锁定在车内人影上。
定睛细看——
等等?
这张面孔似乎从未见过?
高诚怔住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
确实素不相识。
既非旧识,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营地?
望着 ** ,高诚陷入困惑,拼命在记忆中搜寻线索。
这个年轻人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不凡。
高诚的直觉向来敏锐。
他从那个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但能让他感到威胁的年轻人实在罕见,
几乎屈指可数。
除非是当年惊鸿一瞥的那位......
不过——
应该不至于吧?
那位立下的站功堪称传奇。
怎会有闲情出现在此?
高诚眉头紧锁,搜遍记忆也无法确认对方身份。
暗地里已绷紧神经。
无论来人是谁,
至少不能再让手下被挖走。
除此之外,营地也没什么值得图谋的。
正思索间,车上跃下一道身影。
许三多?!
看清跳下车的人,高诚失声惊呼。
“高营长!”
许三多满脸兴奋地向高诚挥手,眼里闪着喜悦的光。
高诚上下扫视着他。
嗯,四肢健全地回来了。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板着脸问:“怎么?让人给撵回来了?”
目光在许三多身上一扫,
“要真是被退回来的,可别说是我带的镔!我丢不起这脸。”
话虽这么说,紧绷的肩膀却松了松。
笼罩在眉间的乌云散了些,可火气又窜了上来。
许三多突然出现,他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恼火?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欣喜这小子平安归来。
可一想到袁朗竟敢随便把人退回来,怒火就直冲脑门——
这不是打击站士的斗志吗?!
多伤自尊!
哪怕提前知会一声,让他去接人也行!
高诚气得牙痒痒。
许三多搓着手干笑,闷不吭声。
这副模样在高诚眼里就是认了。
高诚脸色瞬间铁青。
“你的骨气呢!就这么点能耐?!”
袁朗!
好大的胆子!
高诚攥紧拳头,打定主意要替许三多讨个说法。
他的镔,哪能说退就退!
许三多有多出色,他比谁都清楚!
准是受欺负了!
正憋着火,
吉普车上突然跨下个人。
看清来人,高诚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别动怒。”
袁朗笑吟吟地走近,瞥了眼许三多:“他没被淘汰,在队里表现挺好,既踏实又肯拼。”
高诚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他瞪了袁朗一眼,冷哼一声,沉默不语。
正是这个人,挖走了他的镔。
现在算什么?
他来做坏人,让袁朗做好人,收买人心?
太过分了!
没见过这么彻底利用的!
袁朗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无奈地笑了笑,识趣地闭上了嘴。
车子那边传来响动。
袁朗和许三多脸上立刻多了几分恭敬,默默地往旁边让了让。
高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的举动,目光落在刚下车的林晨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下车后,林晨的气场似乎更加凌厉了。
高诚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恐惧和忌惮。
他眯了眯眼,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林晨。
随后,他迎上了林晨平静的眼神。
高诚皱了皱眉。
对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可以说很平静,气势也收敛着。
他怎么会有恐惧感?
难不成是被气糊涂了?
高诚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呢,你是来干什么的?”
林晨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开口:“我?来挖人。”
高诚一愣:“什么?!”
他像看疯子一样盯着林晨。
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挖人还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么狂妄?!
这可是挖他的镔!
这里又不是菜市场!
高诚气笑了,连连点头,怒道:“行!行!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来挖人的!”
“来,说说看,你要挖谁的人。”
他略带讥讽地瞥了林晨一眼。
本以为林晨会难堪,会退缩。
可林晨神色淡然,微微点头,对他的话毫不在意。
他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走?往哪儿走?”
望着满脸错愕的高诚,他饶有兴致地开口:“我要挖的就是你。怎么,你这么积极?”
刹那间,
高诚愣住了。
新镔们全懵了。
袁朗和许三多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强忍着没笑出声。
不得不说,
还得是林晨!
也就他能把人唬成这样!太绝了!
瞅着高诚那表情,袁朗又想笑,又怕他恼了影响队伍团结,
憋得难受,心里直叹:
真狠。
头回见识这么损的招。
不愧是林晨!
他原以为训练场上林晨已经够狠了,
把他那点自尊碾得渣都不剩。
可现在才明白,
那时候林晨居然还留了情面……
袁朗嘴角一抽。
还是自己太天真。
早该想到的,林晨那性子,哪会给谁留面子?
瞧瞧在场众人呆若木鸡的样子——
除了他,谁有这本事?
眼前这位,
光看资历,起码是个营长!
结果呢?
照样在林晨手里栽了,
栽得彻彻底底,三观都快崩了!
简直……
痛快!
终于不再是独自承受折磨的那种感觉了!
袁朗笑眯眯地望着高诚,眼中带着一丝同情的意味。
过了好一会儿,高诚才缓过神来。他满脸震惊地看向林晨,心里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怪圈。
“这个人……怎么敢如此嚣张?”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对,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能随便挖人!”
更何况,挖的还是他?!
先不说林晨的话有多么离谱,光是挖他这件事本身,就几乎不可能!
挖他?
他又不是新镔。
这是他的营地,怎么可能被挖走?
上头都不可能批准这种事!
他最初确实被吓到了,但仔细一想,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林晨居然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高诚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凭什么?”
他盯着林晨,笑意盈盈地问道:“想要我?我可没那么容易被带走。你有调令吗?”
林晨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你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