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苏清瑶后，林霄将那罐灵米莲子粥妥善收好，指尖残留的药香与玉佩的温润触感，让他心中暖意更盛。这份牵挂化作了修炼的动力，他不敢有半分懈怠，每日亥时都会准时踏入灵脉节点的修炼密室。盘膝而坐时，指尖先轻捻诀印激活密室周围的聚灵纹路，运转《神帝淬体诀》时，刻意将灵力逼至经脉末梢。丹田内那团青金色灵力早已凝实如熔融的琉璃，流转间不仅能听到细微的“汩汩”声响，还能感受到灵力摩擦经脉时带来的酥麻感。按照功法记载，淬体境巅峰的标志便是灵力彻底化液，而他此刻的灵力已能在指尖凝成半透明的液珠，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触及淬体九重。再进一步的聚气境，更是要将这液态灵力拧成气旋，引天地灵气入体形成循环，这是从“炼体御力”到“御气修仙”的关键跨越，也是杂役弟子通往外门的核心门槛。
这日修炼至寅时，灵脉节点的灵气已被他吸纳得愈发稀薄，密室顶端的聚灵纹路都泛起了淡白色光晕。林霄只觉丹田胀痛欲裂，仿佛有一团火球在其中翻滚，他知道这是冲击淬体九重的契机已至。按照玄老此前的暗中指点，他将灵脉中提炼出的金行之气融入灵力，化作无数柄肉眼难见的小锤，对着丹田内的灵力壁垒反复锤炼。起初壁垒纹丝不动，随着金行之气的不断加持，壁垒上渐渐浮现细密的裂纹。当第一缕灵力冲破壁垒时，林霄只觉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灵脉节点的灵气如决堤洪水般涌入，丹田内的灵力漩涡骤然扩大一倍，青金色的液珠在漩涡中碰撞融合，最终化作一片澄澈的灵力湖泊。不过半个时辰，“嗡”的一声轻响从丹田传来，淬体九重的屏障应声而破，他周身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片刻后才缓缓隐去。
突破淬体九重的次日清晨，林霄便迫不及待地在灵脉节点尝试冲击聚气境。他盘膝坐定，深吸一口气将灵脉灵气尽数纳入丹田，随后运转功法引导那片灵力湖泊向中央汇聚。液态灵力在他的操控下缓缓旋转，逐渐形成一个漏斗状的漩涡，可就在漩涡即将拧成气旋的瞬间，问题出现了——当灵力凝聚到拳头大小时，漩涡边缘的灵力突然失去控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四散飞溅。狂暴的灵力冲击得他经脉如刀割般刺痛，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林霄猛地睁开眼，看着指尖残留的灵力余波，满脸疑惑：“明明按功法步骤操作，为何会突然溃散？”他抬手擦去血迹，丹田内的灵力湖泊已变得浑浊，显然是刚才的溃散造成了灵力紊乱。
接下来的三日，林霄每日清晨、午后、深夜各尝试一次冲击，结果却如出一辙。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他将气旋凝聚到了核桃大小，那气旋表面已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可就在最后一步稳定气旋时，丹田内的灵力突然失衡，气旋“砰”的一声崩解，震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当场咳出一口血沫。消息很快传到了张诚耳中，他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取出一瓶护脉丹倒出三枚递给他：“聚气境乃是修仙一道的分水岭，杂役院近百年间也仅有三人成功突破，你才刚入淬体九重便急于求成，难免伤及根本。”王虎也搬着一张石凳坐在密室门口守着，见他出来便劝：“林兄，你看你这脸色苍白的，再硬撑下去经脉受损就麻烦了！咱们杂役院还指望你带我们闯外门呢！”李石则捧着刚熬好的灵米粥过来：“林兄先补补气血，我看你灵力紊乱得厉害，这粥里加了静心草，能帮你平复气息。”林霄望着药圃中已成熟得泛着金光的凝脉花，心中愈发急切——三月后的外门选拔，聚气境与淬体境便是云泥之别，只有踏入聚气，才能在选拔中稳操胜券，也才能有资格接触到灵脉核心的淬灵果。
第七次冲击失败后，林霄瘫坐在灵脉节点的青石上，浑身灵力紊乱得如同乱麻，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识海中沉寂多日的玄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连聚气境的核心要义都没摸透，瞎冲有什么用？”一道淡金色的虚影在他识海中浮现，玄老指着丹田内浑浊的灵力解释：“寻常修士的液态灵力是‘溪流’，聚气只需借灵脉灵气这‘河水’便可汇成‘漩涡’；可你体内有神族血脉，灵力浑厚如‘江海’，单凭灵脉节点这点‘河水’，如何能将‘江海’拧成‘气旋’？”林霄猛地抬头，这才想起《神帝淬体诀》开篇总纲中确实有“借天地之势，凝自身气旋”的注解，只是他此前急于求成，竟忽略了这关键一句。玄老继续道：“液态灵力只是‘材’，足够浓郁的天地灵气才是‘火’，没有足量的‘火’，再好的‘材’也炼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