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灵域初临，迷雾深林遇古族
金蓝双色晶体悬浮在叶尘掌心，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散发出的微光在陌生的森林中勾勒出三道身影。刚从空间通道跌跌撞撞踏出时，冷无霜的冰元险些不受控制地爆发——这里的灵气浓度远超他们之前所处的世界，如同实质般缠绕在肌肤上，甚至能听到草木生长时灵力流淌的细微声响。
“小心脚下。”叶尘突然伸手拉住险些踩空的沈浪，指尖指向地面一道不起眼的藤蔓。那藤蔓看似普通，叶片边缘却泛着淡淡的紫晕，接触到叶尘指尖溢出的灵力时，竟猛地收缩成螺旋状，露出藏在土壤下的尖刺。
沈浪咋舌，低头看去时，才发现周围的草丛里藏着不少类似的“陷阱”：会喷射麻痹花粉的蒲公英、能缠住脚踝的血色根须、甚至有几株灌木的叶片正在缓缓转动，如同眼睛般追踪着他们的动向。
“这地方的植物都成精了？”他忍不住吐槽，抬手打出一道微弱的真火，逼退一株试图缠绕上来的藤蔓。金色火焰落在藤蔓上，竟只烧出一道焦痕，那藤蔓扭动着缩回土壤，断口处还渗出绿色的汁液，发出滋滋的声响。
冷无霜玉笛轻挥，一道冰丝落在旁边的树干上。冰丝触碰到树皮的刹那，整棵树突然剧烈摇晃，无数叶片沙沙作响，竟在树干上浮现出一张由脉络组成的人脸，用干涩的声音嘶吼：“外来者……离开……”
“它在说话？”沈浪瞪大了眼睛。
“不是说话，是精神波动，”叶尘掌心的金蓝晶体微微发烫，“这森林里的生灵似乎能通过灵力传递意念。而且它们对我们的敌意很重。”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木突然同时转向，无数枝条如同手臂般抬起，叶片反射着寒光，将三人围在中间。地面开始震动，之前缩回土壤的藤蔓再次钻出，这次却化作了数米长的鞭子，带着破风之声抽来。
“看来不是好客的地方。”冷无霜笛音一转，冰元化作漫天冰雾，将袭来的藤蔓冻结在半空。但那些被冻住的藤蔓并未碎裂，反而在冰壳里挣扎扭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叶尘眼神微动，将金蓝晶体向前一推。双色光芒扩散开来，那些原本狂暴的植物突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安抚，动作渐渐迟缓。树干上的人脸脉络褪去，枝条也缓缓垂下，只有几片最边缘的叶子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在表达不甘。
“这晶体……能安抚它们？”冷无霜有些惊讶。
“应该是因为它蕴含的本源之力，”叶尘感受着晶体传递来的信息，“这个世界的灵气似乎与秘境本源同出一源，只是更加狂暴。晶体的力量让它们误以为是‘同类’。”
沈浪摸了摸鼻子：“那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不过话说回来，这地方到底是哪儿？连植物都这么凶。”
叶尘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远处一座被云雾笼罩的山峰上。那山峰的轮廓隐约可见，顶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与金蓝晶体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不清楚，但那座山应该有线索。”他指向山峰，“晶体在感应那里的能量，或许是离开森林的关键。”
三人不再停留，顺着晶体指引的方向前进。有晶体散发的光芒护持，沿途的植物虽然依旧警惕，却不再主动攻击，只是默默让开道路，叶片摩擦的沙沙声像是在窃窃私语。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森林的密度渐渐降低，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没有任何植物，只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散发着古老的气息。石碑周围的地面上，画着一个与冰晶宫殿相似的星图，只是星图上的星辰符号更加复杂，中间还多了一个类似太阳的图案。
“这石碑……”冷无霜走近石碑，玉指轻轻拂过符文，“这些文字和玄冰玉里记载的龙族古文很像，但又有些不同。像是……更古老的版本。”
叶尘将金蓝晶体放在石碑上。晶体接触到符文的刹那，石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上面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流动，最终组合成一行三人能看懂的文字：“灵域结界·万木之森——擅入者，需过古族试炼。”
“灵域？古族试炼？”沈浪皱眉，“难道这里是叫灵域的地方？还有原住民？”
