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云压得小镇的屋檐喘不过气。英叔刚帮农户处理完家宅狐祟,就见茶馆老板娘跌跌撞撞扑来:“道长救命!城西王家新娶的媳妇,对着镜子就发疯!”话音未落,天边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青石板上。
阿福撑开油纸伞,跟着英叔冲进雨幕。王家大宅门庭紧闭,哭声与摔砸声混着雨水从门缝渗出。踹开大门,只见新房内满地狼藉,新娘披头散发抓挠铜镜,镜中倒影却诡异地朝她狞笑,嘴角还挂着暗红血痕。
朱砂墨斗!”英叔话音未落,阿福已抖开墨线。新娘突然转头,双眼翻白发出刺耳尖笑,指甲暴涨三寸扑来。英叔侧身躲过,墨线缠住她手腕,却见新娘皮肤瞬间溃烂,腾起阵阵青烟——竟是被邪物附身的活尸!
铜镜轰然炸裂,碎片如利刃飞射。英叔挥剑劈开碎片,余光瞥见镜中闪过一抹红衣。定睛细看,破碎镜面里竟浮现出幽冥客栈那个红衣女鬼的脸!“原来如此...”英叔剑指铜镜残片,“这镜子被邪物炼化,成了勾魂摄魄的法器!
阿福掏出黑驴蹄子砸向新娘,活尸哀嚎着撞碎窗棂,消失在雨幕中。英叔捡起块带花纹的镜碎片,纹路与幽冥客栈的地砖如出一辙。“这绝非巧合,有人在收集邪物,图谋不轨。”他摩挲着碎片,目光扫过满地狼藉,“阿福,去查城西当铺,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典当古镜。
深夜,当铺后院传来铁链拖拽声。英叔翻墙而入,正撞见几个黑影围着铜炉,炉中漂浮着七面残破古镜。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指尖缠绕着与幽冥客栈掌柜相似的尸斑。“来得正好。”面具人抬手,七面镜子悬浮空中,镜面映出无数个英叔,“用你的精血为我镇魂镜开眼,再好不过!铜镜爆发出刺目紫光,英叔顿觉天旋地转。阿福从暗处甩出糯米,却被镜面反弹回来。英叔咬破舌尖,在掌心画下破魔符,掌风击碎最近的铜镜。镜面碎裂的瞬间,红衣女鬼的虚影挣扎着想要逃出,却被面具人吸入袖中。
“这些镜子吸收了无数冤魂,很快就能炼成摄魂大阵!”面具人狂笑,剩余六面镜子组成六角阵,困住英叔师徒。阵中阴风呼啸,无数苍白的手从镜面伸出,撕扯着两人道袍。英叔掏出五帝钱,却发现阵中灵气竟被铜镜疯狂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阿福想起白天新娘抓破的手腕。他割破掌心,将鲜血泼向铜镜——被邪物附身过的血液,竟能腐蚀镜面!英叔恍然大悟,双指并拢,引动天雷劈向铜镜。轰隆巨响中,六面镜子寸寸碎裂,面具人发出不甘的惨叫,化作黑雾消散。
黎明时分,最后一片镜渣在晨光中化为齑粉。英叔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握紧腰间桃木剑。这场风波虽平,但幽冥客栈的阴云仍在心头萦绕。“师父,那红衣女鬼...”阿福欲言又止。英叔长叹一声:“她执念未消,恐怕还会再生事端。收拾行囊,我们继续追查。
细雨渐歇,师徒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蜿蜒山道上。而在某个阴暗角落,一枚完整的镇魂镜幽幽发光,镜中红衣女鬼的嘴角,再次勾起诡异的弧度...