话音刚落，石碑后的空地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升起一个由藤蔓编织而成的平台。平台上站着一个身影，身材高大，皮肤是树皮般的褐色，头发是墨绿色的藤蔓，脸上覆盖着树叶组成的面具。
“守护者？”叶尘握紧了晶体。
那身影抬手，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绿色晶石的木杖，指向三人：“外来者，你们打破了空间壁垒，扰乱了万木之森的灵脉。按照古族规矩，要么接受试炼，证明你们无害；要么……成为森林的养分。”
“试炼是什么？”叶尘问道。
守护者的声音如同风吹树叶般沙沙作响：“三重考验。第一重，感应古树之心，证明你们能与灵域生灵沟通；第二重，穿越迷雾沼泽，证明你们能在灵域生存；第三重，面见古族长老，证明你们的来意。”
“要是通不过呢？”沈浪追问。
守护者没有回答，只是木杖一顿，地面裂开更多缝隙，露出底下蠕动的紫色根须，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看来没得选。”叶尘看向两人，“走吗？”
冷无霜点头：“既然来了，总得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且……”她看向守护者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那玉佩的纹路与玄冰玉有几分相似，“他身上有龙族的气息。”
守护者似乎听到了她的话，面具下的目光微微一动：“龙族……万年前的盟约者。或许，你们可以例外。”
“万年前的盟约？”叶尘心中一动，“你知道龙族？”
“古族的记载里，有过龙形生灵踏足灵域，与长老定下盟约，共同守护灵脉之源。”守护者木杖指向左边的一条小路，“第一重考验，就在古树谷。去吧，日落之前若不能感应到古树之心，藤蔓会自动清理‘杂质’。”
说完，守护者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周围的树木中。围在四周的植物也随之退去，只留下那条被落叶覆盖的小路，蜿蜒通向森林深处。
沈浪看着守护者消失的地方，摸了摸下巴：“古族、龙族盟约、灵脉之源……这地方藏的秘密不少啊。”
“先通过考验再说。”叶尘收起晶体，“注意保持警惕，这森林比我们想的更诡异。”
三人沿着小路前进，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粗壮，树干需要数人合抱，树冠遮天蔽日，将阳光过滤成斑驳的光点。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谷地，谷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异常高大的古树，树干上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顶端直插云霄，枝叶间悬挂着无数发光的果实，如同星辰般闪烁。
“这就是古树谷？”冷无霜抬头看着古树，眼中闪过一丝震撼。这棵树散发的灵力波动比之前遇到的所有植物加起来还要强，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每一次呼吸都让地面的落叶轻轻起伏。
“古树之心……应该就在这棵树里。”叶尘走到树干前，伸出手触碰那些螺旋纹路。指尖刚一接触，他就感觉一股庞大的意识涌入脑海，无数画面闪过：火山喷发、洪水泛滥、星辰陨落……那是古树见证了亿万年的岁月变迁。
“呃啊——”叶尘突然捂住头，脸色发白。这股意识太过庞大，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叶尘！”冷无霜立刻上前，冰元注入他的体内，试图帮他稳定心神。但冰元刚进入叶尘体内，就被那股庞大的意识弹开，反而激起了古树的反应，树干上的纹路开始发光，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
“别碰他！”沈浪喊道，“这是意识共鸣，外人插手会被排斥！”
冷无霜只好停下，焦急地看着叶尘。只见他身体剧烈颤抖，眉心渗出冷汗，掌心的金蓝晶体却突然自动飞出，悬浮在古树前。双色光芒与树干的纹路产生共鸣，那些狂暴的意识波动渐渐变得柔和，如同汹涌的河流遇到了堤坝，开始缓缓流淌。
叶尘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再抵抗，任由那股意识涌入脑海。这一次，他看到了更清晰的画面：古族与龙族联手对抗吞噬灵脉的黑雾（与之前的雾核极其相似），玄冰玉与古树之心产生共鸣，形成屏障……最后，龙族离去，留下盟约石碑，古族则世代守护灵脉之源。
“原来如此……”叶尘喃喃自语，“雾核并非第一次出现，万年前，灵域也遭遇过同样的危机。龙族的玄冰玉，古族的古树之心，还有秘境的本源之心，三者本是同源，都是为了镇压黑雾而生。”
金蓝晶体发出一声轻鸣，古树的纹路彻底亮起，在树干上浮现出一颗跳动的绿色光团，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
“古树之心……”叶尘伸出手，与光团轻轻触碰。
刹那间，整个古树谷的光芒都变得柔和，周围的树木发出愉悦的沙沙声，地面钻出嫩绿的新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之前的敌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接纳感。
“第一重考验，通过。”守护者的声音在谷中回荡，“第二重考验，迷雾沼泽。穿过它，就能到达古族的聚居地。”
古树之心的光团渐渐隐去，树干上的纹路恢复原状。金蓝晶体飞回叶尘手中，表面多了一道绿色的纹路，散发着更加温润的气息。
“感觉怎么样？”冷无霜上前问道。
叶尘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精纯：“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这晶体吸收了古树之心的力量，而且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植物不再排斥我们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一棵小树突然倾斜，树枝上结出三个红色的果实，轻轻落在三人手中。果实入手温热，散发着甜香。
“这是……给我们的？”沈浪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果实。
“应该是古树的馈赠，能补充灵力，还能抵御沼泽里的瘴气。”叶尘咬了一口，果实的汁液流入体内，化作一股清凉的能量，驱散了之前意识共鸣带来的疲惫。
三人吃完果实，沿着古树谷另一端的出口走去。刚走出谷地，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原本茂密的森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弥漫着白色浓雾的沼泽，黑色的泥潭中冒着气泡，偶尔有巨大的阴影在雾中一闪而过。
“这就是迷雾沼泽？”沈浪看着沼泽上漂浮的毒瘴，眉头一皱，“这雾有问题，我的真火都被削弱了。”
冷无霜玉笛横吹，一道冰风扫过，吹散了面前的浓雾。但浓雾很快又重新聚集，甚至变得更加浓郁，隐隐有绿色的光点在雾中闪烁，如同鬼火。
叶尘拿出金蓝晶体，双色光芒扩散开，浓雾在光芒范围内难以靠近：“跟着晶体的指引走，它能净化瘴气。”
三人小心地踏入沼泽边缘，脚下的地面异常柔软，每走一步都要陷入半尺深的泥潭，泥潭中还传来拉扯的力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拖拽。
“小心脚下！”冷无霜突然喊道，玉笛指向沈浪的脚下。只见沈浪的脚踝处缠着一根黑色的水草，那水草正在快速收紧，勒出深深的红痕，并且散发出腐蚀的黑气。
沈浪反应迅速，真火瞬间爆发，将水草烧成灰烬。但被黑气沾染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传来阵阵刺痛。
“这水草有毒！”他连忙运转灵力压制毒素。
叶尘将晶体靠近他的伤口，金色光芒流过，溃烂处立刻停止了恶化，开始结痂：“沼泽里的东西比森林里的更危险，不仅有敌意，还有剧毒。”
他话音刚落，雾中突然传来巨大的水花声，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泥潭中站起，高达数米，身体由淤泥和腐烂的植物组成，头部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眼眶中燃烧着绿色的火焰。
“这是什么怪物？”沈浪吓了一跳。
“沼泽之灵的怨念集合体，”叶尘看着晶体上闪烁的红光，“应该是误入沼泽死去的生灵，被瘴气污染后形成的。”
那怪物咆哮着，挥舞着由藤蔓和骨头组成的手臂砸来。叶尘将晶体向前一推，双色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怪物的手臂砸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被光芒腐蚀，化作黑烟消散。
但更多的水花声从雾中传来，显然这样的怪物不止一个。雾中的绿色光点越来越多，围绕着三人飞舞，散发出刺鼻的毒气。
“这样下去会被围攻！”冷无霜冰元爆发，在三人周围形成一个冰墙，暂时挡住了毒气，“必须尽快找到穿过沼泽的路！”
叶尘闭上眼睛，借助晶体与周围灵脉的联系，感应着沼泽的结构。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指向左前方：“那边有一处高地，瘴气比较稀薄，而且……有活物的气息，可能是古族的指引者。”
三人立刻朝着左前方移动。沼泽怪物不断从泥潭中钻出，挥舞着手臂阻拦，但在金蓝晶体的光芒下，它们的攻击都显得无力，很快就被净化成黑烟。
随着不断深入，雾气渐渐变得稀薄，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块露出水面的岩石高地。高地上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看起来像是个孩童，皮肤是浅绿色，穿着树叶编织的衣服，手里拿着一盏散发着蓝光的灯笼。
“古族的孩子？”冷无霜停下脚步。
那孩童看到三人，举起灯笼晃了晃：“快点！沼泽之母要醒了！它不喜欢光！”
“沼泽之母？”叶尘心中一紧，感觉到脚下的泥潭开始剧烈震动，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孩童焦急地跺脚：“就是守护沼泽的大家伙！你们刚才净化了太多怨念体，把它吵醒了！再不上来，就会被它拖进泥潭深处，永远变成沼泽的一部分！”
三人不再犹豫，全力冲向高地。就在他们即将踏上岩石的刹那，身后的泥潭突然炸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大触手猛地拍出，带着腥臭味扫向他们的后背！
“小心！”叶尘猛地转身，将金蓝晶体挡在身前。双色光芒与触手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触手表面冒出黑烟，却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用力地压来。
叶尘感觉手臂一阵发麻，晶体的光芒都开始闪烁不定：“好强的力量！”
沈浪真火凝聚成斧，狠狠劈在触手上。火焰斧刃斩入鳞片，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反而激起了触手的凶性，猛地一甩，将三人狠狠抽飞出去。
冷无霜反应最快，在空中玉笛急吹，冰元化作数道冰锥，钉在触手上，暂时减缓了它的速度。三人借力翻滚，终于狼狈地爬上了岩石高地。
触手拍在空地上，将岩石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泥浆飞溅。泥潭中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头颅，像是一只巨大的乌贼，却长着无数只眼睛，每只眼睛都闪烁着怨毒的红光。
“沼泽之母……”孩童吓得躲到三人身后，灯笼的光芒缩成一团。
沼泽之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触手从泥潭中钻出，如同巨蟒般朝着高地缠来，整个沼泽都在它的搅动下剧烈晃动，仿佛即将翻覆。
叶尘看着不断逼近的触手，眼神凝重：“不能硬拼，它的力量接近雾核，而且与沼泽融为一体，杀不死。”
“那怎么办？”沈浪握紧了巨斧。
“用晶体的力量，逼退它！”叶尘将晶体高高举起，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冷无霜，用你的冰元帮我稳定光芒！沈浪，用真火干扰它的视线！”
“明白！”
冷无霜冰元化作一道冰线，缠绕在晶体上，让双色光芒变得更加凝聚；沈浪则将真火化作漫天火星，如同烟花般射向沼泽之母的眼睛。
金蓝光芒骤然爆发，如同第二轮太阳般照亮了整个沼泽。光芒所过之处，那些触手纷纷发出惨叫，如同冰雪般消融。沼泽之母的头颅被光芒照射，发出痛苦的嘶吼，无数眼睛流下绿色的粘液，缓缓沉入泥潭中。
周围的触手也随之缩回，沼泽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淡淡的黑烟在空气中弥漫。
孩童看着沉入泥潭的沼泽之母，松了口气：“还好……它怕这光芒。这是……本源的力量？”
叶尘收起晶体，喘了口气：“算是吧。我们可以通过沼泽了吗？”
孩童点头，举起灯笼指向沼泽的另一端：“穿过前面的雾墙，就是古族的聚居地。长老们已经在等你们了。”
他顿了顿，看着叶尘手中的晶体，好奇地问道：“你身上……有龙和树的味道。你是盟约者的后代吗？”
叶尘想起古树之心传递的画面，点头：“算是吧。我们与龙族有渊源。”
孩童眼睛一亮：“那长老们一定会很高兴！快走吧，日落前要赶到圣树广场，不然会被巡逻队当成入侵者的！”
三人跟着孩童穿过最后的雾墙，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沼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巨大树木环绕的山谷，山谷中矗立着无数由木头和藤蔓搭建的建筑，屋顶覆盖着发光的苔藓，如同星光点点。无数与之前守护者相似的身影在其间穿梭，看到三人时，都停下了脚步，面具下的目光带着好奇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